“孔老板，没打扰您工作吧？”
孔渊刚接上，金波堂弟谄媚讨好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来，同时系统画面上也实时传送了他的现场画面。
张耀在旁边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他只在记者会上见过这人一次，不知道对方在孔渊面前跟个狗腿子一样。
“没有，怎么？”
孔渊简短地应对道。
金家人没事不会在孔渊面前晃悠，他们对孔渊又敬又怕，知道自己家主是被孔渊送进去的。
也知道金家现在还有那点财产可以拿到手也是孔渊的“恩赐”，所以一般都对顺着孔渊的意思不在他面前现眼。
这样主动打过来的情况非常罕见。
“呃，是这样子的，孔老板应该也知道现在每家都出了点员工信用危机，我们这边的问题也不小。”
金波堂弟含含糊糊地概括到。
他没有系统的辅助，看不到孔渊这边的情况，但从动静也能听出孔渊身边有其他人。
金家在孔渊面前可以卑躬屈膝，但有外人在的情况还是要脸的。
“我知道，林氏这边也有内鬼，各家应该都在努力解决这件事情，你找我是有什么想法？”
孔渊冷淡地应答到。
他隐约有个猜测，金家人在这个时刻打过来，肯定是要求援的，他想问的是求援的方式。
屏幕中金波堂弟不知道自己的画面也被传送到孔渊面前，他小小地搓了一下手，领着财报边看边说道:“金家因为这些人捣乱，生意出了不少的岔子。
您也知道现在金家的情况，我们自己来搞肯定是处理不过来的，人数太多涉及的地方就更多，要我们自己弄可能，可能金家就没了。”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近乎是用了气音，就像怕说大声了就会一语成谶。
孔渊边听着，手中边操作。
系统传输的画面是直接连接上了金家人的智能设备，利用设备中的摄像头进行影像记录的。
孔渊操作完之后，系统就同时通过金波堂弟的手机，观察了他手中的那份财报内容。
“这数据，也太难看了。”
“这人可能本事不行，但眼力还行，跟他说的一样，金家的要按现在这种情况走下去，明年内就会完蛋了。”
裴让在旁看了，啧啧称道。
他作为投圣，一个资本的存亡是一眼就能看穿的，同理，教他的孔渊也同样能看透。
金家现在的情况是，他们手中占有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中几乎百分之八十的利润都已经被转移了。
这是在林氏收购了金家的产业之后发生的，似乎就是被金家人留在手里的那些精英们不甘心自己被困在看不见出路的旧金家。
不仅没机会去往林氏这样的新血液中重新实现自我价值，更可能会被金家一直拖累。
所以在他们原本兼具是富豪联盟的内鬼身份的情况下，这些人已经放弃了金家这艘破烂的小轮船，要把希望寄托在灰色地带中建立的新企业上。
他们转移这些利润，走的都是金家的渠道，就算以后被查出什么，只要不投入大量资源往深入里去追究，都只会查到是金家投资了那些隐秘的项目和企业。
他们这些人作为金家的旧员工，转移到新的企业中工作，简直不要太合理。
孔渊和裴让都明白这些情况，但他没有做声。
“我们想问一下，林氏对金家的这些产业还有没有兴趣？”
金波堂弟耐不住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清了清喉咙之后，用自己听上去最平稳的嗓音问道。
换了其他人可能就觉得他胜券在握，但可以看见他所有举动的林氏高层们都能清晰看见他眼神飘忽满额是汗，分明就是已经不堪重负了。
“我记得当时谈判的时候，你们把这几个企业抓得很死，一口气都不肯松。”
孔渊平铺直叙说着之前的情况，他没有讽刺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
林氏在金波进去之后，收购金家的企业也费了一番口舌的。
孔渊没有亲自上阵去跟金家的人吵，而是让底下的人反复跟对方谈判，拿到一个好价钱，才拍板同意了收购方案。
当时金家对他们现在手里掌控的几个大公司都紧咬不放，大有如果林氏要对这几个企业出手就鱼死网破的精神劲儿在里头。
孔渊当时出于平衡六大家族的关系和人道主义关怀，没有对金家赶尽杀绝。
没想到现在却被他们上赶着献礼。
“林氏不是收破烂的公司，你如果一定要林氏出手，就要想清楚，价格方面肯定不如你的预期。”
孔渊没有一口回绝，林氏有余力去帮金家，但问题在于帮了之后林氏能得到什么好处？
金家现在手头的产业是可以起死回生，但并没有金家看重地那么有价值。
当时金家人不愿松口主要是因为那几家产业基本都是金家的产业，他们有感情寄托。
但在孔渊和裴让这些投资人眼中，它们的价值远不如报价那么高。
金波堂弟如果要现在抛售，那只能贱卖。
“这……孔老板，您还是考虑考虑吧。”
“您很清楚金家是什么状况，价格要是实在没商量，您要不给咱们指条明路，让大伙儿能衣食无忧也行？”
“其实咱们都知道，您不让我们去见波哥，肯定是因为海上能源那件事。”
“说白了现在金家已经是您说了算了，这几家公司您要不要也一样，我给您来这通电话确实是因为咱们担不起败坏祖业的罪孽呀！”
金波堂弟非常为难又情深意切地说道。
其实作为在上云屹立这么久的大家族，他们这些族中的核心成员心眼都不少。
但他们依然不敢在孔渊面前这么耍心机，因为直白地说，现在金家祖业的生死存亡就看孔渊肯不肯帮他们了。
“我理解你的难处，也很同情金家的遭遇。”
孔渊还是维持着平淡的语气，同情两个字说得恭喜差不多，完全听不出有任何遗憾，就算是场面话也懒得敷衍金家人。
金波堂弟听到这个开头，就知道下面还有个“但是”
孔渊顿了一下，接着道:“但是，林氏这么做，能有什么收益呢？你觉得金家的这点产业能打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