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威逼利诱

桌子上有一盆珍珠,珍珠下压着几万两银票;旁边还放了一把刀,锋利的刀。

桌子旁边有三个人。过山风、金银花,六爷!

六爷拿着旱烟,抽着,没有开口。

不必要的时候,他从来不开口。因为有人替他说话,他又何必开口呢?先开口的一般都是小弟。

现在开口的当然只能是过山风了。

过山风说话永远都是轻慢带有温柔:“这是最好的珍珠,漂亮的女人戴上,当然会更漂亮。就算不漂亮的女人戴上,也会有很多的男人觉得她忽然就变漂亮料!”

金银花道:“我懂。”

过山风道:“你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可是人总是会老的!”

金银花道:“我知道。”

过山风道:“不管年轻时的女人多漂亮,到了老的时候,都会变得不漂亮的。”

金银花道:“我明白。”

过山风道:“每个女人都需要男人,特别是年轻的更需要。但是当你到了老的年纪,那个时候就会发现,珍珠一定比男人重要。”

金银花道:“是的。”

过山风看了一眼那把刀,用手抚摸料一下道:“这是一把刀,可以杀人的刀!”

金银花道:“我看出来了。”

过山风道:“不管什么样的女人,漂亮的还是不漂亮的,如果这把刀插进她的胸膛,珍珠对她也没有用了,更别说男人了。”

金银花道:“我了解。”

过山风道:“你喜欢被刀插进胸膛,还是喜欢珍珠?”

金银花道:“珍珠。”

过山风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问道:“那个瓜娃到底姓什么?叫什么?从哪里来?”

金银花道:“我只知道他叫阿勇,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过山风道:“这个我们也知道,说点其他我们不知道的。”

金银花道:“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过山风笑了,就在他笑的时候,刀已经在他手里,刀光划过,划过她的右耳。

这一刀不是恐吓,他知道只有血淋淋的事实才能让人恐惧。

金银花看见了自己的耳朵掉在地上,血淋淋的,她已经害怕得发抖。这种害怕让她居然感觉不到痛!

她用力的咬住牙,不让自己喊出来,或者哭出来。

过山风脸色都没有变,削人的耳朵和削猪的耳朵在他那里好像没有区别。他淡淡的道:“耳朵少一个,还可以用头发盖住,如果一个人鼻子没有了半个,就什么都盖不住了!”

金银花忽然大声的喊道:“好,我说!”

过山风微笑着,放下了手里的道道:“只要你乖乖的听话,这些珍珠和银票还是你的!”

金银花道:“其实不用我说,你们应该清楚的知道他是什么人!”

过山风道:“哦?”

金银花道:“他就是要你们命的阎王!”

这句话刚刚说完,她就扑到桌子上,用两个手握住刀,狠狠的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六爷皱了下眉头,一把拉住金银花的头发,喝道:“你只不过是个婊子,还是我请回来看场子的,为什么你要为一个男人死?”

金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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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色已经苍白,嘴角开始有血沫渗出,却还有最后一口气,还可以说最后的真心话:“因为他是真正的男人,你们只不过是一群畜生,连猪狗都不如的杂种!我能,能为他死,我已经很高兴了,......”

屋子里面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六爷忽然问:“你跟他约好今晚在张妈妈那里见?”

过山风道:“是。”

六爷道:“那么现在你应该赶快去把那个地方安排好!”

过山风道:“六爷真的准备去见他?”

六爷道:“这种人,我想见一面。”

“因为我从来没有想到,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男人,连婊子都可以心甘情愿的为他去死,我有点好奇,我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过山风不敢出声。他知道,只要是六爷决定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六爷这个时候却偏偏的问了他一下:“你的意思是?”

过山风不敢立刻回答,心里却想了很多。这件事情实在太大了,他绝对不能有一点点疏忽错误,他必须仔细想三遍以上。他现在额头开始冒汗了!

六爷又问道:“你认为我有危险?”

过山风又想了下道:“现在苦力强兄妹还在我们手上,他或许不敢轻举妄动。”

六爷道:“这点我已考虑到。”

过山风道:“可是一个人可以让一个婊子为他死,也许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六爷道:“哦,比如什么事?”

过山风道:“有些人平时表现得很有义气,可是到了性命攸关和必要的时候,就会不惜牺牲朋友的!”

六爷道:“什么时候是必要的时候?”

过山风道:“当他决心做一件大事的时候!”

六爷没有再问,因为他知道,“大事”一定就是他的那个条件,说不定就是一定要自己死!

无论谁杀了他,都必定是件轰动江湖的事情。他是老江湖了,这一点他肯定是知道的。

过山风道:“天黑之前,我一定可以将所有的好手都安排进张妈妈那里,我们现在可以用的好手,最少还有三十五个!”

六爷道:“有他们还不够?”

过山风道:“也行够了,也行不够,我没有把握。只要有一分危险,我就不敢这样做!”

六爷道:“有他们在前面挡着,我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过山风道:“可他的目标是六爷一个人,如果我们有一点点疏忽,很可能他会突然出手。他的突然一击,现在我们还没有接得住!”

六爷道:“你的意思是今晚我不能去见他?”

过山风道:“六爷如果一定要去,当然可以去,只是......”

六爷道:“只是什么?”

过山风道:“我们可以不让他看见六爷。”他没有再解释。

六爷明白他的意思。

无论什么人能做到六爷这个位置,都绝对不是侥幸,他一定有别人比不上的才智和能力。

六爷果然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我,所以我们可以随便找个冒充我去会他,我只要在后面跟着,就一定可以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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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山风道:“他如果要出手,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冒充的人,六爷就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六爷微笑道:“好!好主意!”

门外忽然有人道:“不好!这个主意一点也不好!”

这是六爷的书房。也是他和幕僚师爷商谈机密的地方,没有六爷的允许,谁也不可以到门外。

这个人现在已经到门外了。

六爷的话,从来没有人敢反对。也没有人敢反驳。

这个人却例外。

在六爷这里,只有这个人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敢说别人不敢说的事。

因为他能为六爷做的事,也不是别人能做到的。

听到他的声音,六爷面露喜色:“长林回来了!”

城里面的小面馆。

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满满当当的,汤是原味的,里面还加了两个卤蛋和两块排骨。看起来味道不错,他的心里却不是滋味。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对他以前来说这只是最差的吃食,现在已经是种奢侈的享受。

他很想和他的朋友们分享,他想到那个卖栗子的家里看苦力强兄妹,可是他不敢,他不敢冒险。

离开赌坊的时候,桌子上还堆满银子,他只是拿了最小的一掟。

他拿走一点银子,是因为他一定要吃点东西,补充体力。不管现在他心里是什么滋味,都必须勉强自己吃下去。

小面馆,狭窄又阴暗。阿勇就坐在最阴暗的角落里。低着头,细嚼慢咽的吃面。

他不想去看别人的脸,因为他也不想别人看见他的脸。

他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吃完这碗面。

可是,他还没有吃完。

就在他吃第二块排骨时,旧木板搭的屋顶忽然“噗噗”的一阵灰尘掉了下来,很多灰掉到了他的面碗里面。

紧接着就是“咯吱咯吱”的声响,屋顶已裂开了个大洞,一个人轻飘飘的落了下来,伏在阿勇背后,压低声音喝道:“不许动!不要出声,否则要你的命!”

阿勇当然没有动,也没有开口。

面馆里面的唯一一个伙计也是老板都被吓坏了,腿一直在抖,因为他看见这个人手里拿了一把雪亮的刀。

他还看见了这个人眼睛里如野兽般的凶光。

一个野兽,如果被猎人追得无路可走,眼睛一定带有恐惧和凶气的。

这个人命令伙计道:“你慢慢坐下来,慢慢的!你就假装什么都看不到!”

伙计立刻就坐到了他收钱的那张破烂椅子上。

这个人动了下刀,又命令阿勇道:“继续吃你的面,慢慢吃,把它吃完!”

阿勇继续吃面。

掉在地上的馒头,他都能吃得下去,面碗里有点灰,他根本不在乎。

他能感觉到背后这个人的恐惧和紧张,却不知道他怕的是什么。

他不想知道,因为他自己的事情他都头大。

就在这个时候,他就那么巧看见了一个高高瘦瘦的人昂着头进来了。阿勇看见了他的手,干干净净、指甲很短。这是一个用剑高手,阿勇心里判断。

可是他的剑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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