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看吗？”冯晓霞脖子上带着一串钻石项链，身穿黑色紧身长裙，显得高贵典雅。
“大美人，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了，你天生就是衣服架子，可以了吧？”玥百无聊赖地回道，随手翻着一本时装杂志，不过貌似神游天外。
冯晓霞见姐姐心不在焉，从她手里抽走那本杂志，神秘兮兮问道：“想谁呢？不会是胡亨吧？在一起的时候扭扭捏捏，分开了又想得不得了，真是虚伪！”
“你可别胡说啊，我对他压根不敢兴趣，胖得像皮球，真想一脚踢飞他！”玥撇撇嘴。
“难道另有其人？老实交代，到底是谁？”冯晓霞压在对方背上，两只手放在腋窝处。
“呵呵呵，别闹，就不告诉你！”
“哼，抗拒从严，看我的手段！”姐妹二人又打闹在一处。
艺校放长假，冯晓霞开始和母亲住在一起，有一天，吴正突然登门，看到一对母女花俏生生并肩站着，顿时心声恶念。
晚上吴正半开玩笑对佟小雨说，想认冯晓霞当干女儿，佟小雨当场拒绝。
第二天佟小雨就把女儿赶回学校去了，送别的时候，诉说内心的担忧，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妈妈，我们逃吧！”
“晓霞，别说傻话了，被他这样的人盯上，山高路远能逃到哪里去呢？即便能远离他，咱们娘儿俩靠什么过活？”
“我可以打工养活您！”
“哎，我女儿终于懂事了，知道心疼妈妈了。可惜不行的，妈妈受不了清贫的日子，当初离开上官鑫，并非因为不爱他，说到底是更爱权势和金钱，更爱攀比和虚荣。以前种下的因，现在结了果，妈妈这辈子算完了！”
“您别这样说啊，要不咱们去找上官鑫吧，他不能不管我们！”
“傻孩子，你是病急乱投医。上官鑫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要不是我给他求了个职位，现在还不知在哪儿混日子呢。”
冯晓霞不甘心，还想争辩，却被佟小雨推上车，隔着车窗，迷蒙的眼中，佟小雨柔弱无助的身影越来越小……
她先在学校宿舍呆了几天，但孤零零一个人觉得无聊，想把姐姐叫出来，又觉得没合适的理由，总不能每次都是逛街吧。
一天夜里，她熄灯后正准备入睡，突然舍友做贼一样开门进来，后边居然跟着一个男人。
“嘘，小声点，屋里有人！”
“怕什么，要怕也该是她怕我。”
“你个死东西，瞎说什么呢！”
“咦，没想到这妞挺靓的啊，嘿嘿嘿……哎呦，别拧，我错了。”
随后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声，冯晓霞紧张地绷紧身子一动不动，恐惧像瘟疫般扩散到每一个细胞。舍友长得像虎妞，那个男的居然能下得了手，万一顺带把自己也办了，到时候哭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
她急中生智，假装起身如厕，半梦半醒出了宿舍门，撒丫子地朝学校外跑去。
她只穿着一件白色睡裙，像夜色中的孤魂野鬼，凄凉而哀伤。
“姐姐，我在学校门口，快来救我！”晓霞拨通了玥的电话。
“晓霞，你别挂电话，我马上到。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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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快起来，晓霞出事了！”电话那头儿，玥大声喊叫着。
当上官鑫开车赶到学校门口，看到小女儿像只流浪的小猫，蹲在路灯下瑟瑟发抖，偶尔有车辆经过，带起一阵风，吹起她单薄的衣服，像风雨后飘零的梨花，起起伏伏。
上官鑫感到扎心的疼痛，佟小雨那个女人就是这样照顾女儿的！
他想冲上前去抱住小女儿给他父爱的温暖，但又怕害怕惊走她，只好让玥去安抚。
回到家里，晓霞洗了个热水澡，现在正躺在暖暖的被窝里，紧紧拥抱着姐姐上官玥。
“姐姐，我以后就和你住了，再也不分开。”晓霞喃喃自语，像是在发誓。
“嗯，没问题啊！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住在学校宿舍？”玥被妹妹抱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妈妈不让我待在家里。”晓霞更咽着说道。
“哼，那个恶毒的女人，她真是妈妈吗？”玥显然会错了意，以为佟小雨把妹妹赶出来。
“姐姐，不是那样的，妈妈是好妈妈。”接着晓霞把事情经过解释一番，提到上官鑫的职位也是母亲低三下四求来的。
“哎呀，我好烦啊！”上官玥摸摸额头，突然觉得母亲很复杂，有些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上官鑫刚到预算局的时候，仅仅是个科员，然而不到一个月连升三级，直接成为了副处长。
他对业务十分精通，自然能够胜任这个职位，可周围属下投来的嫉妒和鄙视的目光，总让内心惴惴不安。
直到今天早上，玥无意中提到佟小雨，上官鑫才知道原来是前妻在背后出了力。
他感到一种屈辱，但要像陶渊明那样为了气节挂印辞官，他又做不到，只好找个理由安慰自己，比如一切忍辱负重都是为了两个女儿。
他拿着一份需要审阅签字的文件走入部长室，里边坐着一个方脸阔耳、大肚便便的男人。
“阁下，这是沿海居民区的改建方案，预算结果附在最后，请您过目。”上官鑫将材料恭恭敬敬递过去。
上司扫了一眼，随手扔在桌上，骂骂咧咧道：“md，这儿也要钱，那儿也要钱，真以为这里是开银行的。”
他见上官鑫低眉顺眼、垂手不语，心道这个手下还算懂事，不像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其他人，没大没小的，看着就厌烦。
“夏老弟，最近工作适应吗？”他笑眯眯问道，语气很有亲和力。
“是的，日后还请您多加指点！”上官鑫唯唯诺诺道。
“指点谈不上，都是自己人，应该互相关照才是。”他瞅了瞅桌子上的文件，不以为然道：“那片区域要拆，谁受益谁掏钱，凭什么找咱们？救济市民，哼，谁来救济咱们？夏老弟，送你一个字——‘拖’，喜欢足球吗，有空多看看。”
上官鑫有点不自然地笑起来。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上官鑫升任副处后，才发现民事局穷到了什么程度，既不能开源也不能节流，人难做、事难办啊。
他已经快到不惑之年，年轻时的理想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现在最在乎的是自身利益，为此即便不择手段、违背良心，也能够在事后宽恕自己。
“夏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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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下班后有个假面舞会，有空一起来哦！”
“好的，阁下。”看到对方期待的眼神，上官鑫暗自高兴。
舞会在国泰酒店举行，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连去厕所都有人服侍，可见规格之高档。
参加舞会的人大概一百多位政商界人士，一些人的伴侣是自带的，另一些人的伴侣是酒店提供的。
扑朔迷离的灯光下，半遮面目的人们或觥筹交错，或相拥起舞，虽然是假面舞会，但是那些大人物还是能够被认出来，无论是气场、体态，还是谈话、笑声，想让人忽略都难。
上官鑫一直跟在上司身边，当然两人都没有自带舞伴。
上司是财神爷，所以酒店提供的舞伴都貌美如花，上官鑫也跟着沾光。他十多年不近女色，是个严于律己的人。
上司正和一位建筑商接耳私聊，隐隐约约传出“别墅”“游艇”“三七开”之类的词儿，上官鑫装作没听见，身旁舞女为他斟满红酒。
他一杯杯喝着，眼神却注视着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他看到一个最不愿意看到的人——佟小雨，正和吴正调笑。
女人的第六感是灵敏的，她也发现了上官鑫，然后浅浅一笑，高举酒杯示意，算是打声招呼，然后便再也不理他了。
“夏老弟，喝多了伤身，不妨先上楼休息一下。”上司突然拍拍上官鑫的肩膀，别有意味地瞄了眼旁边的舞女。
上官鑫本想起身告辞，家里还有两个女儿呢，但佟小雨的举止刺激了他。
既然你对我不忠，我也没必要坚守什么，他晕沉沉地在旁边舞女的搀扶下离开了。
佟小雨看到这些，面露鄙夷，她对前夫不报任何希望，只是怕他一旦堕落，会对女儿不利。因为酗酒赌博，最后卖儿卖女的，当今并不少见。
舞会凌晨才结束，佟小雨搀扶着吴正刚进房间，却“啪”得挨了一个巴掌。
“贱人！以为偷偷摸摸地，我就看不见？哼，还眉目传情呢！”肥胖的男人像一座山，把女人压在身下，噼里啪啦左右开弓，没出半分钟，佟小雨鼻青脸肿、嘴角渗血。
他见到女人双目紧闭、一声不吭，更是来气，没有丝毫前奏就开始了行动。他看着雪一样的肌肤上，鲜艳的血星子四处飞溅，仿佛水墨画一样，透出一股破败和残忍，更助长内心的戾气。
终于，女人尖叫起来，哭泣、呼喊、求饶，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明天找人做了他。”吴正气喘吁吁仰面朝天，只觉腰酸背痛。
“您是大人物，没必要这么掉价。我和他早就一道两断，就他那副窝囊劲，给我提鞋都不配。”
男人在气头上的时候，越解释越糟糕，现在气头儿消了，女人才开始劝说。
“哼，你最好别骗我，否则……”
“哎呀，我有那么蠢吗？”
“你可以把女儿接过来嘛！”
“大人，所有事情我都依你，唯独这件不行。我虽然下贱，但还有底线；您大人大量，没必要欺凌孤儿寡母。”
“好好好，听你的！小妖精，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讨厌！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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