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秦羽

清晨,秦羽跟随一名中年妇人,来到了一座气势巍峨的府邸前,大门两旁,站着两名蓝色劲装青年,按剑顾盼,英姿勃勃,威风凛凛。

“王婶,你身后这人是?”他们拦下了中年妇人和秦羽,其中一人开口问道。

“他啊,名叫秦羽,这几天府里不是要招仆人吗,他是前来应征的。”王婶指着秦羽对两人说道。

“这样啊,进去吧。”两人让开了道路。

“小羽,跟我进来吧。”王婶对着身后正看着府邸上方的牌匾愣神的秦羽说道。

秦羽回过神来,跟随王婶从侧门走进了府邸。

秦羽之所以会发愣,是因为府邸门前的牌匾上,刻着三个大字:慕容府。这里,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慕容世家。

“府中的这些花草十分名贵,你们可千万要小心,弄坏了就必然要受到惩罚。”一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站在院中,指挥着几名小厮,打理着院中的花花草草。

王婶带着秦羽来到中年男子面前,对他说道:“周副总管,这是秦羽,新来应征的仆人,你看看,让他做什么工作比较好?”

周副总管打量了秦羽一阵,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叫秦羽是吧,不错,看起来很有精神,从今天起你就是慕容府的人了,一般新加入慕容府的人,有三份工作可以做,扫地、劈柴和挑水,你想干哪样?”

“劈柴吧。”秦羽略带迟疑的说道,秦羽喜静不喜动,他觉得劈柴比扫地和挑水更适合他一些。

“好,王婶,你带秦羽去见刘管事,让刘执事安排秦羽的具体工作。”说完,周副总管就不再理会秦羽和王婶二人了。

秦羽又跟着王婶去见刘管事。

刘管事四十来岁,穿着蓝色长袍,留着山羊胡,小眼睛,一脸尖嘴猴腮的刻薄相。

“刘管事,这是秦羽,新来的仆人,周副总管安排他劈柴,让你具体给他安排一些工作。”王婶介绍道。

刘管事漫不经心的扫了秦羽两眼:“我知道了,王婶你下去吧,他的工作我会安排好的。”

王婶点了点头,对秦羽说道:“小羽,那我就先离开了,你好好听刘管事的话,他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王婶离去,秦羽恭敬的站立于一旁,等候着刘管事的安排。

“新来的,过来填写一下这份表格,先把流程走完,之后我会安排人带你去你工作的地方。”刘管事递过来一张表格和一支蘸了墨的毛笔。

秦羽坐在刘管事对面,开始填写表格。姓名:秦羽。年龄:十五岁。性别:男。家庭住址:临海城小溪村。是否识字:是。是否学过武功:是。

填写完后,将表格和毛笔递还刘管事,刘管事接过,看了一眼表格:“你学过武,学的是什么功夫啊?”

“只学过一门三流拳法莽牛拳。”

刘管事听完,将表格和毛笔又递了回来,说道:“既然这样,你不能只在是否学过武功后面只写一个是,还要写上你学过的武功。”

秦羽接过纸笔,按照刘管事说的,在表格上是否学过武功后面写上:学过莽牛拳。

刘管事这才满意,收好纸笔,叫来一名叫做刘磊的青年,让他带秦羽到柴房去。

秦羽跟在刘磊身后,向着柴房走去。途中,秦羽四处打量着,见诸多名贵的花草摆放在路边、长廊里,数量繁多,路上经过的行人不少皆是龙行虎步、目露精光,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二人尚未走到柴房,就听到阵阵劈柴之声。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脸汗水,挽起了袖子,正在柴房院中劈柴。

看到刘磊和秦羽过来,少年停了下来,放下了斧头,跟刘磊打了声招呼:“磊哥,你怎么有空过来,你旁边的少年是新来的仆人吗?”

“嗯,张诚,这是新来的秦羽,被分派到柴房劈柴,你作为老人可要好好照顾他,一会儿别忘了带他去领两套下人衣服,再让人给他安排间空房。”刘磊指着秦羽对张诚说道,特别在照顾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张诚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放心吧,磊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刘磊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待刘磊离开后,张诚笑着说道:“你叫秦羽是吧,我叫张诚,你可以叫我一声诚哥。”

秦羽有些不快,他没有随便叫别人哥的习惯,只是初来乍到,他并不想惹事。

“诚哥,你可以叫我阿羽。”

“阿羽,你既叫我一声哥,那么我就要教一教你在慕容世家做下人的规矩,在慕容世家做下人,第一条规矩就是听话,既要听上司的话,也要听前辈的话,不听话的人,在慕容世家是待不久的。”

秦羽不明白张诚说这话的意思,他看着张诚,等他做进一步的解释。

“阿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简单来说,我比你先来,是你的前辈,我说的话你必须要听,如果你不听的话,我保证你在慕容世家待不长。”

秦羽冷冷看着张诚,他明白张诚是想要收他当小弟,不过秦羽性格有点骄傲,不是那种随便给人当小弟的人,想要当他大哥,得有让他心服口服的实力。

张诚见秦羽只是冷眼瞧着他,对他的话却丝毫不理会,便明白秦羽没有服软的意思。

“我本来不想动手的,只是阿羽你太不懂事,我也只能用拳脚教会你规矩了。”话刚说完,张诚一跃而起,冲到秦羽跟前,挥拳就打。

秦羽早有防备,抬手挡下了张诚的这一击。二人拳来脚往,打斗在一起。出乎意料的是,占据上风的竟不是张诚,而是秦羽。

秦羽一开始有些缩手缩脚,不敢全力施为,因为他担心张诚练了什么厉害武功,虽然他明白张诚和他一样,仅仅只是一名普通的下人,但慕容世家的下人,与一般的下人还是不同的。

秦羽之前就听闻过慕容世家会传授下人武学,并且会从下人中挑选资质优秀者收为弟子,这也是秦羽加入慕容世家的目的,若不是为了修行慕容世家的高深武学,秦羽才不会愿意给人当下人。

他本以为张诚定是得慕容世家传授了厉害武学,才敢如此嚣张,没想到张诚虽然练过拳脚,但施展出的武功并不比他所修炼的莽牛拳更为高明,想想也是,慕容世家再怎么慷慨大方,也不可能传授下人家族绝学。

秦羽找准机会,一拳击中了张诚的肚子,接着拳脚齐施,连续重击他的胸腹后背,将他打倒在地。

张诚忍不住痛苦,连连求饶,秦羽不想将事情闹大,就放过了他。

“想要让我听话,看来凭诚哥你的身手,还不够格啊。”秦羽不由嘲讽了一句从地上爬起来的张诚。

张诚脸上怒色一闪而逝,赔笑道:“小弟知错了,阿羽你以后叫我阿诚就好,不必再叫我诚哥了,若是阿羽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叫你哥的。”

“那倒不用,我们两人不论大小,以后以名字互相称呼即可。”

秦羽知道张诚口服心不服,不过只要张诚以后不再来招惹他,他也没什么兴趣跟张诚计较,他只想尽快成为慕容世家的正式弟子,修习世家的高深武学,而不是惹是生非。

经过一番教训之后,张诚变得老老实实的,为秦羽找来了一个小木凳和一把斧头,之后二人没有再多做交谈,各自劈柴。

待到了中午时,张诚说了一句:到吃饭的点了,去晚了就没得吃了。说完就飞一般跑掉,秦羽尚未反应过来,就不见了张诚的踪影。秦羽不知慕容世家下人吃饭的食堂在哪,跟路上遇到的一个丫鬟打听,才打听到慕容世家下人食堂的所在之处。

食堂里有很多人,秦羽并未看见本应先他一步到来的张诚,他也无意去寻找张诚,他与张诚本就不是朋友。

秦羽打完饭后,在食堂中找了一处空位坐下吃饭。在这处食堂吃饭的人不下于六七百人,全都是慕容世家的男性下人,慕容世家男女下人的食堂并不在同一处。

吃完饭后,秦羽本想返回柴房,但听说中午一般下人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就决定在慕容府上逛一逛。

府中很多地方都有人把守,未得许可下人禁止进入。秦羽逛了一会儿之后觉得无趣就回到了柴房,他倒不是想要提前工作,而是想找到张诚,让张诚带自己前往后勤库房,去领下人的制服和自己房间的钥匙。

在闲逛的时候,秦羽见到了一名白衣少女,坐在院子一角的凉亭里,手里捧着一本书,静心阅读,她的脚下,还有一只可爱的白色猫咪停留。

秦羽猜测少女是慕容世家的某位小姐,并未上前去打扰对方。

秦羽回到柴房后不久,就见到了张诚往柴房这边走来,只是他并非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的身边还跟着另一个人,刘磊。

秦羽见刘磊和张诚结伴而来,觉得二人来者不善,上午张诚在秦羽手里吃了大亏,现在这是找到了帮手回来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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