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与成王之决战

成王的部队已经逼近皇宫,王传一率领京城守卫部队,以及京城十二密处,第四处的部队,在皇宫外待命。第四处,是特别精锐部队。这批部队里的人,都是无亲无故的孤儿,从小机械性地训练成长。每一个人,都可以当十个人用的高等杀手,被训练有素,无情无义,只听命于上级。

乾清宫——

“卓远怀,后宫一切安顿如何?慈宁宫派重兵把守了吗?”皇帝问道。

“回皇上,一切准备就绪。”卓远怀低头回话。

“如今朕最担心颜儿,希望博果尔不要有负朕之所托…”皇帝自言自语道,忧心忡忡地站在窗前。

“皇上,您不用担心,襄郡王一定会照看好格格的。”皇上对颜格格真是用情至深啊,又要假装不知此事,让格格倍感有面子,又要担心格格的安慰,暗中保护。卓远怀心想着,还好自己是名太监,否则要是有了心爱的姑娘,可真是麻烦死了。

“朕还担心那个袁冯,如果他根本就是诈降,颜儿就危险了。这个女人,朕真的是欠了她的。”皇帝有些焦躁难安,“卓远怀,成王的叛兵到哪里了?”

“回皇上,成王的叛兵已经到紫禁城外围了。”卓远怀回道。

“传旨,东华门放松戒备,引君入瓮后,再进行围剿。”皇帝说道。

“謶!”卓远怀立刻出去通知侍卫。

成王的部队在紫禁城外围盘旋——

“成王,东华门守卫松懈,我们可以从东华门长驱直入。”成王身边的人禀报。

成王思索了片刻,说:“不,我们就从西华门进入。如果这个小皇帝早已知晓我们今晚的计划,故意引我们入局呢?”

成王身边的人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成王又道:“还是从东华门进入,本王想到的,小皇帝也会想到。过去的那些年,小皇帝在多尔衮的逼迫下已经慢慢变成了一只小狐狸,如今多尔衮已死多年,他可是翅膀越来越硬了。”成王的眼神透露着奸猾。

乾清宫——-

“皇上,探子回报,成王果然从东华门进入。”卓远怀说道。

皇帝冷哼了一声:“成王生性多疑,有如曹操……让王传一命京城十二密处的人按原计划进行秘密围剿。记住了,密不外宣,成王由朕亲自处置。”

“謶!”卓远怀应道。

只见大批黑鸦鸦的人马从东华门涌入,门口侍卫统统已经被革杀。大批人马穿过石桥,正往西面文华殿去。就在此时,所有门道皆被封锁。一下子,涌道内就变成了一座大牢笼,牢牢地将所有叛兵锁死在里头。

成王大惊,狂吼道:“福临!你这个阴险的狼崽子!本王还是着了你的道!”成王扑通跪倒在地,最终没能算过皇帝。

众人见成王都如此,心想大势所趋,皆纷纷惊恐无比,但是还是有小部分人对成王进言道:“成王!我们可以护送您杀出去,以我们的兵力,还是有胜利的希望,何况世子奇尔多还可以在外面与您里应外合。”

成王想了片刻,终于站了起来,红着双眼说道:“是啊!本王当年与摄政王多尔衮征战天下,这大清半壁江山都是本王打下来的!那福临不过是坐享其成,本王不服!”

“皇上,所有人等已按原定计划,皆入东华门通文华殿涌道。接下来如何,臣请旨。”王传一跪在地上侯旨。

“谋逆叛乱,除成王以外,所有人等杀无赦。”皇帝冷冷地说道。

“謶!臣遵旨!”王传一立马出去执行。

就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紫禁城内,一处涌道中,血雨腥风。顷刻间,成王的叛兵全部被歼灭,独留下成王一人。

涌道内的空气夹杂着浓烈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成王跪倒在众人的血泊中,他怎么能接受今日的失败。

皇帝一步步走近成王,当他走到成王面前,成王缓缓地抬头,凝望着眼前这个早已不再是儿皇帝的君王。

皇帝在黑暗中,散发着凌厉冷酷的气息。胜负已分,败者为寇。成王淡淡地说了一句:“来吧,一刀杀了我。”

皇帝冷笑了一声:“死,太容易。”

成王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君王,这句话就说明今日,皇帝是不会给他死得痛快的!如今这位矗立在自己眼前的君主,已经变得杀伐果敢、冷酷无情。

皇帝转身缓缓离去,留下了一句:“凌迟处死!”

“謶!”王传一随即就地将成王凌迟处死,为避免惊动皇宫,将成王嘴巴用布条封上。

“传朕旨意!成王夜里,疾病突发,已经离世。世子奇尔多,爱父心切,追随其父,自尽而亡。满尔瓜泰,为成王第二子,虽因年幼犯错,发配流放宁古塔已有数月。朕念其家中变故,特赦其提早回京,继世子之位,念其父对大清所做卓越之贡献,故封世子满尔瓜泰为孝成侯,世袭罔替。其嫡母固伦公主,成王嫡福晋可继续留在孝成侯府当家理事,其生母成王侧福晋董鄂氏,封二品诰命夫人,辅佐固伦公主,一起料理府中事务。”皇帝离开了涌到,成王虽痛苦地被凌迟,但听到了这最后一道关于自己的圣旨,想必也安心上路了。

京城外围,奇尔多率领的叛兵仍然在等候。

“主子,成王仍然没有音讯。”探子回报。

奇尔多十分担忧,紧紧皱着眉头,低着头缓缓说道:“阿玛怕是凶多吉少了…”

探子一惊:“主子,要不我们护你逃走吧。”

奇尔多摇了摇头:“天下虽大,可能逃到哪里去?”

就在此时,却不料皇帝的御林军,瞬间将其包围,顷刻间,所有人等当场被革杀。

一夜之间,紫禁城被浸润在了血泊之中。

城外破庙里——

袁冯接到了探子回报,成王弑君谋逆事败。袁冯深深倒吸了一口气,转头对我艰难地说:“对不起,此刻我还不能放了你。”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为什么?皇上答应放了你。”

袁冯苦笑道:“你多了解你的皇上?”

我不禁摇了摇头,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袁冯自顾自再说道:“皇上自幼登基,从小就受尽多尔衮的压迫,他忍辱负重,在那样的环境下,他仍然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君王,文治武功,无一不通。多尔衮过世后,他给了多尔衮谥号做皇帝,两个月后,又将其褫夺封号,收回一切封典,贬为庶人,毁墓掘尸。你知道,这又是为什么吗?”

历史上,多尔衮的事,我也了解不少,只是他和顺治皇帝之间真正的恩怨情仇,也只有他们当事人才知晓。

袁冯见我没有回答,以为我并不知晓这些,所以他说道:“他就有如越王勾践,他心里埋下的仇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把多尔衮毕生最想要的给他,然后再生生把他从最高的地方拉下来。哪怕那个时候,多尔衮早已命归西天。当年,皇上小小年纪,已有如此心计。如今的他,早已羽翼已丰,城府有如七十岁的老者。他不会放过我的,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他刚刚下旨,成王夜里疾病突发而亡。他不愿意将成王罪行公诸于众,当然了,当中不免有你的因素,保全了你家人。但是,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忘了,他是一位帝王。在他执政期间,居然有一位他信任多年的异姓王反他,他的威望何在?所以,他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由王传一,让他底下的京城十二密处的人处理。这其中的原委,恐怕也只有当今皇太后,襄郡王,你额娘,还有你和我知晓了。你们与他之间都有情感牵绊,唯独剩下我,他答应不处死我,可怎么能保证我不会是下一个暴病而亡的人呢?”

听了这些,我不免有些难受。我难受,是因为我不得不承认袁冯所说的一切,皆可能是事实。他是一位君王,君王的残忍、绝情他都会有。只是,我内心深处更信他的仁慈,他对满尔瓜泰,他对天和帮,甚至对文轩都是网开一面的。那他为什么,唯独不肯放过袁冯?

“袁大人,请你相信我,我会想办法说服皇上,饶你们性命,毕竟这是他之前答应的事。”我试图说服袁冯,如果他今天仍然一意孤行,那么他唯一的生路就真的没了。

袁冯似乎不以为然,他说:“我不能拿我全家的性命再去赌!”

“那么你今日这么做,不等于绝了你们全家的生路?”我反问他。

他没有再回答,正打算挟持我往外头走,我又说道:“袁大人,即便你今日逃脱了,你们全家都跟着你亡命天涯吗?”

此时,博果尔等人冲了过来,与外头的人打了起来。打斗声的激烈,让袁冯心里更加凌乱。袁冯拉着我冲了出去,博果尔见状对着袁冯怒斥道:“好你个背信弃义的袁冯,枉我如此相信你。”

“对不起了,这世上,我唯有相信自己。”袁冯大吼道。

“你就不怕你逃脱了,连累你的家人吗?”博果尔问。

袁冯哈哈大笑:“我早就命人偷偷将他们送出京城了。”

“袁大人,为了妍蕊,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们就当今天没发生过此事。”我虽在他手里,但我仍然希望他们一家好好的。

袁冯说:“已经容不得我后悔了。”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远处一片黄漆漆的人,是皇帝的御林军。皇帝带着御林军赶了过来,见到我被袁冯挟持,他立刻张开了弓,果断地朝我们这里射了一箭,箭头直直地戳向了袁冯勾住我的手臂,他本能地反应,放开了我,我立刻趁机跑向了博果尔这里。

袁冯见势,立刻往破庙后面的山林里跑去。皇帝下令,命御林军立刻去追捕。然后,他骑着马飞快地奔向了我,刚到我面前,我便扑通跪倒在皇帝面前,“皇上,求您能履行承诺袁冯的,放了他们吧!他并无恶意,只是希望能有一条生路。”

“颜儿,弑君谋逆,本就已经是死罪,他能弃暗投明,助朕平乱,朕本可以放他生路。现在是他作死,那就怪不得朕了。”皇帝下马,将我扶起,温柔地帮我捋了捋我凌乱的头发。

我见他丝毫没有放过袁冯之意,于是道:“皇上,我在破庙时,他十分善待我。他告诉我,他真心悔过,只是苦于没有生路。这个罪名,让他日夜煎熬,惶恐不安。你信我一次,如果你放他生路,他定终身回报。”

皇帝见我如此笃定,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回报他在破庙曾善待于你,且并非真心挟持你。朕姑且放他一次,将袁冯革去官职,贬为庶民,全家驱逐出京城,永不得回。”

“謶!奴才立刻去传旨,让御林军回来。”卓远怀赶紧起码飞奔了过去。

我立刻跪下道:“谢皇上仁慈!”

他立马拉起了我:“你这是怎么回事?一边和朕讲你们那里的平等,这里一个劲儿地为了其他男人不停跪朕。”

我心里的大石落下,即便帝王就如袁冯所说,但是总会有例外。

我满脸幸福地望着皇帝,皇帝情不自禁地对我深深一吻。

“咳咳咳…”博果尔一阵咳嗽,打断了我们。我这才反应过来,虽然御林军不在了,可是博果尔还在,感觉自己的脸上瞬间滚烫。

皇帝瞧着我害羞的模样,宠溺地笑了起来,将我一把搂进怀里。然后对着博果尔说:“没瞧见朕在忙着嘛,有什么事,快说!”

“皇兄,没啥事,只是臣弟想回禀您一声,臣弟回去了。”博果尔嬉皮笑脸地说着。

“好你个博果尔,你今日护颜儿不利,如果不是朕,颜儿今日会如何?朕慢点再和你清算!快滚!”皇帝半开玩笑地说着。

博果尔笑眯眯地带着他的人就此回去了。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就算今天没有你,我仍然会护住她!我一定会守护她的肉身,直到她的魂魄回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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