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签契约

乾清宫——

“户部奏报,这次的锦缎采办很顺利。你选定商户的方式很特别。”皇帝眼带笑意地说道。

我得意地说:“这在未来,叫做招投标。”

“何为招投标?”皇帝不解道。

“举个例子,以这次宫中需要采办一年的锦缎作为一个目标,然后找三家或多于三家的符合我们要求的商户进行公开的出价,价低者得。我去到户部,发觉他们用的就是这种方法,在未来,就叫做招投标。”我说道。

“朕听说这次有两家商户的出价相同,且低于第三家商户。最后你又让那两家商户重新进出价,而你却选了价高的商户?”皇帝疑惑地看着我,问道。

“这个在未来,叫做中位价中标。在去户部之前,我做了些准备。了解了过去两年宫中采办锦缎的价钱,并且调查了制作锦缎原料的价钱,知道原料现在在市面上只涨不跌。所以锦缎的价钱根本不会低于往年,如果过份低于往年,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商户在原料上偷工减料。另外,为锦缎绣绣面的女工,她们可都是顶尖的绣娘,这人工费也在涨。所以,今年一尺锦缎的价钱根本不会低。”我分析得头头是道。

皇帝听了以后,不禁赞叹:“颜儿果真是学识渊博的女子。你在这大清朝,若为男子,左臣又相都当得。不过,也幸好你是女子…”

我好奇地问:“为何?”

皇帝搂着我的双肩道:“这样,你才可以做朕的女人。”

我被他说得感觉双颊滚烫,低着头。

皇帝勾起了我的下巴,邪魅地望着我:“每次你一害羞,朕就立刻想要了你。”

“现在?白天?”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皇帝忍不住大笑:“颜儿,有时你傻的真可爱。”

于是,大白天,我就被皇帝强行抱上了龙床……

坤宁宫——

“娘娘,这次的选定商户,皇贵妃虽隔着屏风,并未露面,但仍就出尽了风头,户部官员们个个都对她赞不绝口,连皇上都赏了她好多东西呢。”椒娥不服气地说道。

“这是她应得的,本宫当初将这差事给了她,便知她有这个本事。但是本宫的用意你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爬得越高,才摔得越重啊。”皇后一脸奸笑,完全一改往日与世无争的样子。

“还是娘娘您计高一筹啊!”椒娥打从心底佩服皇后。

“椒娥,想办法,尽量让他们有多接触的机会。”皇后说道。

“是,娘娘。”椒娥应道。

承乾宫——-

“娘娘,今日午后,户部要与景泰丝绸签订契约。户部女官派人来请示娘娘,是否需要去观摩?”小顺子低头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又能出宫溜达了,赚到了!”我兴奋地说。

“秋雏,帮我换妆,否则快来不及了。”我说道。

“是!”秋雏笑着道是,觉得我这位主子确实不大“稳重”。

“小顺子,你脚程快,帮我去趟乾清宫请旨拿出宫令牌,赶紧!”我一边换装,一边对着小顺子说道。

“謶!奴才遵命。”小顺子立刻赶去了乾清宫。

乾清宫大殿外,小顺子正和卓远怀请示着。

“我说小顺子,你们家主子虽然得到万岁爷的特许,可也不能这三天两头往外头跑呀,成何体统?”卓远怀有些为难地说道。

“卓总管,奴才也是奉命行事。您瞧,咱们家主子,那可是万岁爷心尖儿上的人,想必万岁爷也不忍心驳了咱主子。还望卓总管通融。”小顺子嬉皮笑脸地哀求,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卓远怀也是服了眼前的小子,真会求人。

“好吧好吧,看在你家主子的份上,我去请示万岁爷。”说完,卓远怀只能硬着头皮进去请示。嘴里还叨叨着:“哎,这昨日刚出宫,今日又要出宫了…”

大殿内——

“让她去吧,关照她一切小心,记得多带两个人。”皇帝正忙着公务,边写边说。

“謶!”卓远怀道。

“等等。”皇帝忽然抬起了头,叫住了卓远怀。

“派两个人暗中保护皇贵妃。”皇帝还是不放心我的安全。

这小妮子,总是让朕不省心,皇帝暗暗想着。

“謶,奴才遵旨。”

——-

终于,我又一次正大光明地出了宫,来到了户部正堂。

“启禀皇贵妃,皇后娘娘特许您可以直接召见景泰丝绸的魏老板,然后与其签订契约。”女官低着头说道。

特许?不是说不准后宫女眷直接与宫外男子接触的吗?

“本宫还是坐在屏风后头,由你们主持便可。”还是莫要惹事端的好。

“是。”女官道。

过了片刻,魏十翼和麒麟进来。

“魏十翼见过大人。”

“麒麟见过大人。”

“免礼,两位请坐。”女官说道。

魏十翼与麒麟坐了下来,婢女给他们端上了茶。

魏十翼?麒麟?不会吧!他们就是景泰丝绸的老板?

我忍不住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惊讶地望着他们。

“皇贵妃?”女官奇怪地看着我。

魏十翼与麒麟也站了起来,魏十翼看着我,眼带笑意。

“放肆!还不赶紧给皇贵妃行礼!”女官对着魏十翼与麒麟说道。

麒麟偷偷拉了拉对着我看痴的魏十翼,魏十翼这才反应过来,与麒麟一同下跪道:“草民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尴尬地说道:“两位快起来吧,不必多礼。”

“你们先下去吧,既然皇后娘娘特许本宫可以召见景泰丝绸的老板,与他们签定契约,那本宫就谨遵皇后娘娘懿旨。”我胡编乱造地说了一通,因为我有好多话想单独问魏十翼,只能用此办法支开旁人。

女官下去后,我对着小顺子说:“你也下去吧。”

“謶!”小顺子是聪明人,更是我可信之人,他不会多问,更不会多嘴。

待所有人都下去后,聚雅堂中只剩下魏十翼、麒麟和我三人。

“你还好吗?”魏十翼开口问道。

我点了点头,道:“嗯。”

“你的伤势怎样了?”魏十翼眼中充满着自责和歉意。

我微笑着看着他,然后说道:“没事,谢谢你的手下留情。”

“那日,我见你冲向他,替他挡我这一掌,我尽了最大力,却只能收回五成功力。但仍然将你打成重伤,对不起。”魏十翼走近了我,想看清楚我的脸庞。

“姐姐,那日我见情势不对,宫中有最好的御医,所以我逼不得已,只能拉着师父赶紧离开。对不起,姐姐。”麒麟说道。

我耸了耸肩,说道:“不要说对不起,我从没怪过你们。对了,你们怎么会成为景泰丝绸的老板?”

“师父迫切想知道你的情况,于是想了这个方法。好在景泰丝绸真正的老板和我师父是好兄弟,所以才答应帮我们这个忙。”麒麟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魏十翼问道:“恒丰客栈呢?你还在那里吗?”

魏十翼温柔地说道:“戴老板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你就安心吧。现在,不知我可否能成为客栈正式的伙计?”

我望着魏十翼,他的笑容和眼神,越来越像文轩了。

魏十翼也痴痴地凝望着我。

“你们两个,不要如此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吗?别忘了,我还在呢!”麒麟从中打岔道。

我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文轩对我的感情,在我心里,已经成为了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每每想起时,总会隐隐作痛。我对不起文轩太多太多…

“我们赶紧签了契约吧,你们看下条款,有什么问题告诉我。”我赶忙进入今日的主题。

魏十翼说:“我相信你,不用看了,我现在就签。”

我甜甜地笑道:“还是看看清楚吧,否则当心我卖了你们。”

魏十翼愣愣地看着我,说道:“即便如此,那也是我心甘情愿。”

听到这话,我才意识到魏十翼如今待我,似乎与之前不太一样了,他看我时的眼神,和当初文轩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不行,不能这么发展下去。否则,悲剧还是要重演。何况,如今我是皇帝的妃子,不能再做伤害皇帝的事情。

“签完了,就赶紧和麒麟回去吧。既然得知彼此安好,你们也不必用这个幌子来寻我的消息了。我会通知钱掌柜,从今日起,魏十翼,你就是恒丰客栈的二掌柜。”我说道。

魏十翼期盼地问道:“不知何时能再见?”

“总有机会,但还是少见吧。如今,我是皇帝的皇贵妃,我不想再生什么误会。”我说道。

魏十翼的神情有些落寞,麒麟天真地说道:“姐姐,日后如果我想你了,我会再进宫看你的。”

我走进麒麟,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笑着说:“姐姐会再让小厨房帮你准备好吃的。”

麒麟开心地看着我,傻傻笑着。

此刻,魏十翼看着麒麟,不由地生出了羡慕…

送走了他们,我就带着小顺子准备回宫了。

“小顺子,让马车在前面巷口等我们,陪我在街上走走吧。”我说道。

“謶,奴才遵命。”小顺子道。

于是安排了马车后,我们就在长安大街上瞎逛着。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感觉自己根本不属于那皇宫,除了,皇宫里有一个我想属于他的人。

走到了前面巷口,居然没有看到马车。

“小顺子,马车呢?”我奇怪地问道。

小顺子也一时摸不着头脑,刚想说什么,却猛地被人从背后一棍,直接敲晕了。

“小顺子!”我惊恐地大叫,只见旁边出现了三名蒙面人。他们用布捂住了我的嘴巴,一下子,我便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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