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就是因为害怕,所以要人陪。 这么想着,柳漆漂亮的眼睛看向江凭, 犹犹豫豫的开口:“一会我去洗澡, 你能哦不, 你给我在门口守着。” 让人陪洗澡这种事真的太奇怪了, 柳漆尴尬的差点崩人设。 “好,”江凭动作微顿, 随后头也不抬的继续收拾, 什么都没问。 柳漆长长松了口气, 还是这样淡漠的人相处比较自在。 他转身去行李箱里翻换洗衣服,将叠好的纯白色睡衣放在掌心, 又嗖地一下把内裤塞进去藏好。 差不多了,柳漆起身回头,就见江凭已经收拾好了,此刻正站在身后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过来吧,”柳漆摸了摸鼻子, 拿着衣服往里走。 卫生间的灯光依旧很暗, 狭窄逼仄, 他对这里有阴影, 完全不敢抬头看天花板,赶快把衣服放在小凳上,往浴缸里放水。 副本中的柳漆爱享受, 有浴缸是绝对不会去洗淋浴的, 得按照他的喜好来。 哗啦啦的流水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 这声音非但不觉得清澈,反而很吵闹杂乱,甚至莫名阴森森的。 怎么看都好像还是要闹鬼啊。 柳漆害怕的抿唇,下意识回头去看,就发现江凭压根就没进屋,此刻正背对着他站在门口,脊背挺直如松。 离得那么远,有事根本来不及过来。 “你、你怎么还在那?” 江凭转头问:“怎么了?” 随后他见门没关,随手就要帮柳漆关门。 这怎么能行!柳漆攥着他腕骨拉他进来,当着江凭的面将卫生间门关上。 也是奇怪,江凭一进屋,嘈杂的流水声顿时变得悦耳起来。 果然有用。 柳漆破罐子破摔,闭了闭眼小声道:“我不敢自己洗,你进来陪我。” 江凭错愕的看着他,然后说好。 “你别转过来。” “嗯。” 柳漆终于放心了,其实不用说江凭肯定也不会乱看,他没那么无聊。 正好水放好了,他褪去衣物,细白的身体慢慢探入水面。 卫生间很小,以至于这个浴缸也很小,就是个简单的正方形,唯一的好处就是比较深。 柳漆在里面缩着,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温热的水流不断舒缓着紧绷的神经。 他微叹了口气,看着江凭高大的背影,只觉得安心极了。 在这个随时都会死去的副本中,江凭身边几乎是唯一的避风港。 柳漆慢慢闭上眼睛,逐渐放松心神。 水流波动中,一只冰凉的大手骤然攥住他脚踝。 柳漆惊呼一声。 “怎么了?”江凭急忙问。 “有东西在抓我。” 柳漆害怕得挣扎,那只手越来越恐怖,原本只是抓在脚踝上,随着他的扭动一点一点沿着小腿往上,幼嫩的软肉被不断捏着。 偏偏他伸手什么都碰不着,只能隐约看到水面下扭曲的苍白线条。 他嗓音都在颤抖,说不清是吓得还是痒得。 江凭立刻赶到他身边,他一过来,那只手顿时滑了下去不动了。 虽说是不动了,可紧紧依旧握着他脚踝,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此刻柳漆不停地挪动小腿,水花飞溅到浴缸外,雪白的肩颈露出水面,发梢湿漉漉的还在滴水,浅淡的眼瞳泛起雾气。 像是水中钻出来的勾人妖精,用极致的美色蛊惑着世人。 怎么办啊。 柳漆求助的抬头,正对上江凭黑色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猛一眼看去有点像魔鬼。 嗯? 大脑忽然有点恍惚,指尖用力收紧。 等他定神重新看过去,就见江凭说了声抱歉,走到浴缸边缘垂眸往下看。 浴缸太小,柳漆在里面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漂亮的长腿折叠,粉白的膝盖贴在肩膀上,从上往下看去,隐约能看到水面下勾人的白腻曲线。 他身上一块布料都没有,侧边身子又白又软,见他过来羞赧的不行,紧紧地并拢双腿,勉强遮住自己。 “我、我脚腕上好像有只手。” 本以为江凭会不相信有鬼,或者干脆被吓一跳,谁知他探头仔细去看了眼,问他:“抓得疼吗?” 柳漆摇头。 “得罪了,”江凭挽起袖子,苍白瘦削的手臂直接伸入浴缸里。 狭窄的浴缸只在边缘有点空隙,他胳膊一进来顿时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摸索着向下探。 手伸进去了,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往下倾,低头时黑发发梢不断撩过柳漆颈侧,带来一片酥麻。 随着手越来越向下,江凭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高挺的鼻尖近乎要贴在柳漆膝盖上,滚烫的呼吸不断倾洒下来。 只这么一小会,被呼吸侵染的一小块皮肤就已经覆上了淡粉,像是青涩的桃花花瓣。 柳漆羞赧的不行,他知道江凭不在意这个,可没穿衣服还是让他很没有安全感,抱着双腿完全不敢动。 浴缸真的太窄了。 江凭想要抓到鬼手,苍白的手臂不得不一直在他小腿皮肤上挨着,青色脉络鼓起交错。 柳漆咬着牙忍一忍,红着脸没吭声,随后就感觉鬼手晃动了一下,是江凭在用力往外拽。 他真的能碰到啊。 柳漆惊喜极了,可惜鬼手抓得实在太紧了,用蛮力拽会伤到柳漆,江凭只能一点一点去掰那些手指。 浴缸内不断溅出水花。 指腹和鬼手接触的刹那,迸发出无数细小绵密的气泡,碎裂在皮肤上真的太痒了,柳漆细白的身子颤了下,差点惊呼出声。 “抱歉,”江凭抿唇咳嗽一声,差点亲到柳漆膝盖。 他看起来依旧冷静,可黑发下的耳根不断涨红。 两人距离真的太近了。 “没、没事,”柳漆羞赧至极的别开视线,浑身都快熟透了。 江凭的手离他真的太近了,即便没有碰到,动作掀起的温热水流和气泡也不断让他颤抖,一手紧捂着嘴才没有出声。 有了刚才的尴尬,江凭动作愈发快狠准,修长的手重重从幼滑的皮肤上挤过去,一把将鬼手捏爆。 柳漆漂亮的脸彻底红透了,眼尾几乎要溢出眼泪。 终于结束了。 再不结束真的要丢人了。 “好了。” 江凭很有教养,弄完便转身重新回到门口,一眼都没有多看他,气泡逐渐消散,柳漆浑身都在打颤,脱力的几乎站不起来。 他有种泡在汽水里的感觉。 偏偏没法麻烦江凭帮他,柳漆红着脸等待气泡消散,费力的清洗一番后终于好多了。 他赶快擦干穿衣服,然后一溜烟的从江凭身边跑过去,径直躺到床上蒙着被。 好丢脸啊。 他用力揉了揉脸,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总是陷入难堪的境地。 还好对方是江凭,那么孤冷的人估计完全不会在意这种小事,转眼就忘记了吧。 不要紧的,以后肯定只有自己记得。 柳漆不断安慰着自己,耳边忽然听到开门声。 嗯? 他立刻把被从脸上掀开,屋里空空荡荡,没有江凭的身影。 心脏在胸腔咚咚狂跳,他指尖发凉,害怕的问了一声:“江凭?” “怎么了?” 沉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宿舍门被打开,江凭重新进来,看样子已经回屋睡觉了。 这怎么能行?柳漆蹭蹭下床拦着他:“什么啊你这就回去了吗?我一个人住在这个破屋子里,想喝口水都没人拿。” 江凭俊朗的眉头紧拧:“你想让我住在这?” 他五官长得冷,这样拧眉看人时很有压迫感。 柳漆顿了顿,然后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啊,难不成晚上还要我发信息让你送水吗?” 这话说得根本就是将人当成助理用,可柳漆美得实在太绝色了,即便仗着美貌胡作非为,也让人心甘情愿沦陷进去。 江凭笑了。 “好,我现在就搬过来,”他似乎真的没生气,点头应下,转身往外走。 人一走,柳漆表情萎靡地站在原地,不断在心中道歉。 真的太对不起了。 片刻,江凭一手拎着床垫,一手拎着被褥从外面进来。 他将两张宿舍单人床的床垫并排放在地上,随后将叠得整齐的被子床单往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