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等级什么的，随便吧……”
结算界面的积分数，吸引了森罗的注意力。
“4852积分，能兑换到什么？”
基金会积分的使用，并不是通过某种兑换列表，而是由调查员直接提出大致的“愿望”，由基金会确认是否有实现路径，报出对应的“价格”。
换句话说，基金会有着充足的底气，自认为能满足大部分调查员的愿望。
如姬野露露的实验设备和药物、南森时雨量身定制的符文机械义肢、薇尔莉特的魔道书，都是用基金会积分兑换的。
这“超自然”的兑换权限，也是大部分调查员，会心甘情愿为基金会卖命的原因。
当然，涉及“杀人”、“死者苏生”、“颠覆政权”之类，会造成极大负面影响和连锁反应的愿望，是绝对禁止的。
“积分的购买力，如果硬要换算，大概1分约在四十万日元。但基金会除了积分还额外发放奖金，正是不希望调查员将宝贵的积分兑换成无用的钞票。”
“森罗阁下有什么‘愿望’，可以试着说出来，我或许能给出一些推荐。”
伦道夫耐心地解答着，仿佛奢侈品柜台前身穿西服的销售代表。
“愿望……解除‘翡翠曼荼罗’诅咒的方法，有吗？”
森罗苦笑着问道。
“翡翠曼荼罗的诅咒，直接作用于‘被选中者’的灵魂，基金会目前确实没有副作用小于收益的解决方式。”
“那么，能让伤势快速恢复，或者保命的‘忌物’呢？”
对方的回答不出所料，森罗提出了更实际一些的愿望。
综合他目前情况，增强自身的“保命”能力，不但能弥补“字”的短板，还能在模拟中走得更远。
至于薇尔莉特建议的“抵抗梦境”侵蚀，太过被动，不在森罗的考虑范围内。
“根据您的愿望和现有积分，基金会给出的建议如下……”
投影幕布上，快速浮现出一项项物品兑换信息。
“啧，东西还真多，不愧是历史悠久的超自然调查组织……”
这些闻所未闻的物品，光是看文字介绍，就足够让森罗咂舌。
看来，基金会在多年的超自然调查中，累积了相当“超自然”的实力。
“要怎么选呢……”
双手在下颌并拢，他眯着吊角眼，认真地逐项审视起了这些物品。
“「生化网甲」，1000积分/件，超自然科技仿制品，能有效抵抗物理、火焰、电击等伤害，穿上后会隐蔽地融入皮肤。已知副作用：一周后失效，脱除时会导致使用者皮肤撕裂，需提前预备医疗措施。”
“「约翰的硬币」，4000积分，忌物，能让持有者豁免一次‘死亡’的命运。已知副作用：不明。”
“「速疗喷雾」，600积分，超自然科技仿制品，能快速止血、促进软组织和骨骼愈合。已知副作用：使用者在48小时内会持续看见未知幻觉。”
“「拉美西斯绷带」，5000积分，忌物，用该绷带缠绕全身，使外伤恢复速度提升到正常人类的10倍。已知副作用：中概率增生恶性肿瘤。”
……
“耽搁了这么久吗？”
当森罗从私人影院出来时，夕阳的余晖刚好洒落在马路上，泛起金色的涟漪。
此时正是通勤高峰期，地铁站好似恶魔的巨口，无声吞吐着汹涌的人流。
熟练地哔卡进站，戴上耳机，森罗随着人流沉浮，挤入了地铁列车。
人群满塞的车厢，手机屏幕照亮了一张张漠然而疲惫的面容，却因为地铁内禁止喧哗和打电话的规定，安静得只剩铁轨摩擦声。
“这车厢，像不像樱国社会的缩影……表面光鲜有序，内里却压抑漠然到让人窒息？”
忽然，站在森罗身旁，一名西装革履的上班族，突兀地说道。
“哈？”
森罗循声看去，却发现那男子正低头专注地看着手机，似乎从来没有说过那句话。
“不必顾虑，这些愚昧麻木的行尸走肉，怎么可能听见刺耳的真理。”
右侧，隔着一人的位置，拄着拐杖的老婆婆冲他微笑，脸上的褶子皱成了一朵菊花。
但眨眼的功夫，她又变成了垂头昏睡的模样。
“阁下这样纯粹的超脱者，不应如沙丁鱼一般，与这些‘尸体’挤在罐头里。”
身后，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小女孩，发出稚嫩的声音。
“幻听吗，还是……”
这种像是一个人，却又像是无数人在和自己对话的恍惚感，让森罗额头沁出一滴滴冷汗。
他下意识看了眼手机……
《凤凰衔书》并没有任何反应。
“灵，静。”
森罗毫不犹豫地开口，一字一顿地连说两字。
【你使用了「灵」字，短时间具备通灵体质。】
【灵力（临时提升）：100（生而为灵）】
【你使用了「静」字，临时获得绝对理性。】
【意志（临时提升）：99（心如琉璃）】
【状态：绝对理性（真正的大贤者，敢于直视一切）】
“不是幻觉，也没有异常……”
灵识的视野中，车厢内的人群看不出任何异常，依旧是一副安静的模样，仿佛刚才的话语未曾存在。
“和我说话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自言自语一样低声喃喃着，暗中握住裤袋里的手机，默默拨通了一串数字。
列车到站，车厢门开启，人群无声出入……
“吾伏行于人海……”
“有千般面孔……”
“承万物之名……”
“汝可称我为，MIB。”
与森罗擦肩而过的乘客们，神情逐个变化，以“接力谈话”的形式，将“MIB”的话传递而来。
“MIB……不管你是曼荼罗秘会派来的刺客，还是别的什么，找上我应该没什么好事吧？”
警惕地瞥着身旁表情瞬息万变的人流，森罗低声抛出话题，试图将对话延长。
“不，吾与翡翠之梦的主人并无瓜葛。但阁下身为基金会新诞生的S级调查员，值得我特地过来见一面。”
“更何况，阁下前几天，还亲手弄坏了我的小玩偶呢。”
车门关闭，森罗身旁的人群换了一排面孔，但“MIB”的话语，依然自他们口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