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
尚未走进军营,里面响起杀猪般的吼叫声。
什么声音?
刘仁愿,程处默,曹继叔顿生警惕,快步冲进辕门内,刘仁愿向守卫喝问:“什么声音,怎么回事?”
“禀将军,吴王殿下带来药物与烈酒探望伤员,医官听说烈酒能治疗轻伤,特意在军中推广。”兵勇汇报。
韩梦笑在两名副将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将军,烈酒能治疗轻伤?”曹继叔一脸懵的问到。
“嗯,确实可以帮助轻伤人士的伤口恢复,不过……”韩梦笑顿了顿,眼眸中闪过一丝愁闷。
“不过什么?”程处默好奇道。
“不过……就是很疼罢了。”韩梦笑说到。
“末将去瞧瞧。”刘仁愿快步前往军帐。
曹继叔,程处默,姚懿疾步追上去。
越深入军营,凄惨的哀嚎声越洪亮。
刘仁愿掀起帘子,冲进一处帐篷内,目睹吴王李恪为一名伤兵清洗肩膀的箭伤。兵勇面色狰狞,拳头紧紧攥着床板,牙齿咬着木棍,发出呜呜的哀嚎声,好像痛的比挨了一刀还难受。
“拜见吴王。”刘仁愿等作揖行礼。
李恪稍微颔首,继续为兵勇清洗伤口。少时,有名医官拿着镊子、细刀、银针、桑皮线等走进来,准备给伤兵取箭治伤。
这次不光刘仁愿惊讶,韩梦笑也面色吃惊。
这不就是手术吗?
韩梦笑冲上去疑惑的询问:“这是要缝合?“
医官错愕的望向韩梦笑:“下官是计划这么做,大将军有更好的办法?”
“……”韩梦笑有些疑惑,不知该如何回答。
医官见韩梦笑神情依然疑惑,自信的说:“大将军放心,小的师从巢元方,精通缝制之术。”
瞧着医官信心满满的样子催促道:“你继续。”
“等等。”刘仁愿阻挡:“那啥,吴王殿下借助烈酒治伤,可行吗?”
“烈酒不能治伤,但经过烈酒擦洗,已有百名受箭伤的兵勇取箭头,缝制伤口后,目前病情安稳,不像以前死伤三成。”医官说。
“还真行。”刘仁愿越发疑惑。
“烈酒清洗伤口,的确很有用。冬日里本王手指受伤,韩将军用烈酒给本王清洗过,效果的确非常好。唯一缺点清洗时剧痛无比。”李恪说。
刘仁愿半信半疑的点头:“既然有用,理当全军推广,痛总比把命丢了强。”
“吴王宅心仁厚,末将代将士们谢谢吴王。”曹继叔道。
“谢吴王。”
李恪轻声:“我做些分内之事。”
闻声,诸将满怀谢意,韩梦笑摇头轻笑。起初,他以为李恪前来意思意思,传出名声自然离去。
孰料此后数日,李恪时常穿梭在军营内,不光帮忙救治,还送来吃的。
仁爱之心,传遍全军。同时也为后来夺权的成功打下了坚固的基础。
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
午夜
军营内,早支起大锅,炖好牛羊肉,搬来清澈的美酒,云中满城飘香。
刘仁轨率部拉凯旋,大老远听见尉迟宝林郎笑声:“生擒叠罗支,总算报马邑之仇,某差点以为打不赢了。”
“混蛋,若非某被前面兵勇阻挡,慢你一步,这份功劳是老子的。”柴哲威惋惜的说。
一步慢,步步慢。
叠罗支,最终被新军前军先锋将,韩飞活捉于荒野之上。不仅如此,活捉叠罗支的时候,还连带斩了叠罗支身边的四名将官。
“你若这么说,老子最先发现叠罗支遁走呢。”秦怀道不满地说。
柴哲威、庞孝泰领军驰援,刘仁轨坐镇指挥,后来战场俨然变成抢功劳的地方,叠罗支成为众将眼里的香饽饽。
可惜,将领众多,仅有一个叠罗支。
“你们这些混蛋,太不要脸,有那么多功劳,竟公然抢功劳,害的老子仅手刃叠罗支的几名偏将。”李崇义憋屈的说。
他统领整编军后军,本负责粮草,结果此战没有粮草,一直来跟随在韩梦笑身边出谋划策,也就收官之战杀了几人。
朝廷论功封赏的话,他的功劳肯定不如直接战场杀敌几人。闲暇时,他必须找“韩霄宁”好好说说。
诸将身后,叠罗支被捆绑在马背上,听见诸将提到他,叠罗支面红耳赤,气愤不已。
八万,八万步骑。
占领河东道数州,三日,短短三日,局势逆转,他沦为阶下囚。
却至今未见“韩霄宁”踪迹。
十三个月内,东突厥两次败于“韩霄宁”,他好奇“韩霄宁”到底何方神圣。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军营内
韩梦笑带几名将领等候,见到尉迟宝林,高侃时,拍着他们肩膀,情不自禁做出这首诗,夸赞道:“此战,你们居功至伟。”
新军在朔州,云州四处阻截,以尉迟宝林,高侃处境最艰难。
能以得胜之势归来,再怎么赞美也不为过。
“末将不敢居功。”走进军营内,高侃,尉迟宝林谦逊的说。
当初他们处境多凶险,杀敌便有多凶悍。坚持到韩飞和霍疾带领的三千轻骑赶到后,生擒叠罗支,全歼其部,已把怒意宣泄出来。
前行中,赶来赴宴的猎影骑,庞孝泰部,郑仁泰部兵勇,吃着肉,喝着酒,瞧见捆于马背的叠罗支,举杯发出兴奋的吼叫声,喝彩声。
尉迟宝林瞟了眼叠罗支,问道:“大将军,怎么处置叠罗支?”
“此贼常年骚扰边境,众多无辜百姓惨死,当处置而后,拿其首级悼念死伤的兵勇与百姓。”庞孝泰说。
“此贼千刀万剐亦不为过。”高侃说。
“杀了他!”
“杀了他!”
四面兵勇振臂高呼。
韩梦笑面色冷凝,冷酷的道:“把他吊在辕门处,改日押回长安。”
叠罗支,死不足惜。
诛杀叠罗支前,他要钓一钓颉利。
“喏!”尉迟宝林领命。
闻声,叠罗支挣扎着,愤怒的嚎叫:“韩霄宁,某乃突厥王子,你敢这么对我,我杀了你?”
诸将闻声,情不自禁仰首郎笑。
威胁,敢威胁自家将军。
锵一声。
副将张疑拔出战刀,刀背劈在叠罗支背上。
若非知晓“韩霄宁”二次战役的计划,他定挥刀劈砍叠罗支。
高侃,梁建方等,好像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这是自取其辱。
“程处默,把他拖下去,让王子尝尝老虎凳的滋味。”韩梦笑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