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命不可违

绛珠草与妙儿面面相觎,皆不知玉清王说的‘林姑娘’是谁。

半刻,妙儿方问道:“王爷,林姑娘是?”

玉清王一手捂住胸膛,一手缓缓抬起指向绛珠草。

绛珠草眼瞪得铜版儿大,面露惊奇,疑惑问道:“为何叫我林姑娘?”

玉清王心中悲痛万分,并不理会她的疑惑,忙呵斥妙儿道:“妙儿,还不快将林姑娘请出去。”

绛珠草见他表情痛苦,脸上惨白,口吐的鲜血染红了白衫,嘴角边还挂着丝丝血迹,又想起刚跑过来时他慌张掩饰卷宗的动作,也猜到他突然卷宗内肯定隐藏着什么他难以接受的秘密。

思虑间妙儿换忙凑过来,拉着她道:“林姑娘,奴婢送您回湘宁早些歇息吧。”

她怔怔瞧着眼前的染红了鲜血的卷宗,问道:“林姑娘是谁?”

“姑苏林黛玉。”

玉清王见问,不加思索将名字念了出来。

“所以这是我在凡间的名字?”

不知为何,她听到‘林黛玉’三个字,心里竟隐隐作痛。

她心里念到:“难怪警幻说我凡心未泯,只听了一个名字便心痛至此,若是知道了这卷宗记录的事情,怕也要像王爷这般吐血吧。可他...他为何要吐血?这跟他又有何关系?”

绛珠草推及此,按耐不住伸出手意欲将卷宗翻开,玉清王察觉她的动作,长袖一挥,将卷宗倏一下变走了。

绛珠草:“为何不给我看?”

玉清王:“没什么好看的。”

绛珠草:“既如此,你这又是作什么?”

玉清王:“这事与你无关。”

绛珠草不依不饶道:“你定是有事情瞒着我”

玉清王见她情绪焦灼,步步紧逼,怕招架不住将事情说了出来,复又大声呵斥妙儿道:“妙儿,即刻将林姑娘送回湘宁殿,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她离开湘宁殿。”

妙儿从未见过玉清王如此动怒的,拉着绛珠草哀求道:“林姑娘,奴婢先送你回去吧。”

绛珠草见妙儿为难,虽窝着一肚子气,也不忍再与玉清王僵持,不用妙儿搀扶,转身愤然离去。

绛珠草与妙儿转眼离开,坐在案前的玉清王复又吐了一口鲜血。妙儿送了绛珠草回湘宁殿后,因担心玉清王,便唤一仙女如儿去速去看看婧儿回来没有,若婧儿回来了便叫她快到沅宁殿侍候王爷,说罢又唤仙儿娟儿去请药王。

如儿、娟儿听后便急忙出去寻人。

妙儿见绛珠草端坐殿内,面呈愁闷,怏怏不乐,忙过来跟前宽慰道:“林姑娘不必过于忧虑,王爷吐血这事未必跟警幻姑姑带来的卷宗有关,听说前阵子王爷随老王爷到昆仑山仙游,途中遇到稽兽袭击,怕是那会受了伤,与姑娘并无关系。”

绛珠草在沅宁殿陪了玉清王十几年,对他是最熟悉不过的,区区稽兽怎么能伤到他,何况这段期间两人朝夕相伴,早已心理灵犀,他眉目间透着痛楚,定是有什么事情触动了心。

“妙儿你不必哄我,稽兽又怎么会伤得了王爷。”

妙儿见哄她不过,想起她是最爱吃的,嬉笑说道:“姑娘,奴婢看你刚刚吃的不多,不如奴婢去厨房再弄些糕点来,你爱吃什么尽管跟奴婢说。”

绛珠草想起玉清王那情形,怎么吃得下,回道:“不必了,我乏了,想歇下了。”

妙儿道见她脸色不佳,想着早些歇着也是好的,回道:“那奴婢服侍你安歇。”

绛珠草淡淡应了一声,在妙儿的侍候下脱去外衣赌负气歇下,一宿无语。

婧儿从无尘大师那里回来,如儿便火急火燎迎上去将妙儿交待的事情说与她,婧儿听罢急急赶往沅宁殿。到了沅宁殿见药王言藏从殿内出来,急忙迎上前问道:“言先生,王爷究竟怎么?”

言藏见问,忙回道:“王爷身体并无大碍,只一时急火攻心,伤了身,稍加调息即可。”

婧儿不解,“急火攻心?王爷修的是逍遥之道,遇事向来从容,何事能让他急躁至此?”

婧儿说罢方回过神,难道…难道那绛珠草已幻化成形?

药王回道:“王爷所遇何事小仙并不知道,不过方才替王爷把脉来,他脉搏杂乱,心绪不宁,兼愁眉苦脸的,小仙断症,此乃心病。”

药王这般说辞婧儿也明白了三分,送走药王后,取出腰间系着的银哨,轻轻一吹,将苍梧鸟唤来跟前。

“苍梧,速去承仙殿请老王爷过来。”

苍梧听后,双翅抖动,缓缓飞走了。

婧儿见苍梧鸟高飞走远,方进入殿内。

玉清王见婧儿进来了,不等她多问,便说:“婧儿,替本王更衣,我要去一趟承仙殿。”

婧儿见玉清王白衣上染着斑点血迹,往案前瞄了一眼,桌上往日陈列之物一应具在,唯独不见了绛珠草,心里便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忙跪下道:“王爷,奴婢已命苍梧鸟去请老王爷。”

玉清王见婧儿这般说,想起她又是元始天王派来跟前侍候的,便知她也知道情劫这一事。

他怒道:“婧儿,你好大的胆子!这等大事也敢欺瞒本王。”

婧儿见玉清王如此恼怒,忙回道:“王爷息怒,奴婢并非是有存心欺瞒的。老王爷此举也是为你好,才替你挡了这情劫,谁知…谁知那绛珠草阴差阳错又回了平章宫。”

玉清王见婧儿这般说既气愤又恼火,呵斥道:“糊涂至极!你们难道不知道天命不可违?也罢,既然此事是父王暗中操纵的,本王也不怪你。你且退下吧,等父王来了再进来通报。”

婧儿见玉清王脏衣未换,回道:“王爷,奴婢侍候你将脏了的衣物换下吧。”

“不必了。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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