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贯穿心脏，李锋却没有感受到痛苦的感觉。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视线瞬间变得吗模糊起来，也黑暗了下去。
李锋手背上的赤金印记忽然闪烁了一下，随后也熄灭下去。
噗！
无头骑士收回长刀，抓住李锋的脖子然后直接将他甩飞出去。
就在识界即将完全崩溃之时，一股力量介入其中完全稳定了整个结界。
“嗯？”无头骑士头顶的鬼火攒动了一下，下一刻玄音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地面之上，托住了即将坠落地面的李锋。
“有些没想到啊。”玄音将李锋放到地上，喃喃自语般说道，“看来我的准备还是有些不足了。”
“……使徒玄音。”鬼火忽然燃烧地更加猛烈起来，连带着长刀上的火焰也爆发开来，“需要击杀的对象。”
“这点我倒是不否认。”玄音将头抬向天空，摊开了左手。随后银绿二色在他的掌心汇聚，逐渐形成一把太刀。
“我当然也想杀了你。先知的眷属，死亡骑士。”
……
广阔无尽的混沌之中，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概念。两个身影，一黑一白存在于这混沌之中。
他们面面相对，似乎是在和对方角力。
就在这时，黑色的身影开口。
“现在，是我占据了优势。”
白色身影沉默了一会儿，也开口道:“非要，重新经历一遍这样的事……”
“不然呢？”黑色的身影打断了对方的话，“有些事物在任何意义上都不值得拯救，比如……生命。”
说罢，黑色身影消失在混沌之中，只剩下白色的身影留在原地轻叹一声，便再没有了其他话语。
……
等李锋再一次获得意识的时候他察觉到自己在以一个无法想象的速度跌落着。
想要睁开眼睛却根本睁不开，如同被彻底封锁了一样。四肢的活动也是如此，李锋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自由落体下去。
就在李锋怀疑自己已经彻底掉进地狱的时候，坠落瞬间停止。
咚！李锋的身体剧烈震动了一下，撞在一片实物之上。身体也恢复了行动力。
睁开眼睛后，李锋站了起来。但很快他就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
在李锋视线的远方，一轮黑日就出现在那里。我好像……见过这个！
四下看去，只有微弱的像是萤火虫一般的细碎光点散落在大地之上。凭借着这些光点，李锋才得以在这无边黑暗之中缓缓前进。
这到底是……
“这些光点，是还没有彻底消散的时间节点。”一个声音自黑暗中传来。声音之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漠然。
李锋瞬间警惕起来，因为他发觉这个声音有些熟悉。而他并不知道这个地方，所以这个声音大概率是敌人。
但声音之中包含的内容让李锋升起一丝疑惑。时间节点不过是一个事件，是抽象的东西，怎么会是这些实体光点？
“我知道你的内心有疑惑。继续朝着这个方向前进，你就会知道一切。”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李锋将信将疑问道。
“你没有选择。既然你出现在这里是必然，那你必然也会继续往前走。”
“……”沉默了一会儿，李锋决定继续向前。
“当心你的脚下。”
声音让李锋的全身都停滞了一下。这黑暗中还有其他危险？
“没有危险，只是你可能会踩到一些尸体。”
“什么尸体？”
“一切即使是时间被彻底毁灭也会存在很长一段时间的尸体。比如十二使徒，比如四贤者，比如……时光。”
李锋的眸子猛地一缩。
……他不会是在开玩笑吧？肯定是在开玩笑。玄音可是真正还活着的。还有这四贤者自己从前也没怎么听说过。
但李锋明白，能够知道这些信息对方的身份必然不简单。
“既然他们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藏在暗处？”
“我并没有藏在暗处。因为所有的一切都被我埋葬在这里了。”
“所有的一切？”
“过去，现在，未来……”说到这里，声音的主人意外地轻叹了一声，“时空，法则，因果，存在，虚无，概念……所以你能够想到的想不到的，都埋葬在这里。等这些仅存的时间节点消散，一切就都结束了。唯独，永恒。”
这……
如果是平常，李锋不一定会理会对方这样满是中二的发言。但此刻他竟然隐隐觉得……这说的一切似乎是真的？
这顿时让李锋的后背有些发凉。现在他想进一步知道答案，只能继续朝前走，去到黑日存在的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李锋终于来到黑日的面前。
啪！
一阵响声，黑日散发出的微光多了几分。李锋的周围也变亮了一些。
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隐约在黑暗中闪烁。
“殁世所消耗的就是时间节点的力量，等到这些仅存的时间节点被消耗完，一切就都结束了。”
黑影朝着李锋缓缓走去，来到他的面前。
李锋也彻底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果然……
即使是第二次了，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面容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李锋的心里还是说不出的别扭。
“……我已经到了这里，答案呢？”
“这就是答案。”黑衣李锋说道，“时间节点并不存在，但我可以让他们成为具象化的光点被殁世所吞噬。”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这里的一起难道不是幻境吗？”
“幻境？”黑衣李锋的目光落在李锋身上，“这不是幻境，这是未来。我所创造的未来。”
“未来？难道你……”李锋的神情变了。
“嗯，我摧毁了一切。等到这些旧日的残余彻底消散，我会重新构建新的一切。没有神明，没有时劫者，没有修正者。只需要由我掌控一切，就不会产生时间的差错。”
“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毁灭一切？”李锋问道。
“因为这个世界已经无可救药了。”黑衣李锋冷声道，“既然无可救药，为什么不毁灭重启？”
“可，你毁灭掉了时间，那那些生命不就都……”
“当然，都需要灭亡。”
“为什么？你不应该把所有的生命都灭绝掉。”李锋的声音有些激动，“就算有邪恶的存在，那那些善良的至少有活着的权利啊。”
“我问你，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绝对的正义？”黑衣李锋反问道。
“……没有。”
“既然如此，那邪恶就是绝对的。以邪恶作为标杆的一切，就要完全毁灭。本质是邪恶为标准的世界，却要以正义为标准就永远都会有双重的标准。”黑衣李锋抬起手，“我要做的，就是创造一个有着绝对正义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内，永远只有一个标准，所有区别去绝对正义标准的都是邪恶，都是要被瞬间铲除掉的存在。我要让光明之下，不再有影子的存在。”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定义不出绝对正义的。”
“这个反而是最为简单的。”黑衣李锋忽然指向了李锋，“到时候，我，也就是你。我们……”
“就是绝对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