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藏经古楼4

“思义,思良开门,迎客。”信真老和尚见我毫无畏惧的走了出来,开口对着身后的两个思字辈的和尚说道。

“是,师父。”

门楼上两个古朴的朱漆大字‘藏经’,两个持棍的僧人推开了藏经阁大门,信真禅师命其他几个留守的僧人押着慕影走了进去。

信真转而对着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微微一笑道:“不知施主可敢内里一叙?”

我撩起衣袍,大步迈了进去。

大梵寺藏经楼三楼两阁,内里早已被僧人打扫干干净净,书架环绕,无数经书摆放得井然有序。

十个思字辈的僧人,两个押着慕影站在一侧,其他八个按师兄弟辈分站列在信真身后。

信真禅师双手合十,做了一揖,问道:“今日施主派人偷我藏经阁,又纵火烧行善堂,属实无礼,胆大妄为。不知阁下犯我大梵寺有何缘由?”

我拱手回礼,从怀里摸出了一枚青色玉蝉,道:“晚生行走江湖,只因身体有宿疾,与此玉蝉有关,听有人说贵寺有此玉蝉,所以冒昧到访,还望大师恕罪。至于纵火一案,绝非我等所为,还请大师明鉴。”

信真禅师手下的僧人早已撕开了慕影面颊上的蒙布,慕影闻言,伸手将自己怀里偷到的几枚玉蝉拿了出来。

“大哥。”慕影看了看我,伸手一挥,玉蝉应声而来,我刚欲伸手去接,不料一侧的信真和尚大手将袈裟一挥,便将几枚玉蝉尽数揽了回去,直接接在了袈裟里,顺手一滑,伸出右手一接,几枚玉蝉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信真见了玉蝉,仿佛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眉头微微一皱,看了看我,误以为我手上的玉蝉也是从这里盗取的,于是说道:“此玉蝉乃是我我师弟当年被山下歹人所骗,合伙那些人悄悄潜入梵净山内带出来的,当年生了不少事端,乃是不详之物,还请施主交还。”

我道:“大师此言差矣,我手中的玉蝉乃是从凉州带过来的,绝非大梵寺所有,我到此只是听人说及大梵寺里有玉蝉所在,所以来贵地一探究竟,只是我三妹冒犯之处,还望大师见谅,能高抬贵手,且饶恕了她这一次。”

“哼,一句饶恕便可解了盗我藏经阁之事吗?”信真和尚怒目看着我,继续道:“既然施主纵火,引开寺僧,要欺我大梵寺无人,又何须多做解释。”

信真看了看一边被扣押的慕影,再次对着一个小和尚说道:“思义,给施主说说,大梵寺的规矩。”

一个布衣小僧走了近前,棍子向着地上一杵,喝道:“大梵寺寺规:凡是入寺盗窃者,须在后山梵阁面壁三年方能出寺。纵火者面壁十年,期间不得见任何外人。”

“那便请施主出手吧,若是败了我,由你二人下山,倘若你输了,便在大梵寺小住十三载吧。”信真开口说完,便直接一挥袈裟,一招龙爪手的‘探水式’向着我扑了过来。

我心道这信一和尚主用的是金刚指,这信真和尚主用的是龙爪手,同是佛门正宗的武功,信一乃是信真的师弟,想来功夫不会比信一差了。

我急忙运起真气临虚剑指一出,剑气凌冽,凝聚在了指尖,临虚剑指第四层我运用尚且不纯熟,老和尚身手敏捷,很有可能在我的剑意还没射到,便躲开了去。

一来临虚剑指第四层剑意猛烈,毁坏力极强,坏了这里的架子经书也不好,到时候真的毁了大梵寺的藏经堂,我武功再高,恐举寺长老围攻于我,我也只有束手无策了,留一线总是好的。

“呵,想不到竟然是临虚剑指!传闻昆仑上人多年前因为昆仑派内乱,被逼死在了临风崖上,想不到竟然还有传人!”信真和尚眼神一凛,已经抢攻了来,见我凝气为剑,冷哼了一声,继续道:“昆仑派的人想要欺辱到我大梵寺来,无论如何,也得有个公道!”

我抬手一刺,剑意纵横,信真手若龙爪,一道无形的龙爪形真气凝聚,直接扣住了我的右手的剑意,一个猛拉,瞬间他的左手又使出一招‘收云式’直接抓向我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我急忙运气于左手手臂,凝掌为拳,直接硬碰了过去。

我要和他拼内力,我想试试自己恢复之后,内力融合的如何了。

他见我合掌为拳知我之意,也运尽了全力,猛的抓了过来。

“碰”一声巨响,我猛的退了几步,收了临虚剑意,适才稳住脚步。

信真也被震退了出了几丈之外,猛的撞在他身后的一根巨大的石柱子之上,适才停顿了下来。

信真抬手捂嘴,咳嗽了两声,白色的胡须上挂着几丝血迹。

显然,他不是我的对手,我的内力要比他高了许多。

几个小和尚急忙跑了过去,喊道:“师祖!”

信真摆了摆了,示意没有大碍,适才缓步走了到了我的面前,合十道:“施主年纪轻轻已经这般修为,老衲佩服。”

“思义,思良,放了这位女施主,送二位下山去吧。”信真摆了摆手,示意一边的两个小和尚开门。

我皱了皱眉,道:“信真禅师言而有信,就此别过。”

信真冷哼了一声,道:“老衲技不如人,输了便是输了。”

这时候一个小僧从门外走了进来,汇报道:“师叔祖,行善堂并未着火,不知道谁在客院胡闹,烧生松木,锁了院门,搞得浓烟滚滚,让大家都以为是着火了。”

信真闻言,方才松了口气,看了看我们,‘哎’的叹了口气。

我和慕影拱手,表示歉意,转身下山去了。

路口。

大梵寺山脚的茶肆。

骆驼早已在路边的茶肆点了三杯浓茶,候我们多时。

我和慕影在一侧的两个空位坐了。

骆驼看了看慕影,笑道:“可有收获。”

慕影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墨迹未干的纸,铺在了桌子上。

我看了看,是一张梵净山的内图,和云依给我看的那张拓本一模一样,不同的是慕影拓下来的是全图。

骆驼笑道:“此行不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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