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故人相见

我们曾经见过

在充满故事的长安

在长安,我们在快乐中

相识

在雁门,我们同样在快乐中

相见

结合当前形势,秦叔宝不由默默的吟诵道:“白首为黎民,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他的心思全在于当前紧张的战事上,倒是没有发现其实就在他吟诵诗词的时候,琴声起了小小的波澜,只是秦叔宝不太懂琴艺,所以没有注意到。

“世民兄,小弟冒昧来访,不告而至,还请世民兄海涵。只是不知道秦叔宝是否有资格作为世民兄的知音人?”秦叔宝哈哈笑道:“昔日晋国上大夫俞伯牙抚琴江上,得遇知音钟子期。俞伯牙弹奏高山,弹奏流水,都不能瞒过钟子期。遂成‘高山流水’的美谈。可惜老天妒忌,夺取了钟子期的生命,气得俞伯牙怒摔凤尾琴,正是‘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如今小弟到此,不知道可当‘知音’之名?”

秦叔宝和李世民本是相交至厚的朋友,这时大步上前,将帘拢挑起,却听到传出一声轻轻的惊呼,那声音却不是李世民的声音,却有点熟悉的模样。秦叔宝愣了愣神,往里面一看,不由惊得呆了:“是你!怎么会是你——”

里面坐着的是一个年纪在十七八岁,长得美目如画,有着流云般漆黑长发披散在肩头,一身红色衣衫非常巧妙的勾勒出了这位少女凹凸有致的身材,她依然保持着弹拨瑶琴的动作举止,却显然已经被突然闯进的秦叔宝惊呆了。

两双同样惊呆的眼睛在半空中纠缠了半天,秦叔宝这才有非常不礼貌的觉悟,连忙垂下了眼帘,一拱手道:“无意中惊扰了姑娘的琴心,是在下的不是,还请姑娘海涵。”说完深施一礼后转身要走。

“等一等!”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消了秦叔宝企图转身就走的意图,红衣少女得意洋洋的说:“既然来了,我的秦大将军你还想走吗?小清,小绿,给我把这位秦大将军拦住,我就不相信身为三军主将的秦大将军有竟然擅闯闺房的胆量,就没有和我说话的胆量了!”

两个同样目瞪口呆的丫鬟如梦初醒,她们可不知道这位被小姐称为“秦大将军”的少年是雁门关的第一人,反正小姐怎么说她们怎么听就是了。听到小姐一声吩咐,连忙将娇躯一侧,拦住了秦叔宝的去路,心中不由奇怪起来:自己这位小姐就够古怪的 了,半夜醒来不睡觉想着什么抚琴,这位被称为“秦大将军”的少年也奇怪,说什么寻觅知音,不过估计是认错了人,从他大喊二公子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和二公子李世民交情非浅,只是不知为什么和小姐有什么——

被两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上下打量着,秦叔宝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虽然这样的小女孩再来两百个他也完全可以堂而皇之的将她们打趴下,可是又怎么能真的动手?秦叔宝只好回过身来:“这次确实是我的不是,李灵儿——”

“不许叫我李灵儿!”红衣少女李灵儿黛眉一扬,露出凶巴巴的表情,只不过她脸蛋漂亮可爱,怎么也不让人产生畏惧:“李灵儿这个名字也是你叫的?我李灵儿是堂堂的唐国公之女,堂堂的太原总兵李世民的妹妹,堂堂的郡主身份,你敢这么叫我就把你的嘴拧下来!”

秦叔宝一摊手:“好吧好吧,请问郡主小姐,您——”

“不许叫我郡主小姐,你又不是我们府里的下人,怎么可以这么叫我!”李灵儿还是一脸的不乐意。

唉,这位历史上的娘子军第一人平阳公主还真是麻烦。呃,还不是平阳公主,是平阳郡主。这也不行,那也不能,总不见得叫声“美女”吧,非把这丫头片子气得拔宝剑宰了我不可。算了,不和她计较了:“那么,请问您应该如何称呼,在下无不遵命就是。”

“这才像话。嗯,我的哥哥,我的父亲,我的母亲都是叫我‘灵儿’的,你也这么叫我吧。”李灵儿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笑嘻嘻的说。

灵儿?这是不是太暧昧了?秦叔宝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身边俩个服侍平阳郡主的丫鬟也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两双剪子一般的目光看着秦叔宝的脸,倒是看得这位万人军中都能七进七出的大将军有点发毛。

“呃,这个,灵儿——灵儿姑娘,但不知有什么吩咐?”秦叔宝想了想,还是用了一个比较中性的称呼。李灵儿也不计较,笑眯眯的说:“你不问我怎么也到了雁门关吗?”秦叔宝不假思索的说:“这还用问,想必你二哥李世民的军中便有你和你的娘子军吧。”

这下子轮到李灵儿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这支娘子军是我央着父亲好不容易才成立的,虽然她们一个个本事不弱,但外貌和男子无异,旁人很难分得出来。你是怎么发现的?”秦叔宝不由语塞,正要寻个主意来搪塞,李灵儿却自帮他找了个理由:“哦,我明白了,肯定是二哥世民说的。真是奇怪,世民二哥的眼光高的很,却和你特别投缘,整天都赞你是身入百万军中七进七出的勇将,又是豪气凌天的大英雄,你的事迹小妹可是如雷贯耳了。”

这两个丫鬟越听越是惊讶,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外表有点羞涩的少年郎正是雁门关的第一人:双侯大人秦叔宝!

秦叔宝暗暗松了口气,否则这丫头追问个不休倒也难以回答,干脆就来个默认,反正也不是自己说的。

李灵儿得意的道:“你还记得吗,当日在长安我就说过,我们是还要见面的,这次可不见到了吗?咦,你怎么还不坐下来?”边说边将秦叔宝的手臂拉着往里面扯,秦叔宝不好拒绝,只得坐下了。

秦叔宝仔细想想,似乎李灵儿当日倒的确有这番话语,不由奇道:“灵儿姑娘,那时你便已经决定要到雁门关了吗?”

“当然了,凭我大哥李建成怎么能阻止得了我?”李灵儿得意的说:“反正又不是他领军,我和二哥的关系一向是最好,便缠着二哥答应,二哥本来是不同意的以为太过危险,但听见我说不让去就偷着去就只好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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