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琬搅拌着咖啡，抬头打量了对面的许笙湘几眼，语气有些不明：“真好，两年没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许笙湘正在很认真地吃着蛋糕，听到这话，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清澈的大眼睛望向她：“我以前什么样？”
唐小琬神色复杂的盯着她，带着不加掩饰的打量。
就是这么一副单纯到傻乎乎的样子，却让那几个人，愿意付出一切的对她好。
她到底凭什么？
她喝了一口咖啡，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只是淡淡的询问：“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许笙湘手里拿着甜品勺，垂下眼睑，若有所思。
她确实想知道啊。
因为……原本唐小琬也是和他们一样，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和他们三个男孩同年。
那时候的唐小琬，有些内向，有些腼腆，总是一个人待在角落里，看着他们。
也许是防备心太重，自己的示好，总是会吓跑她。
后来，她总是追在她的身后，叫她小琬姐，她才渐渐的不再抗拒，融入了他们之间。
而发生转折的那一年，是在他们十六岁，中考过后。
他们三个男孩发挥的特别好，考上了一中。
唐小琬的成绩一直都是中等偏下，那一年更是连高中都没有考上，只能去读职高。
就在那之后，许笙湘就感觉到唐小琬跟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她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疏远他们。
后来还爱上了化妆打扮，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甚至……后来禁不住诱惑，流连在夜店场所。
那种地方，向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她陷进那种地方，是封城出面，才把她捞出来的。
虽然封城从来没有当她的面说起过，他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才把她捞出来。
但她隐约知道一点，他去砸了人家的场子，一个人单挑了十几个人。
虽然他打架很厉害，可是面对那么多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就全身而退？
他被人打了个半死，是那个夜场的老板，觉得他是条汉子，放了他一马，才让他带着唐小琬回来了。
而她现在想不通的是，她明明都已经脱离那个地方了，为什么还是……
许笙湘不解的目光望向对面的唐小琬。
接收到她的目光，唐小琬抿唇一笑，眉眼间带着一丝风情：“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许笙湘斟酌了一下用词：“你现在……”
“你想问我的职业？”唐小琬神色如常，回答的很是云淡风轻：“还是老本行。”
许笙湘蹙了下眉：“为什么？当初阿城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出来，你为什么还是要自甘堕落？”
“自甘堕落？”唐小琬勾了勾唇，仔细品味了一下这个词，握紧了手里的咖啡杯，像是喃喃自语：“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因为，无论她怎么做，都替代不了许笙湘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许笙湘，她就是天上不可亵渎的流云，而自己，就是地里的一滩烂泥。
他们之所以对她关照，也不过是看在许笙湘的面子上。
其实，她和他们的关系并不算多好，也就是许笙湘喜欢屁颠屁颠的跟在她的身后，叫她小琬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