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金金身上的异变

进入后半夜,天上才有半轮明月,周围才不至于是伸手不见五指。

马天明虽然不急于回马镔家,却还是往那个方向走。

马镔家贫,所以是郊外。

凌晨时分,郊外总是比金洋县城区要热闹很多……蛙叫,鸟乐,还有虫鸣是此起彼伏。

”左边!那应该是三米外,这个声音,是在咬着什么东西,是老鼠?“

马天明心下一个兴奋:这一路过来,确实发现我的听力比以前强了很多,却不知道竟然可以听得到老鼠磨牙的声音。

马天明特意地放下了脚步:就去试试看,能不能将那老鼠抓住。

现在的光线实在是不够,马天明完全是凭着听力,一步一步地靠近那只老鼠,突然间,那只老鼠“吱溜”一下子,随即蹿入了更黑暗之中。

“可惜!”马天明刚一放松,却又听到了一阵“嘶”的声音,这声音比起老鼠的声音是更加的细。

“呼啦”一下,马天明再次听到一个声音,似乎是在黑暗中猛蹿。

这是什么声音?

这是追着那只老鼠的声音远离的方向去的。

不过那是什么呀?那声音像是摩擦着地面而去的,动作非常的迅速。

”蛇!那是蛇!“马天明想了半天,他才终于是想到了:刚刚是一条蛇正在捕抓老鼠,被他打扰了。

马天明没有兴趣去观察蛇抓老鼠,但一想到蛇,当即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蛇是可以入药泡酒的。

今天先是泡人参酒,之后再是去调八醇香,所以没有去留意其他的酒方:其实脑子里的酒方,有很多是药酒的。

其中就有不少是以蛇泡酒的。

人参可是比蛇要贵啊!而且,马天明是又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本来是想马上就去抓一条蛇,奈何蛇已经被马天明吓跑了。

第二天一天大亮,马天明便悄然去了福盈楼,借福盈楼的酒调了一壶新酒,一口气把它喝了,然后勿勿离开了,到了金洋县南大街市。

”马少爷?你这是?“

马天明出现在了一个猎户模样的人面前,那猎户却是认得马天明。

”你这里有些什么蛇啊?“

”有不少蛇呢,有扁头风,金包铁,银包铁,五步蛇……“猎户麻蛇王一连说了好几种蛇,几乎全都是能致人死命的剧毒蛇。

”怎么马少爷,你想要买蛇。“猎户说着就是将他面前的盖着笼子的布拿开,几条色彩斑斓的蛇随即映入眼帘。

“哇靠!太吓人了。”

”马少爷想要买什么蛇啊?“

马天明的眼睛一下子就被其中一条挺着大而扁的脖子的扁头风吸引了:真是好生的威武啊!

”这条!“马天明指着那条扁头风。

“好嘞!”猎户麻蛇王随即拿出一个手套,准备去抓蛇。

“不用。”马天明却已是自行的将笼子打开,便要伸手进去。

“马少爷。”

麻蛇王吓了一大跳,说道:“你不要命了啊!这可都是剧毒蛇,咬上一口可就没命了。”

麻蛇王这一喊,当即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还真有不少人就看了过来,其中不少人认得马天明,就有人问道:“马少爷,你爹被人抓了,也不用想着去寻死啊!”

麻蛇王已经是把笼子再给按上了。

“不用担心!蛇不敢咬我。”

“这可不行啊!”麻蛇王常年抓蛇,知道怎么防着蛇咬人,他也常年喝雄黄酒,身上自带防蛇体质,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认定蛇因此而不咬他。

“咬一下就是要出人命的,试试都不行。”麻蛇王郑重地向马天明警告。

可是,马天明是一咬牙,又强行将笼子打开了,伸手入笼子里。

“马少爷……”麻蛇王惊叫了起来,周围所有人都已经探头看了过来。

“马少爷你作死啊……”有觉得马天明自不量力的人已经是不耐烦地喊了起来。

马天明却是慢慢地将里面最大的一条扁头风蛇拿了起来。

“马马马……少爷……”麻蛇王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马天明伸手去抓蛇的时候,它笼子里的十多条毒蛇,是全部都避着马天明的手往一边而去。

“马少爷!你刚刚喝了雄黄酒是不是。”

“是啊!”

“可就是喝了雄黄酒,你伸手到蛇窝里,蛇也不会跑掉啊!因为蛇没有地方可跑了。”

即便是怕雄黄,但被逼到角落的蛇也还是会奋起反击,麻蛇王心下明白:只怕不是普通的雄黄酒有这药效。

“这些蛇,我全买了,要多少钱?”马天明看着那因为惊慌而把脖子绷得像把大伞的扁头风,它正扭着强劲的身体,缠着马天明的手臂,眼睛却像是在面对着极大的恐惧。

“全部买的话,二两银子。”

二两?

如果是以前的马天明,肯定会直接喊”那么便宜“,但现在为钱操心,才没有显露出来。

马天明掏出了三两银子,说道:”剩下的一两,算着你帮我照顾这些蛇的辛苦费,我买下它们,不过先不带走,还有,你以后要是抓到蛇,我也全买了,不过记得,我只要毒蛇。“

”好!“有人要预定下蛇,麻蛇王当然高兴:这些毒蛇还真不是什么什么人都敢买的,所以有不少的蛇都是被他自己吃了。

马天明就拿起这条蛇,就跑去酿酒,但怕拿着这么一条蛇会吓到别人,便将蛇包了起来。

本想回白家酒坊去拿酒来泡蛇,但离那边有些儿远,便到了这附近的一个老孙家酒坊。

”马少爷!”

刚进到老孙家酒坊,马天明就听到有人喊他,一看竟然是白楚。

“白楚,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已经把这酒坊买下来了。”

‘“哟!这不是马少爷吗?”后面就传来了白楚娘洪春香的声音,她是一脸欢喜,满身上下都写着“我有好事”地走了过来。

“马少爷怎么在这里啊?你怎么不在家里卖酒啊?莫不是你酿的酒不好喝,不但没人买,就是您自己也不想喝了啊!”

向来这洪春香也没那么刻薄啊!怎么现在说话那么讨厌。

也是马天明现在心思全都在泡蛇酒上,不想去理会洪春香的刻薄样子,就说道:”给我一坛酒。“

”好!“白楚连忙就去打酒。

洪春香笑道:”哟!马少爷,你自己都已经把我的酒坊给买下来了,怎么还跑到我这里来买酒啊,莫不是,你还不会酿酒。

我之前不是留了四大坛子酒给你吗?难不成,您都已经喝完了,哎哟啊!马少爷,您酒量虽然好,但也不至于好成这样子啊!“

洪春香显然知道马天明不可能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就喝完了那四大坛酒……当然更想不到那四大坛酒已经卖完了。

家里有酒,却没有喝完,那还来买酒干什么,洪春香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再喊道:”不对!马少爷,你肯定没把酒喝完,你来买酒是想要,你想要偷学这酿酒的手艺!

哎呀啊!马少爷,你这可太不地道了,想要酿酒,你得自个儿学去啊!跑到别人家里来偷学是什么意思,你以为别人这酿酒的手艺是那么简单就掌握的啊!那可是寒三暑,夏三暑,日日辛苦干活着才钻研出来的,这是要留给自家后人的。

就我家楚儿,你别看他年纪轻,现在学会了酿酒,可那也是他学了十几年的功夫了。

马少爷,你这是一下子就想要把这手艺偷了去啊!

哎哟哎!你还给不给人活路了啊!啊啊啊!”

洪春香说得声情并茂,一下子竟然就哭了起来了。

马天明知道洪春香向来也是能说会道的,却不知道她这么能瞎掰啊,要照她这么说,岂不是所有买酒的都成了偷手艺的了。

洪春香已经是哭着坐在了地上,后面的白楚已经是抱着一坛酒冲了出来,好在他是一直都听着,知道马天明没做什么。

可是周围的人是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来,一看洪春香这么哭着,自然而然就觉得她是受了欺负了,旁人自然是把这矛头指向了马天明了。

”怎么回事啊?“白楚爹白大米从屋里跑了出来,洪春香喊得更大声了:”我没法活了啊!老天爷啊……“

白大米当即就朝着马天明喊道:”马少爷,你欺人太甚了!“

马天明是哑口无言:我欺她什么了?

白大米却哪里理会这个,转身入屋,拿起一支扫把,就冲了出来。

马天明往后一退:我不就是想要买坛酒吗?怎么像是得罪了天下啊!

心头一怒,马天明将包着的扁头风拿了出来,往白大米面前一亮。

”啊!“白大米,包括周围的人是吓了一大跳,连忙往旁边一闪。

”有本事来打啊!“马天明实在是没趣地转身走了:真是出门没看黄历,遇到这么一个泼妇。

但是,想到洪春香刚刚买下了老孙家酒坊,加上她那无理取闹的样子,马天明却是有一股柳暗花明的感觉:本来就因为马镔一家不会酿酒,想要找个会酿酒的人跟他们一起经营白家酒坊。

但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会酿酒的人,毕竟会酿酒的人自己家都开酒坊去了。

现在老孙家酒坊被洪春香买下了,洪春香肯定不会雇佣孙家的人为他们酿酒。

所以这孙家人是洪春香送给马天明的酿酒师啊!

而且……马天明心下也是发誓,要把洪春香的酒坊彻底打压下去……不对,要把金洋的酒水生意全部都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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