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又是大案要案
李卷土在另外几家被盗店铺的门口转了一圈，都有警察在现场勘察，一副闲人免进的架势。他看了看几家店铺的招牌，还有一家金银首饰铺，两家主营玉器的，一家古玩杂项店。
一共五家被盗的，都是暴力撬开店门。
李卷土转了一圈，又回到自家的闰土银铺，交代了孟祥东几句，就转身离去。
他又回到杨春花的煎饼摊。
“昨天晚上，这条街发生了盗窃案，闰土银铺也被盗了，我要去处理一下，你只能自己出摊了。”
“啊？被盗了？丢了多少东西？”
“丢光了。”
“啊？丢光了？”
“我先走了。”
杨春花一脸茫然。
李卷土背着那个帆布，离开了琉璃厂文化街。一路向南，来到了虎坊桥附近一处四合院。
啪啪啪！
李卷土轻扣门环。
“哇！小师叔，你怎么也来了？”
开门的正是胖姑娘韩朵朵。
“你们不是在考古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们轮休，顺便给师爷过寿，过完春节还要去。”
“九十三了，老爷子长命百岁没问题。”
李卷土边说边往里走。
“卷土来了。”
客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陶家木教授也在。当中一把太师椅上，栽歪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前半边脑袋光秃秃的，后半边脑袋留着稀疏的白发，很长，好像很久没有理发了。
“师傅，您吉祥！祝您长命百岁！”
李卷土左腿向前一步，左手扶左膝，右腿半跪，右手下垂，行了一个旗礼。
“坐吧。”
“嗻！”
李卷土在陶家木旁边，坐了下来。
“拜寿，你不能空手来吧？”老爷子笑着问。
李卷土从里掏出一个红木匣子，递给了身边的韩朵朵。韩朵朵献宝似的，捧给了老爷子。
“载涵爷爷，您上眼！”
老爷子打开盒子：“盒子不错，这紫檀木，有些年头了。地羊骨？我还以为是虎骨呢。”
李卷土：“师傅，虎骨那是犯法的。这地羊骨，您凑合用吧。”
老爷子没搭理李卷土，把盒子放在一边，看向陶家木。
“听说你们发现了许慎的墓？”
陶家木：“可惜了，被盗了个精光，就剩几个石桌石凳，还有墙上的壁画了。”
老爷子：“还有壁画？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要去看看。”
“您可别去了，回头我把照片给您送过来吧。”
……
大栅栏警察分局。
管重来正在向顾局长汇报案情。
“文化街一共五家商户被盗。两家银铺，两家玉器行，一家古玩店。都是暴力破开门锁，店里的东西几乎被一扫而光。案发时间在后半夜，值班室里的打更巡逻的，都被迷晕了，应该是一种迷烟类的麻醉药物。被盗数额巨大，每家店报上来的损失数额都过万了，还有上十万的……”
古玩玉器，价值不好评估，每家店都会多报点水分。当然，指望市场管理处赔偿，几乎是没指望的，只有指望警察局能破案了。这年头，大家还有保险意识，也都不会买什么保险，被盗了，只能自认倒霉。
顾局长：“大家分析一下案情吧。”
“显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盗窃案。应该提前踩好点了，专门盗窃容易出手的金银首饰和古玩玉器，对于这条街上最多的书画店，文房四宝和瓷器，都没有下手。”
“在这伙窃贼的眼里，只有金银玉器才值钱，书画和瓷器没什么价值，说明他们鉴赏能力有限，或者对书画瓷器这方面不太懂。”
“由此来看，外省的流窜犯可能性比较大，京城本地的盗窃犯，多少懂一些琉璃厂文化街的行情，不会放过那几家有名的书画店和瓷器店的。”
“流窜犯，要破案，难度可就大了。”
“是啊，京城这几年流动人口越来越多了，要过年了，干上一票就跑，就是天南海北了。”
“设卡检查的难度太大了，被盗的都是些小物件，也方便藏匿。”
“现场有价值的作案痕迹也不多，指纹什么的也没留下来，显然是戴了手套的。”
“撬门的手法很专业，对卷闸门的结构很了解，非常从容地连撬五家，应该是惯犯，三到五人的团伙。”
“团伙有车接应的可能性很大，被盗货物总共几百斤重，盗贼扛着大包小包满大街跑，这可能性不大。”
“可惜，案发时夜太深了，天太冷了，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有关目击证人。”
“哦，对了，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李卷土，其中一家被盗的店铺叫闰土银铺，店里的活计和掌柜的，都叫他东家，好像这个店是他开的。”
“那还真是巧了。你联系一下他，让他来局里一趟……”
……
李卷土在老爷子家里吃了一个午饭，跟着一帮五六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基本都是历史系和中文系的一帮教授，李卷土兴致缺缺，吃完饭就开溜了。参加这次聚会，他就对一个名字有点印象，万伯年，之前听马六说过一嘴。
他再次回到琉璃厂文化街，警察已经解除了封锁，曾繁名师傅和孟祥东已经做完笔录，回到了店铺。
“东家，咱们这可怎么办？”曾繁名问。
“还能怎么办，招一次贼而已，天又没塌。请人修一下店门，继续开门迎客。”李卷土轻描淡写地说。
“可是，咱们的货物，都没了……”曾师傅苦着脸说。
李卷土从里翻腾了一下，掏出一个旧旧的黄绸布包，说道：
“这是我之前收上来的银锞子和几片金叶子，辛苦曾师傅，打一些镯子，戒指，耳环，吊坠之类的，先应付一下。借这次机会，我想给咱们店里增加点新品种，也做一些玉石类的小玩意，过些天我去上点货。”
孟祥东忽然问：“这门不大安全，如果再被盗，怎么办？”
再被盗？想瞎他们的心！不过这次，的确是大意了，没想到盗贼这么嚣张，这都不算盗窃了，简直跟抢劫没啥区别。
“改天我给店里装一套报警设备。另外，晚上店里的灯不要全部关掉，留几盏灯在门口，咱不差那点电费。”李卷土交代二人。
“对了东家，刚才管警官又来了一趟，请您有空去一趟局里。”
“我没那闲工夫。东子，你联系一下马六，就说我有事找他。”
“东家，让马六去哪里找你？”
这特么没个电话，办啥事都不方便。李卷土略一思索，说道：
“去大宝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