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友谊商店
第二天一早，同寝室的舍友还在呼呼大睡，李卷土就离开了校园，背着那个大，一路奔跑着向城里而来。
他昨天已经交代乔山代买火车票，今天进城来采购年货，准备带回老家。
这年头，京城的美食，他没几样能看得上，还不如自己做的好吃。
物资匮乏的年代，百姓心目中的第一美食，是肉食，第二是甜食。这两者，在后世都不是健康食品了。
李卷土今天的主要目标是“友谊商店”。
友谊商店，是全国连锁的，全国大城市都有，当然是国营的，主要是对外宾开放的。
对外宾开放，主要是为了创汇，国人想要购买，也可以，拿“外汇券”来。
李卷土是有外汇券的，陈大宝平时不只收破烂，还兑换一些外汇券。
友谊商店进口商品很多，高端国货也有不少，甚至为了创汇，不少等级之外的文物，也在这里售卖，李卷土偶尔也会来这里淘宝捡漏。
友谊商店的产品质量那是杠杠滴，赚外汇的嘛，已经形成了口碑：买真货，来友谊。
李卷土在路上吃了一份早点，两个开花馒头，两个煮鸡蛋。
简单加工的食品，才有食材的原汁原味，李卷土不怎么相信别人的厨艺，尤其是带肉馅的东西，他很挑剔食材。
这大概是他买年货不愿意买食品的原因吧。
进入腊月，友谊商店的人也多了起来。李卷土小跑到门口，被一个穿草绿色棉大衣，围着毛线围脖的男子拦了下来。
“要外汇券吗？便宜兑换。嗯？土，土爷？”
李卷土一瞧，还是个面熟的，马六手下的哼哈二将之一，赵虎。
“马六改行了？不倒腾古玩了？”李卷土淡淡地问了一声。
赵虎小声回答：“古玩现在风声紧，我们这不最近帮条子做点事嘛，多少知道一些，就顺便倒腾点全国粮票外汇券啥的，混口饭吃。”
倒腾有价证券，无非是个低买高卖，典型二道贩子，中间商赚点差价，属于灰色地带，认真追究起来，就是违法。
当然，亲朋好友之间，互相窜点全国粮票，数额不大，也没人管。
“布票收吗？”李卷土笑着拍了拍。
赵虎笑了一下：“土爷您逗我，布票都取消两三年了。”
李卷土：“粮票取消也是迟早的事，你们这个事做不长。”
赵虎讪讪地说：“土爷说的是，现在很多小饭店都不收粮票了，去自由市场买粮，也是有钱就行。”
俩人正说着，忽见一个高个大长腿大胸肌的彪悍女子，直直走了过来。
“赵虎，正找你呢……嗯？怎么哪都有你？”彪悍女子瞧见了李卷土。
赵虎赶紧点头：“管警官，您找我有事？”
管重来：“是有事，等会儿再说。”
管重来这时候直接忽略了赵虎，然后瞪着李卷土问：“你在这干嘛？”
李卷土乐了：“你说来这干嘛，当然是逛商店，难道你来这儿洗澡？”
管重来：“这是友谊商店，你哪来的外汇券？”
李卷土：“你管得有点宽吧？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我算是偷得抢的，你有证据吗？”
管重来：“你，你……我早晚办了你！”
李卷土：“我等着！拜拜了您呐！”
李卷土挥挥手，进了友谊商店。
管重来盯着他的背影，狠狠地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然后回头问赵虎。
“马六在哪？帮我们认个人……”
李卷土进了商店，一通采购。
嗯，手表不错，罗西妮，貌似刚出的，来两块。这风衣也不错，来几件。毛围脖，皮夹克，羊绒衫，买买买……录音机，买两个……这刀具不错，来一套……
李卷土一波疯狂采购，搞得服务的店员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谁家的归国华侨？大几千外汇券，好像不用不花钱似的。
小件的东西，李卷土都塞进里了，店员看得有些傻眼，你这是松紧的吧，也太能塞了。
嘿嘿，你那什么眼神？要不是你们在这看着，我能把拎着的大包小包都装进去！咱这储物袋虽然小，也有十丈见方呢。
办完年货，李卷土拎着大包小包出来，拐进一个无人的胡同，直接把这些东西都塞进，又悠悠地奔跑起来。
李东文没有回学校，直接回了四合院。
早餐吃得不是很爽，路上经过自由市场，刚好碰上有家卖羊肉的，就买了一块羊排。他正踅摸着再买条海鱼，做个鱼羊鲜，找了半天，没发现有卖的。卖海鲜的摊位，只有海带，海米（小虾米）和冻带鱼。
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这年头，物资还是匮乏啊，只能用萝卜代替了。
时间还早，刚过十点半。四合院竟然没人，难得地清静。
李卷土把大灶台生上火，先烧水。然后吧羊排改刀，切成块，冷水清洗，再用热水焯，焯水时加入葱姜蒜和料酒，去血去腥膻，捞出来，放在盆子里。然后炒佐料，葱蒜炒香，花椒八角炒香，加入李卷土自制的酱料和酱油，把羊排也加进来，一起翻炒，颜色微黄，带点酱色，加入冷水，开始烧。
此时，李卷土开始处理萝卜，削皮，切块。
大火二十几分钟，加入萝卜块，开始慢炖。
接着，用电饭煲蒸上一锅米饭。
李卷土又躺在摇椅上，晒着冬日暖阳。
“哇，好香啊！卷土哥哥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杜小月背着，最先回来了。
李卷土：“叫叔叔，别没大没小的。”
杜小月：“你才比我大几岁？还装叔叔……”
李卷土：“辈分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有意见你敢跟你爸你妈说吗？”
“切！”
杜小月嫌弃了一声，就跑去了东屋。
“哇，好香啊！卷土哥哥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小胖妞杨豆豆和豆豆妈也回来了，像复读机一样，重复了一遍杜小月。
杨豆豆没有回屋，直接跑到灶台旁，围着转了两圈，闻着冒出来的热气，直流口水。
李卷土没搭理杨豆豆，起身去帮杨春花推三轮车。
四合院有门槛和台阶，三轮车进出不太方便。这是从前为了防雨水倒灌设计的，李卷土没来得及改造。
“明年开春，把这门款和台阶都拆了。”李卷土嘀咕一句。
“多好的院子啊，拆了干嘛。从前谁家门款不高啊，听说清朝这里还是个大官的府邸呢。”杨春花一边推车一边说。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李卷土问。
“天冷，没敢备太多货，结果没想到，不够卖。”杨春花回到。
两人刚把三轮推进院子，门口又有声音。
“卷土在呢，来，搭把手……”
杜小月的妈妈刘秀芳也回来了。李卷土又回身帮她推车。
“妈，你也这么早回来了。”杜小月从屋里出来。
“死丫头片子，在家也不出来搭把手！嗯？你今天逃课了？这么早放学？”刘秀芳质问闺女。
“不是，我们今天期末考试完，下午放假了！”
“还有一个月才过年，这么早就放假了？”杜妈妈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杜小月：“不信你问爸爸！”
杜妈妈：“他是小学老师，你上初中，能一样？”
杨春花插话说：“学校放假都差不多，人家卷土还上大学呢，这不是也放假了嘛！”
正说着，杜老师也推着自行车回来了。
“老杜，你们学校放假了吗？”刘秀芳问。
杜老师：“学生放假了，老师还要晚两天。”
刘秀芳：“放假了好，你跟我一起卖茶蛋，现在茶蛋可好卖了。”
杜老师：“妇人之见！你让我一个为人师表的人民教师，像小商小贩一样去卖茶叶蛋？”
“小商小贩咋啦！挣的钱比你多多了！柴米油盐，吃穿用度，还不是我这个小商小贩养着一家人……”刘秀芳越说声音越高。
杨春花赶紧过来解围：“嫂子，咱们不吵架……我也是小商小贩，我知道你的辛苦，我支持你！”
“哎呀！卷土哥哥，什么时候才吃饭啊，豆豆的小肚子都饿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