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交易
这道目光，当然是来自暗中窥视的李卷土。
这个编钟，特么地竟然是个赝品！
做的还挺像！
这一边。
听对方说不还价了，马老板面色也看不出惊喜，说道：
“钱呢？”
袁老板说：“马老板，您要的价格可不是一个小数字，我们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现金来……”
马老板：“没钱？你跟我谈什么？”
袁老板：“马老板，稍安勿躁。和气生财。我也给您准备了一些东西，您先看看满不满意？”
马老板：“看看又何妨。”
“外面请。”
四人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之上。
甲板上有一块巨大的防雨布，遮盖这一些东西。
袁老板一摆手，两名手下掀开了防雨布。
一辆黑色的汽车，显露出来。
“这是东洋货，全新的，高级轿车，我按市场价给您打五折，足够您的货款。”
马老板眼睛发亮。
这个年代，一辆高级轿车，少说也要十几二十万，而且还不容易买到。进口的轿车都是有配额的，只有官府部门和官府的企业单位才能拿到配额。
十几二十万，在这个年代是什么概念，平均年薪不足1000块啊，年薪！
奇货可居。
还是硬通货。
袁老板继续说：“马老板您再看看其他的货，咱们后面的交易，我也为您准备好了。”
两个手下又打开几只巨大的木头箱子。
“这是一些彩电，收录机，还有电子表……也都是东洋货。至于价格，我们都不用玩虚的了，我接受您的报价，这些东西，咱们也按市价来算，咱们都不吃亏。”
马老板越看越欣喜。
彩电，收录机，电子表……都是时髦的抢手货，变现并不难。
“就按袁老板说的办，咱们再详细谈谈……”
所谓详细谈谈，就是具体的品种，数量和单价了。
四人又重新回到船舱。
袁老板显然准备充分，竟然准备了一份报价单。
价格不用谈了，双方很快确定了交易的品种和数量。
袁老板开口了：
“下一次交易，我们希望把剩下的3只，一次性都交易了，免得夜长梦多。”
马老板点点头。
袁老板：“交易地点也可以由马老板您来定，我们可以把货送到您指定的地方，但不能出了琴岛，琴岛以外，我们就不方便送货了。您看，这样可以吗？”
马老板又点头。
袁老板：“那您，怎么交货呢？”
马老板陷入了沉思。
“这样吧，一周后，我把东西送到琴岛来，地点么，还是送到这里来。我要的货，我也要找个地方安置……”
这狡猾的老狐狸，货竟然没带在身边。
袁老板：“一周太久了，最多三天，我的客户，要货要的急。”
马老板：“三天时间恐怕不够，那3只，都比较重，几百斤呢，路途遥远，不好运输……”
袁老板：“您这不是有车了吗……”
马老板：“那好吧。我找好放货的地点，就联系小孙兄弟。”
两伙人商定之后，就分道扬镳。
几人把那辆轿车卸下船，马老板直接开车走了。
……
黑暗中，有一个人非常郁闷。
你们就不能利索点吗？墨迹个啥？还特么要等三天！
我哪来那些米国时间等你们？
我这出来都五六天了，请的假都要到期了啊。
而且，你们分开走，我该盯着谁？
分身乏术。
分身术？
动用大招也不是不行，只是这点小事不值当啊，太浪费了，消耗也太大！
李卷土一道超强神识，打在了马老板身上。
既然开车走的，我就不费那个力气去追汽车了。
继续暗中监视袁老板这一伙。
袁老板吩咐一个手下：“大虾，天亮你先去备货。”
大虾：“大当家的，咱们还真给他货啊？”
袁老板：“这就是一锤子买卖，这条财路，断了也不可惜，不是咱们的本行，咱们也不指望跟这么个土夫子有什么长久合作。”
大虾：“那还准备货干啥？”
袁老板：“做戏做全套，对方肯定会验货的。货在琴岛这个地界，还怕它飞了？等咱们这边收到货，送出去的那些货，还是咱们的。”
黑暗中，“观察员”还在。
这还是个狠角色，惦记着黑吃黑呢。
但是，你们能不能不墨迹了，我要的不是编钟，也不是什么彩电，是罗盘的消息？
我就想知道，究竟谁让你们惦记我那块罗盘的。
这事恐怕还得着落在袁老板身上。
趁着天还没亮，李卷土打出三道指风，直接放倒船舱中的三人，开始一番分别“审讯”。
“姓名？”
“袁阔海。”
“外号？”
“船长。”
“今年元旦，去过京城吗？”
“去过？”
“干什么去了？”
“找一块罗盘。”
“谁让你找的？”
“山木次郎。”
“他是哪里人？”
“东洋人。”
“干什么的？”
“黑龙社的人。”
“他为什么要罗盘？”
“不知道。”
“他现在在哪？”
“东洋。”
“怎么联系他？”
“几天后，他过来取货。”
“几天？”
“三四天吧。”
“你们做什么生意？”
“他给我们东洋货，我们给他高档海货，还有古董和金条。”
金条？
“你们哪来的金条？”
“私下收购的大黄鱼，小黄鱼。”
这帮东洋鬼子还真能占便宜，拿一些破铜烂铁的玩意，还有不值钱的电子产品，换回去的都是好东西。
“洋鬼子还要什么东西？”
“煤炭。我没有路子。”
那是大宗商品，你哪来的路子。
李卷土又问了一些问题，可惜都没啥价值。
该如何处置这帮家伙呢？
有点难办。
暂时还不能掐断这条线，还要利用这帮人，找到那个山木次郎和黑龙社。
但是，还要等上三四天，自己的假期就超期了啊。
超期就超期吧。
轻重缓急。
李卷土决定再等几天，把这事先一次性解决了。
一劳永逸。
……
四天后的上午。
京城。
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
佘碧君的办公室。
李卷土回来销假。
老太太笑着问：“你还没回家？”
“我刚从家里回来？就到您这儿来销假了。”
“为啥晚了几天？”
“事挺难办的，耽误了几天。”
“见到你那娃娃亲了？”
“嗯，见到了。”
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微不觉察的笑意。
“劝说好了吗？”
“嗯，劝好了。”
“那她也不来京城找你了？”
“嗯，不来了。”
佘碧君忽然脸色一变，猛地一拍桌子：“鬼话连篇！”
李卷土一惊。
这老太太究竟知道了什么？
佘碧君：“你那娃娃亲，叫王春燕，是吧？”
王春燕？
李卷土又一愣。
很快反应过来，这是那个王二丫的大名。
这老太太怎么知道王二丫的名字？
这里面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
自己请假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
李卷土灰头土脸地从佘碧君的办公室出来，没顾得上上课了，直接赶回四合院。
四合院大门紧锁，显然无人在家。
李卷土转身来到胡同口。
春花小吃店。
吃早餐客人不少，杨春花和两个小姑娘正在忙碌。
两个小姑娘！
李卷土登时愣住！
其中一个正是自己小学一年级的同村同学，王二丫！
再回想刚才“佘太君”的眼神，李卷土立刻都明白了！
感觉就像喝醉了酒，不但脸热，还很上头啊！
“卷土哥，你从家里回来了？”
王二丫腼腆地说。
别叫我哥！
你比我还大几个月呢，叫谁哥呢！
这一声“卷土哥”，叫得李卷土汗毛直竖，鸡皮疙瘩涌起。
你来这么一出，是让我社死的节奏啊。
杨春花忙着招呼客人，只对李卷土说了一句：
“你媳妇来了，这么大事，也不提前说一声。现在忙，晚上回家再说你。”
什么就我媳妇了！
这都什么事啊！
他想现在就说清楚，可是看了看店里这么多人，还有楚楚可怜的王同学，啥也别说了。
他转身就走。
后面传来一声：“卷土哥，你吃早餐了吗？”
李卷土加快脚步，头也不回。
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他不甘心就这样被蒙在鼓里，立刻奔向农贸市场。
自己出去这十来天，陈大宝一定来过，他要给小吃店送货的。
李卷土来到馒头铺子。
现在的馒头铺子，已经增加到四个灶头，铺位也增加了两个。
大宝的媳妇秦美玲也出来做活了，背着孩子，在旁边收钱。
陈大宝不在馒头铺，他出去送货了。
有一些餐馆定了豆芽菜，他开车送货快一些。
送的货不只一样豆芽菜，还有鸡蛋和米面，他现在俨然是一个小批发商了。
鸡蛋和米面，虽然利润薄，但胜在量大，需求稳定。加上送货上门，生意相当红火。
但是有一点，赊账的买卖，坚决不做。
这生意，就是做一个现金流。
周转的快，才有钱赚。
李卷土在农贸市场晃悠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陈大宝回来。
一见到李卷土，陈大宝就看着他笑，笑得还相当诡异。
你笑个毛线啊！
李卷土把陈大宝拽到一边，问：“那个王二丫，是怎么回事？”
陈大宝笑着说：“她叫王二丫啊，不是叫王春燕吗？对啊，她是你媳妇啊？怎么回事，你问我？”
看着陈大宝笑得那个有些猥琐的模样，李卷土真想揍他。
“你说不说？”
“我说我说……就是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