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命运走向

此时一旁的空智大师忍不住说道:“这便是你有你的说法,我有我的说法,谷子倒地乱了芝麻。不然咱们打一架,谁赢了就听谁的!如此,就不用再这般争执不休了。”

众人一听心里还颇为赞同,似乎当前也只能如此了,不然任谁都不能说服谁。

可这时张无忌却说道:“这位大师,你的脸上的功夫可比西华子道长强多了。”

西华子一听脸色一黑,但是却知道矛头指的不是他,而是少林的人,便也只能作罢。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空智大师闻言立刻怒道。

“难道我说错了?对你们有利的时候,你就喜欢和人讲道理。对你们不利的时候,你就喜欢和人动拳头。难不成你们少林就是这样的行事作风?无忌还真是领教了。”

张无忌说着冷笑一声,话语中的嘲讽却是不言而喻。

空智大师被张无忌如此嘲讽,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但看在他是个小孩子的份上,也不能和他较真,不然岂不是落个“欺负小孩儿”的名声。

武当这边见张无忌如此说道,却也没有阻拦,只因少林派的吃相实在太难看了些。

空闻大师道了声“阿弥陀佛”,说道:“那不知张小施主有何指教?”

张无忌淡笑一声,说道:“指教不敢当,其实刚刚那位大师说的也不无道理。咱们都是武林中人,道理讲不通了就打一架,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这很正常。所以我也并没有不同意。我只是气不过那位大师说话的姿态,想气他一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显得多厉害似的,明明不占理,还要说得很硬气,好像自己很有道理一样。要是换了武功不如少林派的老实人,不是就要被少林派这样欺负了去?”

人群中一些小门派对此却是有几分体会,所以对此倒是颇有微词,让少林派的众位僧人都听得如坐针毡。

空智大师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但却无法反驳,只能强自忍耐,不敢再惹了众怒。

随后,武当这边就和少林定下了比武约定,以武当派的真武七截阵对战少林派三位高僧。

若是少林派输了,便要自发带领众门派下山,从今以后不得再前来寻衅闹事,而且对于死伤于大力金刚指之下的武当弟子,也必须给出合理的交代。

若是武当派输了,那就不得再追究少林派疑似纵容凶徒之事,前尘往事也都不许再提,双方一战泯恩仇。

大战约定定好,但张无忌却还不放心,又提出一点。

“大师,为了防止疏漏,无忌提议,大师最好先和在场的众位武林前辈通通气,免得到时候有人耍赖,说这约定是少林派和我们武当派定的,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到时候又是纠缠不清。”

武当众人一听,便也强烈要求确实要先说好这一点,免得事后再来纠缠不休。

少林派众僧也推脱不得,只能去一一说服一众掌门人。毕竟人家武当派的确是人证物证具在,又加上有那位张小公子不断针对,形势对他们少林派很不利,便也只能同意了。

当然了,他们少林派也不是傻子,知道张无忌所言存在着可能性。万一等到他们少林派和武当派怼了一波,打完了冲锋,而其他门派却不肯共同进退,他们少林派不就吃大亏了,所以先让众门派和他们统一战线,到时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才是最公平的办法。

就趁着少林派说服其他各派掌门的空当儿,武当派这边也和原剧一样,准备请殷素素代替俞岱岩出战,以全了武当七侠的威名。

因为此前在张无忌的干涉下,俞岱岩和殷素素的恩怨已解,所以这次事情就很顺利了。

张翠山自然也就没有像原剧一样,在惊闻妻子伤了三哥之后,顿时失了理智,当场挥剑自刎了。

其实事情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已经是走上了原世界线中,对武当和张翠山夫妇最有利的一面了,而这都是张无忌在其中不断改变命运节点走向的结果。

在他还没有离开冰火岛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在心中不断计算着一些重要的命运节点,推算自己最正确的做法,干涉命运的走向,让它能够尽量在自己可以预见的范围内,走向一条最有利于自己的道路。

如今看来,他的努力还是很有效果的。

凭着武当派的“真武七截阵”,对上少林派的几位,胜算还是很大的,而这也是原本世界线中最有利于武当这边的做法了。

这一点张无忌倒是不担心了,而真正让他担心的是元人这一边。

他内心无比地肯定,在武当派杀人的就是西域金刚门的那三个人中的一个,也就是原剧中赵敏身边的那三个高手,阿大、阿二、阿三。

从看到死去的这两个武当弟子,以及得知了鹤笔翁被人救走之事,他就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有局限性的,至少在计谋这一块,自己还是玩不过某些老阴比和小妖孽的。

自己目前最大的底牌就是熟知剧情,以及手握系统,所以他才会尽量让命运的走向,可以流向自己能够根据原剧情所能预见的方向,也就是所谓的“小势可变,大势不可改”。

那么在倚天屠龙记中,什么是小势,什么是大势呢?

张无忌曾经仔细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得出的结论是,汉人不甘元人压迫,掀起的反元战争才是天下大势,而中原武林的恩怨纠葛不过是这大势中小小的一环而已。

金老爷子在写《倚天》的时候,是以元末明初的历史背景创作的,所以无论剧情怎么发展,最终都是要归结到“反元”这件事上。

我们追溯一下《倚天》的发展就可以发现,全书的江湖恩怨都是源于成昆这个搅屎棍,因为有了成昆和明教的怨恨,所以才有了谢逊的悲剧,以及之后张无忌一家人的悲剧。

但是如果没有成昆,中原武林的剧情会怎么发展?

其实一样的。

人性是贪婪的。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算没有成昆,还是会有无数的武林中人为了心中的贪念,争夺屠龙刀,还是会引发数不清的武林纠纷,直到中原武林能放下个人恩怨和门派恩怨,高举民族大义的大旗,这时命运就会走向势不可挡的主干道。

那可能就会是另外一种命运走向,但是无论命运怎么走,推翻元朝都是无可更改的,大势所趋的。

就算没有张无忌,还是会有别的无忌,这个人的宿命不会是天下无敌,也不会是报仇雪恨。

他一定会是一个能化解中原武林纠纷,带领所有江湖中人万众一心,弘扬中华侠道精神,将家国大义与个人荣辱紧密联系,最终引领民族复兴的这么一个人,而这个人也最终会成全历史,打开一片崭新的局面,塑造全新的格局。

这是时代的需要,也是历史的必然,也就是所谓的“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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