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假装出来的眼泪, 绫路葵很快就停止了哭泣。
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夏油杰没什么犹豫地照做了。
“不, 杰的确是死了。”金发的少女平稳落地，清了清嗓子，像模像样地说道，“虽然我的确很喜欢帅哥没错，但还没有发展到对自己的神器下手的地步吧。”
“神器？”五条悟准确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绫路葵：“就是类似召唤兽一样的东西。”
五条悟没说信不信，只是目光在空『荡』『荡』的耳垂上停留片刻, 又转移到了夏油杰的身上。
不是障眼法，的确是夏油杰没错。
他曾经的窗、亲手了结的挚友——一个没有了咒和心跳的夏油杰。
原来如此，这就是六眼之前无法捕捉到他的存在的原吗？
“是这样啊。”五条悟哈地笑了声, “sss级杰尼龟, 你和普通人就只有这么距离了。”
他用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下, 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拉出一道的弧线。
夏油杰没否认，他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五条悟的反应一样, 坦坦『荡』『荡』地抬眸，唇角浅淡的笑里带着和对方相似的嘲讽。
“杰尼龟总比迅猛龙要好吧。”夏油杰说, 语凉凉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召唤兽里甚至都没有迅猛龙这生物。”
五条悟：“……”
绫路葵第一次看到五条悟这么吃瘪的样子，想要拍张照片分享给的好朋友伊地知, 但又怕手机刚掏出来就会被对方捏爆。
决定了，还是用眼睛记录吧。
“又不是以前了, 我为什么要和你比这东西啊。”反应过来的五条悟嘟囔道，他的表情平静下来，整个人散发出的息有些烦躁。
“随便吧。”五条悟说，屈起了两根手指, “反正就算再加一个杰，结果是一样的。”
他的六眼垂下，不经意地站直身子时，本就欣长的身材遮挡住了从叶间罅隙投下来的阳光。
夏油杰在这时上前了一步。
五条悟的身形完被他遮挡，绫路葵什么看不见，只能到他向来轻快的声音低了几度。
“你应该发现了吧，杰。”在逐渐拉长的影子中，五条悟对夏油杰说道，“那群诅咒拉拢的原。”
绫路葵想了想。
氛似乎就是从五条悟和夏油杰达成共识开始变得不对劲的。
“事情是这样的。”绫路葵说，“你们两个平均一下身高将近一米九，我和你们差了三十厘米，假设上下身平分，我腿比你们短十五厘米。”
五条悟:“说人话。”
绫路葵:“走慢，跑不动了。”
这句话说出口的结果显然易见，五条悟嘲笑了足足三分钟，直到夏油杰开口制止他停下。
“真没劲。”五条悟评价道，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你不是神吗，神都会飞吧。”
出现了！和夏油杰一样的问题！
挚友当久了脑电波都会变得一致吗？
不对啊，和的付丧神们一起待了几百年，『药』研的『性』格不仅没向靠拢，反变得更严肃了。
『药』研藤四郎最近没怎么和粟田口的弟弟们一起玩了。绫路葵上次在本丸里看到他的时候，他莫名妙地加入了莺丸他们的老年人品茶组，不知道在感叹什么神生。
“如果杰能变成坐骑的话我就能飞。”绫路葵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向夏油杰投去了炽热的目光。
“别想了。”夏油杰说，“我不会变成乌龟驼着你走的。”
绫路葵想了想:“好吧，那看来只能等迅猛龙了。”
五条悟:“？”
绫路葵:“反正我是不老的，等你哪天老死了我就来邀请你加入神器行列。”
已经能够想象出骑着一只恐龙的威风画面了。
五条悟看了眼夏油杰。
“没有工资。”夏油杰说。
青年没扎丸子头，一头黑发散下，紫『色』的虹膜在垂眼时被遮蔽。
他的声音起来有些无奈，唇角还带着笑意。
五条悟觉得他好像有哪里变了，但是又说不出来。
“诶，真惨啊。”五条悟收回目光，抬了下下颌，装模作样地发表了情，“要我赞助你们吗？”
他竖起了根手指。
绫路葵哼了一声以表不屑，“区区一万円，我不受嗟来之食。”
夏油杰笑了下，“虽然只是猜测，但那大概是一千万円的意思。”
绫路葵停下了脚步。
五条悟轻轻地“嗯？”了一声，偏过头看:“这是什么眼神？”
绫路葵态度都变诚恳了:“看一座金光闪闪的大佛的眼神。”
五条悟见过崇拜的，见过背地里骂他瘟神的，但还是第一次见想要把他当佛像供起来的。
他想象了一下。
放在高专门口的话不是不行。
除去吐槽他的一二三个生外，至少悠仁大概会发出惊叹。
“我悟了。”绫路葵说，“原来最快发家致富的方法是当咒术师或诅咒师。”
“诅咒师？”
“对啊，宿傩以前只要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就有很多人给他送礼物。”
这句话是下意识说出来的，绫路葵反应了两秒发现不对劲。
“竟然崇拜那个诅咒，这可不行啊。”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眼罩戴上了，他柔软的发竖起。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喇叭枪对着的耳朵嘟嘟了两声，“宿傩君，得见吧，带坏朋友是不好的哦。”
五条悟说完，为了杜绝两面宿傩在睡觉没见的可能『性』，又拿着喇叭枪开始继续嘟嘟嘟。
绫路葵捂着耳朵，觉得耳膜要裂了。
等等，他刚刚是不是又换了称呼？
绫路葵瞳孔地震。
“谁是朋友，我比你曾曾曾祖父还大。”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求你了，骂我吧，叫臭臭泥行。”
这回瞳孔地震的变成了五条悟，他拿着喇叭枪的手还没移开，话是对着夏油杰说的:“原来除了捆绑play以外还有被骂的爱好吗？”
夏油杰认真地想了想:“实还有……”
绫路葵捂着手腕的咒纹急败坏:“啊啊啊不准说了！”
【六眼是怎么叫你的。】
傻子喜欢被骂。
只是上次在神社里两面宿傩戏弄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到了。”五条悟说。
又是一间贴满符纸的房间，这让绫路葵不禁联想到和五条悟初次见面的时候。
“真的有用吗？”夏油杰抬眼扫了一眼四周。
五条悟的肩膀耸了下，丝毫不担心他们逃跑，率先走了去，“谁知道呢，理论上是有效的。”
绫路葵跟不上他们的脑回路。
五条悟和夏油杰之间那莫名妙的默契已经让今天无数次怀疑神生了。
这样想着，突然收到了两道视线的注视。
“要不然让喊两声？”五条悟指着手上的咒纹提议道。
绫路葵恍然大悟。
原来是要试验宿傩能不能见的意思。
到底是有什么他不能的啊？
并不是没有思考过五条悟口中那群诅咒为什么会邀请加入的原。
没有说自己没用的意思，只是的异心昭然若揭，至少目的是和他们截然相反的。
不，现在回忆一下，那个占据了夏油身体的诅咒似乎在真人说出和两面宿傩的关系以前神『色』就不对劲了。
在那之前就只有……
漏瑚突然停下的攻击？
“吓傻了？”五条悟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绫路葵回过神，看到的就是他那只在面前晃来晃去的手。
在他再次拿喇叭嘟嘟嘟前，绫路葵徒手把喇叭的头掰了下来。
五条悟眨眨眼，无所谓地把失去作用的道具扔掉了。
夏油杰偏头避开。
“不要『乱』扔垃圾，悟。”他说道。
“欸，你的关注在这里吗。”五条悟撇了撇嘴，语里带着抱怨。
他坐在椅子上，双腿跨开，许是为腿太长了的缘故，黑『色』的裤脚有了上移的趋势，『露』出鞋子上的一截脚踝。
“实只是猜测啦。”五条悟歪了歪脑袋说，“两面宿傩被封印后只留下了作为特级咒物的二十根手指——但是，除了咽下手指的悠仁以外，竟然还存在着第二他与外界交流的渠道，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啊，是从未思考过的道路。
两面宿傩的量有一部分在身上？
等等，这么说的话——
“没错哦。”五条悟察觉到了眼神的变化，嘴角咧开一个得意的笑，“如果猜测成立的话，恭喜你某意义上成为特级咒物啦。”
啪地一声。
绫路葵默默地把掉在头顶上的礼花摘了下来。
现在觉得五条悟更像哆啦a梦了。
他哪里『摸』出来的这么多的道具。
“你是说他们打算把我剁碎了送给两面宿傩吃？”
少女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显然不怎么害怕。
五条悟为此感到了稍许的疑『惑』，但他没在这上面纠结多久，很快地回答了的问题：“不，里面不是有个缝合脸的诅咒嘛，稍微改变下形态就好了吧。”
原来如此，真人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绫路葵平静地接受了现状。
“怎么样，还要回去吗？”五条悟单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问道。
绫路葵站了起来：“回啊，为什么不回。”
夏油杰的身体都还没抢回来呢。
更何况还打算再迫害他们时日。
实在不行，大不了自爆好了。
那群诅咒大概不知道能重生的事。
“不过，只有这事的话，宿傩知道没事吧。”
或许两面宿傩的确是把当保险器来用了，但是——
想到这里的绫路葵安慰似的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他要是想把我吃掉早就吃掉了。”
五条悟在头顶上打出了个问号：“你不打算劝劝吗……”
一个“杰”字还没喊出口，五条悟的声音就在夏油杰移开的目光中湮没了。
五条悟难得地再次陷入了沉默，在少女疑『惑』的目光的注视下，他一言不发地打开了房间的门，指将眼罩勾起，『露』出一只眼睛来。
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如『潮』水般向那抹金『色』涌去，在触及少女的前一刻停下。
是两面宿傩的咒。
这就算了，五条悟凭借着良好的视，在自己的旧友身上看到了某痕迹。
他从没这么希望自己眼瞎过。
“搞什么啊。”五条悟『揉』『乱』了头发，单从语起来有些怀疑人生的味道，“两面宿傩那家伙的品味竟然是一游戏就选错族当了一年的跳跳草的笨蛋吗。”
绫路葵:……
绫路葵:你再骂！
五条悟:“想不通啊，你都做了什么？啊，莫非你们神明有什么控制别人的思想的招式之类的”
绫路葵梗塞:“我要是会那东西，就在他和我玩[看看你能死几次]的游戏前使出来了。”
五条悟顿住了。
他看向的眼神从微妙转到情，绫路葵甚至从里面读出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味道。
看着五条悟掏出手机，表情沉痛地拨打了家入硝子的电话。
“喂，硝子，我这里有个不得了的受虐狂。”
“把脑子拿出来洗一遍还有救吗？”
眼前黑『色』的阴影洒了下来。
绫路葵看着五条悟的那张扬着亲切微笑的脸，忽然有些恐惧。
绫路葵:……杰！
夏油杰:？
绫路葵:我们现在喊救命是不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