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再变得美味些啊”……

事情发展现在, 绫小路葵已经不知道究竟是“两宿傩一看就是要和她算账估计又要被按在地上摩擦”恐怖,还是“自己一见钟情的对象竟魔女变成了两宿傩”恐怖。

“这是什么遗失已久的秽土转生之术吗?”她问, 语气简直比之前用三天的时间打出了个be结局结果还发现一个档也没存时更绝望。

两宿傩然不可能知道她嘴的“秽土转生”是什么,他也没兴趣知道。

他刚向前踏了一步,就见了绫小路葵那不知道想通了什么而忽然变得坚定的嗓音。

“不对,你不可能是宿傩。”绫小路葵说道,“宿傩才不喜欢吃喜久福呢,他那人口味奇怪得要命。”

她脸上扭曲的表情松动了, 似乎是自己说服了自己,一双湛蓝『色』的眼眸变得亮晶晶的。

“我懂了!你是不是高天原上哪个被我埋的炸弹炸飞的倒霉蛋?哈,还想装成两宿傩来骗我, 我才不怕你。”

两宿傩垂目, 耐心地目睹了她精彩又莫名其妙的心理历程。

“你还真是异想天开啊。”

他迈步走近, 明明看上去什么也没做,却在须臾之间出现在了她的前。

两宿傩打断了她抬刀的动作, 唇边扯弧度。

“那就确认一下吧。”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声音短促, 气息中带着熟悉的滚烫。

“绫小路……对吧?”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喊出的却是她的名字, 绫小路葵怔楞一瞬,在宿傩动手之前便拔出了『药』研藤郎。

锋利的短刀向两宿傩刺去, 他漫不经心地躲过,反手握住她的手腕, 将她甩飞出去。

刀锋在地上划开一道火花,绫小路葵撞碎了那道开开合合的玻璃门,在烈阳下站来。

“还不算太蠢。”两宿傩踩着碎裂的玻璃从超市中走出,他的语调拖长了些, 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加油,再变得美味点才行啊”

绫小路葵知道他马上要做什么。

毕竟她亲眼目睹过两宿傩遛食的画。

她没有看那种血腥场景的奇怪癖好,完是被两宿傩捉去的。

还是在洗澡的时候。

那时的两宿傩抱着她站在树上,她湿漉漉的头发散落,把他胸前的衣服濡湿了一大片。

【“紧张什么。”】他说,慵懒地开口,难得咨询了她的意见,【“你一副很希望我放过他的样子嘛。”】

绫小路葵时还以为他终于开窍干点人事了。

她注视着那道如蒙大赦的影跑远,虹膜倒映出刚才还说着“那就饶了你吧”之类的话的两宿傩抬手将对方斩成两半的画。

从头顶耻骨,蠕动的内脏就这么落在了地上。

即使是斩杀妖怪,绫小路葵也没试过这么残忍的手。

她场被恶心地干呕,两宿傩却被她的表情取悦,开朗地大笑。

总结,两宿傩莫得感情。

要换做以前,绫小路葵现在大概已经在心给自己写好遗书了。

但就在刚刚,她接下两宿傩攻击的时候,她发现了——

的确还是以前的招数,可不知为何力度弱了不。

果然!秽土转生之术是有缺陷的!两宿傩变弱了!

有机会!

“杰。”

手握短刀的女呼喊了夏油杰的名字,她的金发垂落,被风吹着拂过耳垂时多了一枚黑『色』的耳钉。

成为神器的亡灵会在被呼唤名字时变成武器,诸如刀、剑、□□……

然,其中也有变成衣服或坐骑的,上去还挺涩情,她为羡慕了毘沙门天好久——

很显然,这样的好事并没有发生在她上。

她的神器[夏油杰]只是一颗平平无奇的耳钉。

“虽然评价人的喜好是件不礼貌的事,但我的确没有想你的爱好会广泛这种程度。”夏油杰的嗓音从她耳边传来,他说得隐晦,光从声音来倒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

他顿了顿,指挥她避开角处看不见的斩击,“不过,你怎么会认识两宿傩?”

的道路被毁坏殆尽,绫小路葵跳上了电线杆,暂时拉开距离。

“我认识是理所然的啊。”她犹豫了一下,委婉地说道,“还记得以前我让你和迅猛龙帮我想办提高攻略对象好感度的事吗?”

夏油杰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攻略对象就是两宿傩。”

夏油杰沉默了很久没再说话。

绫小路葵:“……不说话,我很害怕。”

夏油杰:“不,我只是在反省初为什么会认识你。”

和五条悟一拿两宿傩乙女游戏攻略对象玩的事似乎给他造成了深刻的心理伤害。

绫小路葵:“……”

绫小路葵:“我更害怕了啊!”

夏油杰叹了口气,没有深究,转移话题道:“他要展开领域了,趁现在赶紧离开。”

绫小路葵刚想反驳,就见夏油杰继续说道。

“对付领域的最好办是同时展开领域,你不是术师,被困进去的话我也没有办帮你。”

绫小路葵停住了脚步,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沧桑来:“逃不掉的。”

虽然她不太懂这其中的道理,但她一共见过宿傩用过两次。

那个奇怪的空间是以宿傩本人为中心的——也就是说,只要他跟得上来,她就会被领域一直包裹在内。

从那将一切生物与非生物斩杀殆尽的气势来看,两宿傩的领域比他本人更加凶残。

认识这一点,绫小路葵改变了策略。

她并没有主动拉近与慢悠悠地散步的两宿傩的距离,只是从电线杆上跳了下来。

两宿傩挑眉,似乎对于她的行为产生了点兴趣。

“今时不同往日,大家现在是文明人了,能不能讲点道理。”女举手臂,又开始了她的小学生式发言,“是你先折断我神器的,你不能因为我某种意义上害你打架打输了就气得要杀了我吧。”

两宿傩懒洋洋地笑:“继续啊。”

继续?怎么还有继续?

难道用道理真的能感化两宿傩?

绫小路葵的脑中有一瞬间闪过了这个天真的想。

“除了那个,总体上来说我也没有其他对不你的地方。”她再接再厉道,“就算、就算扯平了?”

两宿傩抬目,视线扫过她手中的『药』研藤郎,最在那枚黑『色』的耳钉停留了片刻。

和江户时代那副总是踩和服下摆的蠢兮兮的样子不同,三月温凉的空气亲吻着女短裙下暴『露』的肌肤,阳光一寸一寸地上移,最湮没在灰『色』的阴影之下。

“你还真是信自己的眼睛啊。”两宿傩说。

他意味不明的话使得绫小路葵『露』疑『惑』,她下意识地回了句“什么?”,但两宿傩并没有告诉她答案的打算。

“胆大妄为。”两宿傩哂笑一声,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她的。

金『色』的光点飘,『药』研藤郎正要化形,绫小路葵却收紧了握住它本体的手。

两宿傩好像……并没有要杀她?

那张凑近的脸与她记忆中的两宿傩截然不同,赤红『色』的瞳仁中绝对的掌控却有增无减。

两宿傩的指腹摩挲过她手腕上那并不明显的咒纹,不轻不重地按了按。

“你想要谈判?”他戏谑着问道。

绫小路葵:“没有,我只是讲道理。”

两宿傩垂下眼睛,注视了她一会儿,松开唇角。

“条件不成立。”他不容置喙地说,“你本来就是我的东。”

所以不论他做什么是理所然的。

绫小路葵因为他的话噎了一下,随痛心疾首地摇头:“说了我不是东。”

她这话和梅也说过一遍,但是现在说完她却发现了不对劲。

她好像无意间自己骂了自己。

原来如,那时候梅的沉默是因为这个啊。

绫小路葵恍然大悟。

“还有发呆的闲情。”两宿傩的声音淡漠,眯的眼眸之下猩红的颜『色』却深了些,“不愉快啊。”

蜜『色』的手臂环过女的腰肢,两宿傩将她压向自己。

这熟悉的举措让绫小路葵想了在漆黑的和室中发生的事。

很好,两宿傩这次要是敢咬她,她就把他舌头咬下来。

女这么打定了主意,两宿傩却什么也没做。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像是没了兴趣一样,随手丢弃了她。

“去找梅。”两宿傩说。

绫小路葵惊了。

距离江户时代已经过了百多年,梅怎么还能活着?

等等,难道那个时候,梅就和两宿傩一样,已经活了几百岁了?

……

还她傲娇忠犬设定的纯情年啊!

“时间差不多也了吧。”

就在绫小路葵心中咆哮的同时,两宿傩自顾自地说道。

他的表情淡漠,看上去有些困倦,声音因而显得愈发沙哑。

绫小路葵忍不住抬头看了下天空。

碧空如洗,太阳高悬——明明没睡觉的点。

算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绫小路葵收回了眼神:“梅在……”

她的“哪”字还没说出口,两宿傩那熟悉的气息就消失了。

诡异的黑『色』咒纹从前年的脸上散去,虎杖悠仁『迷』茫地眨了眨眼,过了两秒钟才注意自己时的姿势有多么不对劲。

他背对着光源,洒下的影子几乎将前陌生的女部包裹。

而很显然,他的一只手还搭在人家的腰上。

倘若他的头再低上那么一点点,就能撞上对方的鼻尖。

虎杖悠仁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的理智变成了一团浆糊,完无思考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偏偏前的女这时还抬了手,疑『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捏了捏他的脸颊。

“啊,原来是附啊。”绫小路葵可惜地说道,指尖从年脸上移开,“真可惜,我还以为世界上真的有忍术呢。”

虎杖悠仁:“欸?那、那个……”

“我瞎了吗,伏黑?”

虎杖悠仁惊慌失措的声音被打断,钉崎野蔷薇穿着高□□服,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

“虎杖怀那个的确是女孩子吧。”

伏黑惠:“……嗯。”

钉崎野蔷薇:“活的女孩子?”

伏黑惠:“我不会和你玩plan b的游戏的。”

也许是同伴的注视太过炽热与恐怖的缘故,虎杖悠仁突然就不慌了。

他反应过来,松开了揽住前陌生女的手,退了几步。

“抱歉。”虎杖悠仁『摸』着脑勺,诚恳地说道,“我记得我刚刚在超市买……”

虎杖悠仁的话又一次没有说完。

但这次不是被人打断的。

年的目光在远处那已经差不多被夷为平地的超市上停留了片刻,他震惊了一会儿,很快又得出了结论。

两宿傩……出来了?

可是明明这次什么预兆也没有啊。

“看上去没有人员伤亡嘛。”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

好高。

这是绫小路葵对那道拎着甜品袋,慢悠悠地晃过来的黑『色』人影的评价。

“老师!”

虎杖悠仁兴奋地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抬手打招呼,就被正义的钉崎野蔷薇以“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交了女朋友”的提问摇晃着制裁了。

接下来大概是传说中的同学切磋,亲密交流的画。

绫小路葵对不感兴趣,她转过,打算溜走。

然她走着走着,脚就悬在了半空中,变成了失传已久的“凌波微步”。

绫小路葵抬头,透过那层黑『色』的眼罩,对上把她拎在半空中的罪魁祸首的目光。

“你看上去和两宿傩很熟嘛。”

绫小路葵:“不认识,那是谁?”

女的声音太过理直气壮,配上她那张写满了“并不想扯上系”的脸,即使是五条悟也不禁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认识也没有系。”五条悟掀唇角,声音带了些找乐子的真情实感的笑意,“只要你能好好解释上两宿傩的咒力是哪来的就行了。”

又来了!又来了!

奴良鲤伴也是!梅也是!

真的这么明显吗!

两宿傩果然是狗!只有狗才会留气味占地盘!

“你是咒术师?”绫小路葵反问道,发觉对方并没有松开她领子的打算。

长得高了不吗!

“呵,区区咒术师。”她冷笑一声,抬手往对方脸上砸去,“宿傩就算了,看我不把你打得哭爹喊……”

“对不。”

“我错了。”

“你既不会哭爹也不会喊娘,我不应该那样说你。”

狭小的房间内,周墙壁上贴满了咒符。

女的双手被反绑在,语气的歉意倒是很真诚。

五条悟坐在椅子上,他的双腿跨开,手肘撑着椅背,一脸笑眯眯的模样:“欸——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吧,诅咒师小姐?”

他掰着手指,细细数道,“还骂我是没眼睛的变态之类的。”

绫小路葵:“……”

绫小路葵:“谁是诅咒师,我可不是诅咒师。”

“是吗?”五条悟对于她的回答没什么反应,他撑在椅背上的手垂下,游戏般地晃了晃,“不错嘛,没有撒谎,这是个好兆头哦。”

青年的声音稍显愉悦,语气很是温和,甚至带了点长辈对于晚辈的纵容成分。

但绫小路葵清楚地知道,这一切是假象。

因为这男人几分钟前还一把把她按进了地。

……现在街上随便一个咒术师这么强了吗?

啊——时代变了。

“我的确认识两宿傩,但没有什么阴谋论。”绫小路葵停下了内心的感慨,“他是自己从你学生体出来的,我只是想去搭讪而已,剩下的你也知道了啊,他追着我揍了两条街。”

五条悟歪了下脑袋,似乎是在评判她的话的可信度。

“综上所述,我是受害者,你们应该给我发抚恤金才对。”

她转移话题道,生怕前的男人说出让她赔重建两条街的钱的事。

“你还有没说的事情吧。”五条悟坐直了子,优越的高无形中造成了压迫感,“只有这些的话,我可不能放你出去。”

“……你想知道什么?”绫小路葵问,“我曾经一把火把他烧成光头的事吗?”

“或许还有扒了他的裤子。”

“他大概还挺记恨我的,毕竟我打着他的名号去泡美丽咒灵小姐姐,泡完还没付钱,顺带白喝了一壶清酒。”

她说着说着,就自顾自地上头了。

五条悟看着她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真的认认真真开始分析两宿傩为什么会追着她揍却没把她杀掉的原因。

“总不能是因为我在他被封印在他坟头蹦迪放鞭炮的事吧?他又不知道,我还用捡来的泡沫板给他立了块碑呢,他应该感谢我才是。”

五条悟越越不对劲。

前的女看上去只有六七岁,说的却似乎是两宿傩的手指被分割,成为特级咒灵以前的事。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啊。

想这的五条悟弯了眼睛:“你是?”

金发的女『迷』茫地眨了眨眼,她似乎一时之间难以从之前的话题中跳脱,足足花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

房间明明灭灭的光抚过她脸颊的伤口,在她湛蓝『色』的眼中铺洒开一片暖黄。

“『药』研。”

她呼喊了付丧□□字。

紧闭的房门就这么被掀的风破开,紧接着响的是她手腕上的锁链破碎的声音。

在半跪着的付丧神前,女耳畔的黑『色』耳钉衍『射』出淡淡的光。

她竖一根手指,在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的五条悟前,一点也不正经地说道——

“是神明哦。”

明明之前没有见过,但五条悟却觉得这句话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发出了声短促的笑。

“你呢?”绫小路葵好奇地问他。

“五条悟。”五条悟自我介绍道,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站了来,“咒术高专一年级的老师。”

绫小路葵笑不出来了。

她的表情从僵硬转微妙,又从微妙转不可置信。

五条悟感了些好奇。

“看来我在神中也很出名啊。”虽然完不信对方的自我介绍,但五条悟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沉默半晌,五条悟总算看对方松开了紧抿的唇角。

“我很失望。”她说着,一瞬间反客为主,“说好的革命友情,你却把我按在地上摩擦,一路闪电带火花。”

五条悟无辜地眨眨眼:“嗯?我可不记得我有说过这句话。”

转移注意力的方还不错,但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可不行啊。

银发的青年,咒术师中的最强就这么抬了手。

五条悟正打算随便捏个术式出来吓一吓对方,却意料之外地了某个熟悉的称呼。

“迅猛龙。”

五条悟:……

五条悟:?

五条悟低下头,与前的女对视。

有些惊讶是没错,但五条悟并没有放松警惕的打算。

反的,他的目光因而冷冽了下来。

“你调查得很清楚嘛。”五条悟说,唇角的笑仍未消失,嗓音却带了些冷酷。

绫小路葵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但她懒得和他争辩。

她只是默默地掏出了旧手机,开机,解锁,动作一气呵成。

仅有三个人的聊天群的画就这么被递了五条悟前,最一条消息的日期还停留在遥远的二零零八。

[夏油杰:理子妹妹说谢谢。]

五条悟从她的手接过了手机。

他随意向上翻了翻,手指一不小心触退键。

手机的图库还存着女的自拍,未修复版的江户城的照片,还有……

“哦,这个啊。”女踮脚,脑袋凑近他的手边,语气带了些不屑,“和你说了我没撒谎了。”

两宿傩,光头,没穿裤子。

五条悟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把这张照片传了自己的手机上,顺带分享给了他的好友之一家入硝子。

图片的前出现了红『色』感叹号。

唔,被拉黑了啊。

那就没办了。

五条悟反手上传了[日本咒术师交流群总群]。

也许是担心大家认不出来,还贴心地打了句“快看快看,是宿傩哦~^_^”。

[禅院直毘人]:?

[庵歌姬]:估计是什么恶作剧吧。

[乐岩寺嘉伸]:管管他,夜蛾。

[五条悟]:不,用喜久福担保,我可没开玩笑。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震惊的缘故,咒术师群一下陷入了寂。

五条悟懒得等他们的反应,他将不停震动的手机放回口袋,亲昵地『揉』了『揉』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哎呀,我和杰还以为你了呢,小葵花。”

绫小路葵浑僵硬,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她咽了口口水,拧着眉头,退两步,拍开五条悟的手。

“你、你正常点。”

“你太亲切了,这样就和迅猛龙一点不像了啊。”

五条悟眨眨眼睛,抱怨似的拉长了语调。

“什么啊——原来你给我取这个外号是因为我脾气臭吗?”

绫小路葵:“……还有比较快?”

这回表情微妙的变成了五条悟。

结果称呼还是没改回来。

五条悟站在咒术高专校门口,笑眯眯地挥手和她说“明天见哦小葵花”的时候,绫小路葵背一凉,差点重现左脚踩右脚的平地摔。

她现在觉得“臭丫头”那个称呼实在是很亲切了。

“我又没告诉他我住哪,他怎么找得我。”

女的话音落下,黑『色』的耳钉便闪了一下。

夏油杰重新站了她的边。

“追踪咒力的残秽——这对悟来说是件很简单的事。”他说,睫『毛』颤动,有下垂的迹象,“虽然说是约会,大概是想监视你吧。”

绫小路葵停住脚步,觉得这种行为站在五条悟的立场上来看倒也没什么问题。

“话说回来,你刚刚是在报复我吧。”她哼了一声,对夏油杰说道,“你明明知道那是五条悟。”

对于她的质问,夏油杰显得非常从容。

“真伤心,小葵花。”他学着五条悟那样称呼她,“我只是担心如果开口帮你,说不定悟会发现,那样事情就会变得麻烦来。”

“有什么好担心的。”绫小路葵随口说道,余光触及侧青年的侧颜。

夏油杰没再笑了,明明他刚刚一直是笑着的。

“我杀了很多人。”他说,“你会被成我的同伴的。”

绫小路葵完无理解他的思维。

“我们本来就是同伴啊。”她理所然的语气引了夏油杰的注意。

他侧过脸看她,发现女皱着眉,抬脚避开了路上路过的蚂蚁群。

“你和宿傩那个恶劣的家伙又不一样,杀人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吧。”

绫小路葵说着,没注意夏油杰在看她,她单脚保持着平衡,动作看来有些滑稽。

“那天在街上遇见你以前,我只在网上和你聊过天。”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是咒术师,没什么烦恼,大概未来也无与你的经历感同受,所以啊——”

女向前蹦了两下,总算放下了脚。

她抬头对上夏油杰的目光,注视着他。

“——我无评价你做的事。”

夏油杰看着她笑来。

“反正你现在也无杀人啦,神器如果产生不好的念头的话,是会刺伤主人的。”

“我会的哦。”

“你不会让我的吧?”

沉重的词被对方嬉笑着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夏油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那还真是困扰。”夏油杰说,“从你嘴主人这个称呼还挺奇怪的。”

绫小路葵没反驳,倒是从他的神情中准确地捕捉了键信息:“你是不是不信我?那做个实验吧,你想想糟糕的事。”

夏油杰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但还是不由想了那对偏远山村中被愚昧无知的猴子们残害的术式姐妹。

美美子和菜菜子。

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看吧。”

夏油杰的思绪被打断,他甚至不需要怎么努力,轻而易举地就看见了女手臂上的大片紫斑。

“这叫[恙],是反馈在我上的你产生了糟糕想的果。”绫小路葵无所谓地说道,“很痛的啊,还会传染,你碰。”

夏油杰看她走进了邻近的神社。

女弯下腰,用神社井中的水一瓢一瓢地往下浇。

透明的『液』体濡湿了她卷的袖口,夏油杰站在原地,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紧抿的唇线掩饰不住弥漫开的惊愕情绪。

“积小的话这样处理就行啦。”

绫小路葵说着,放下水瓢。

她还没来得及直,宽大的手掌就落在了她的头顶。

夏油杰踩着她的影子,手掌下滑,蒙住了她的眼睛,温度随着肌肤触的地方传达给了她。

她看不见夏油杰的表情,只能见他充满无奈和自嘲意味的声音。

“悟说的没错。”

“像你这样的蠢货,能活现在真是奇迹。”

绫小路葵觉得在神器前树立尊严的事必须得提上日程了。

她觉得自己就好像《银○护卫队》的那个跳舞人,明明看上去是头头,但事实上没有一个人她的。

可每她要有所行动,准备出去干一票大的的时候,五条悟就会精准地踩着点出现在她的前。

“你上是不是装了什么雷达?”这么重复了几次,绫小路葵忍不住问道。

“唔,原来还有那种东吗?”五条悟配合地摆出震惊的神情,他没戴眼罩,苍蓝『色』的眼眸在月光下一闪一闪的,像极了珍珠层衍『射』出来的光,“不过既然小葵花是从零八年来的,应该也可以回去吧。”

继上次她被五条悟抓进去已经过了天,五条悟每找她一次,就会多套一点情报。

绫小路葵对倒不介意,只是觉得他阻碍了她发展丰富的夜生活。

说这个时代的红灯区也很好玩,她还没来得及去玩过。

“可以啊。”绫小路葵回答道,“但是这个时代的智能手机和游戏比较好玩,傻子才回去。”

没错,她在骂五条悟是傻子。

五条悟显然是出来了,但还是光明正大地坐在她公寓的沙发上看海绵宝宝大战章鱼哥。

忍无可忍的女向夏油杰投去了求助的眼神,者无奈地耸耸肩,摊开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今天又是咬牙切齿地冲上去和五条悟打一架,结果却被对方伸出一根手指按着额头无靠近的一天。

手长是真的了不。

这大概也是她和五条悟的专属司机伊地知分有共同语言的原因。

送走五条悟,她着夏油杰的,和伊地知一创了个小群。

名字就叫“瘟神五条悟今天干人事了吗”。

夏油杰对并不发表看,只是说“其实如果你早上九点能床的话,一天就不只剩下晚上的时光了”。

可恶,最近信徒经济不景气,没事干为什么不能睡懒觉。

呵,等她找个兼职,再早也不……等等,兼职。

看着报纸,悠然自得地喝着咖啡的夏油杰就这么对上了女那求助的目光。

他沉默一瞬,放下杯子。

“怎么了?”夏油杰问。

绫小路葵:“你说,要是你莫名其妙失踪年的属下突然出现问你要工资的话,你是什么感觉?”

她完了。

工资什么的先不提,要是在路上看她的话——

中原中也会揍她的。

这门她是不会出的了。她这辈子不会去横滨了。

“『露』出惊恐的表情了啊。”夏油杰观察着她的表情,得出了结论,“是个很难缠的人吗?”

“不。”绫小路葵否认了他的话,“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

估计葬礼帮她办过一次了。

夏油杰叹了口气,“有手机号可以联系上吗?”

绫小路葵摇了摇头。

港口黑手党的人并不完信任她,她每次和中原中也交接情报,是约个特定的时间在酒吧见的。

就在距离港口黑手党总部的一条街外,是巡逻过港口黑手党的人。

“要不然我就说自己被偷袭,失忆了,刚刚才记来?”

夏油杰看她一眼:“看电视剧。”

绫小路葵:“……电视剧的灵感也是来源于生活。”

算了,不想了。

船桥头自然直。

这么想着的绫小路葵抱着沙发上的游戏机回了房间,她洗了个澡,头发吹成半干就扎,打开了窗。

不是什么好天气啊。

夜空黑沉沉地压了下来,一颗星星也看不见,风倒是很舒服。

楼下的街道上看不见几个行人,两边的路灯一闪一闪的,看上去是快了退休的时候。

绫小路葵注视着这一幕,突然冲出了房间。

“杰杰杰!”她压着声音喊道,手上不断比划着什么。

夏油杰猜她可能是看了什么鸭子过街的壮观场。

但绫小路葵开口就是“楼下有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果然!她就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忍术的!

这不是影分还能是什么!

夏油杰沉默着,她问“你能不能教教我”,缓缓站了。

他走近了女的房间,从半掩的窗户往下望。

那是他的体。

尽管背对着这,夏油杰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他,悟没有把他的尸体交给硝子吗?

“没有什么影分。”夏油杰按住了那颗想要凑上来看的脑袋,“那是咒灵。”

恶心的气味,即使在这也能闻见。

“啊,你也被附了啊?”绫小路葵看不懂的原理,于是开始用虎杖悠仁打比方。

她顿了顿,试探着问夏油杰,“他看上去只有一个人,我们去抢回来?”

夏油杰抿着唇没说话。

他的视线扫过周,在几秒开口,“不止一个,周围有特级咒灵的气息。”

曾经的特级咒术师冷静地下了判断。

“应该是你上的味道吸引了他们。”

“……那我去给迅猛龙发消息。”

“不。”夏油杰说,“来不及了。”

他与那只占据了他体的咒灵目对。

轰的一声,炽热的火焰在空中绽开,最化为了火星,噼啪啦地往下掉。

“怎么又是火啊。”绫小路葵说着收回了手,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抱怨,“不过比宿傩用来砸我的好多了。”

夏油杰无奈:“这可不是乐观的时候啊。”

绫小路葵闷闷地“哦”了一声,翻越过窗户。

“要不要来玩个游戏?”她轻盈地落地,话却是对着夏油杰说的,“赌一千円,迅猛龙五分钟就。”

夏油杰垂下眼睫,阖了阖眼,委婉地回答道:“你终于有给我发工资的打算了吗?”

绫小路葵:“……还是算了。”

她避开火焰,并没有要理会藏在暗处的咒灵的打算,反而直直地向穿着袈裟的男人冲去。

借着月光,她总算看清楚了。

假冒版夏油杰头上多了条缝合线。

银『色』的刀花在夜空中挑,斩断的却不是前假冒者的脖颈,而是棕『色』的树枝。

“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我一个就够。”使用火焰的咒灵从暗处走了出来,他哼了一声,“你『插』手,花御。”

“话不能这么说,漏瑚。”[夏油杰]开口了,他微微地笑着,神『色』温和,一点也没显『露』刚刚受攻击的惊吓,“要不是花御的话,我可就糟糕了啊。”

漏瑚不屑:“所以说你站在哪干嘛。”

[夏油杰]轻轻地“嗯?”了一声,狭长的眼睛眯成两条缝,“因为刚刚发现了,手指并不在她那,她上只是有两宿傩的咒力而已。”

他说完,转过,“走吧,不要浪费时间。”

“深更半夜跑人家家打完就跑。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黑『色』的发丝落在了地上。

[夏油杰]的瞳仁偏向眼尾,指尖抹去脸上的伤口。

刚刚还被花御拦下的女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前,她扛着刀,『露』出灿烂的微笑。

“不打五分钟再走吗?”

[夏油杰]啧了一声。

他不需要发号施令,漏瑚就已经动手了。

比刚才更加炽热的火焰径直向女袭来,绫小路葵正想和他来一场火力对决,握着刀的手却颤了下。

牛头骸骨上的红『色』神龛筑,诅咒之王懒洋洋地支着下巴,偏着头,居高临下地往下看。

“我还以为是什么。”

“要对我的东下手吗,咒灵?”

低沉的声音中带了轻蔑的笑,明明这样的画只是持续了一瞬,漏瑚却瞪大了眼,站在原地无动弹。

绫小路葵奇怪地看着他,“你不动手吗?你不动手的话我动手了哦。”

注视着这一切的[夏油杰]皱了眉。

“不,这个人是……”恐惧如『潮』水般褪去,漏瑚的声音却还带着颤抖。

“母亲!”

“……”

熟悉的声音使得绫小路葵陷入沉默。

不是吧。

不能够吧。

是那个槽心孩子吧。

绫小路葵刚转过,蓝『色』的影就抱住了她。

哦,的确已经不是孩子了。

记忆中的影比她还高出许多,真人整个子的重量压在了她上。

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动作像是撒娇。

“原来你有家人啊,真人。”[夏油杰]开口问道,“你父亲呢。”

真人眨了眨眼,甜蜜的嗓音在夜空中回『荡』。

“然是宿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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