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说话的尸体

我想不到也猜不到,我老实回答银先生:“我不知道。”

银先生并没有老实告诉我,他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似带着浓重的失望一样,好一会儿之后,他和我说:“你会遇见一个叫樊振的人。”

我听见这样一个陌生的名字,刚想开口询问,就发现银先生的话语已经变成了隔音一样在耳边幽远响起,等我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尸体跟前,我平静地睁开眼睛,脑海中只有银先生的这一句话。

我平静地收起点在尸体眉心的手指,却没有对尸体有多少感触,而是依旧在思索着和银先生见面的事,甚至还在寻思着樊振究竟是谁。

大概是玲珑和何远都见我平静得太不像话,都看向我,何远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没看清楚。”

他们都对我的这句话没有完全理解,玲珑问我:“没有看清楚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看玲珑,而是看向了何远,我说:“他还活着!”

何远震惊地看着我,似乎是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好一会儿他才说:“可是他身上的极阴命已经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按理说……”

我说:“他还有一个命格,但是我没有看清楚。”

何远问我:“也就是说,你的确进入了地三重天机无命之中,看见了他的命格?”

玲珑却看着我,她说:“既然是无命,又怎么会有命格,还有,你为什么……”

我看向玲珑,接过玲珑的话说:“我为什么会记得在无命的经历,因为我能记下来。”

我看着玲珑,玲珑的神情变得异常诡异起来,大约是我的确让她感觉到了反常,我再次说:“他在无命之中的确是无命状态,但是这只是表象,就像你们所知道的地三重天机无命一样,只是表象。”

何远和玲珑都并没有去过第三重天机之中,所以他们对我的这句话体现了无法理解的申请,我也没有和他们细说,尤其是关于银先生的事,我更没有说出来半个字,因为无论是何远还是玲珑,我都有些防备,尤其是玲珑。

而银先生唯一的线索,大约就是曾经在记忆里出现的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那个甚至早已经消散的残魂,一个残魂为什么会戴着与银先生一模一样的面具,还有在我出现民国二年的那段回忆的时候,他为什么屡屡出现在我的记忆之中,尤其是那一面显眼的银色面具,他想借用这个面具告诉我什么?

又是短暂的失神,何远问我:“薛阳,你怎么了?”

我才又回过神来,我说:“我有些闷,我到外面去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不想看见这具尸体。

而就在我转身才走出一步的时候,原本躺在石桌上的尸体忽然就坐了起来,而且用毫无生气的语气说了一句话——你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我虽然背对着尸体,但是我知道他这句话就是说给我听的,而且在他说完之后,他又重新倒了下去,又变成了一具尸体。

我转过头的时候,尸体已经重新到了下去,似乎尸体依旧是尸体,并没有过任何的变化。

但是刚刚的那个声音却是真的,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也是真的。

我重新走到尸体边上,看着一动不动的尸体,最后看向了玲珑,我问玲珑:“还有谁回来看这具尸体。”

玲珑说:“只有我知道尸体在这里,而且整个魍魉道除了我之外没有别人了。”

我却用平静的语气和她说:“魍魉道除了你还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每天也来看尸体,你在欺骗我们。”

玲珑的神色依旧,似乎并不打算承认我说的这个事,我见她依旧在坚持,我看着她说:“这个人,是樊振。”

当我说出名字的时候,玲珑的坚持就彻底被击碎了,她看着我似乎是不相信的眼神亦扬,然后问我:“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我没有回答玲珑,我只是问她:“他什么时候会来看尸体。”

玲珑不说,我看了一眼何远,我和何远说:“樊振才是我们要找的人,而且只有樊振说的话我们可以信任,玲珑只是想利用我们而已。”

玲珑听见我这样说顿时就慌了,她说:“你们不能见樊振。”

我问:“能不能见,我们见了自然就知道了。”

玲珑听见我这样说更加着急了,她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我见她这样子,更加坚定了要见樊振的决心。虽然我并不知道樊振是谁,但是从刚刚对话的只言片语之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恐怕在玲珑之前,樊振就以及在魍魉道了,那么樊振是什么人,就只有见到他本人才能知道了。

这时候何远则说了一句:“我好像在哪里听见过樊振这个名字,但是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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