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儒家表面文章罢了

“咳。”李太医轻咳一声,打断了朱允熥的思绪,看着朱允熥的伤处,专注凝神:

“殿下的伤,我配几味药便好。”

朱允熥听着李太医的话,嘴角抽搐了几下,强忍疼痛道:

“李太医莫要玩笑,家父的病情可还稳定,药物还够用吗?”

李太医摇了摇头:

“允熥殿下,微臣不敢玩笑,

“太子殿下的病情还算稳定,但药物只够一日所用。”

李太医看了看一旁的乐师、舞女,又上下大量着朱允熥的伤处,眉头微皱,语气严肃:

“还望允熥殿下以国事为重。

“忍痛为太子殿下炼药!”

蓝玉听着朱允熥和李太医的对话,似乎明白些什么,又想到方才朱允熥所说的话语,终究是想明白了。

朱标病重,居然真的是朱允熥所制作的药物,起了作用。

蓝玉再看朱允熥身上刚被揍出来的伤痕,不由得有些内疚。

朱允熥听着李太医的话,嘴角抽搐,原来这位一进来就说给我治病疗伤。心里面想的不是我,而是他的太子殿下朱标啊。

合着我就是一炼药工具人呗?

朱允熥哼了一声,拉长音道:

“我伤得很重,可能是没办法亲自炼药啦……”

朱允熥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太医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语气真挚诚恳:

“还请允熥殿下以国事为重!”

是的,国事。拯救太子朱标,并非是朱标个人的事情,甚至都不是老朱家的事情,而是国事!

作为现在实际意义上大明的常务副皇帝,未来继承人,朱标的生死,可以说是关系着大明的国运。

某种程度上说,给朱元璋一个选择,他死还是朱标死。朱元璋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自己死。

不是爱子心切,而是朱标是大明朝的将来。

当然,也是朱允熥未来躺平的重要支撑。

朱允熥看着李太医下跪,长叹一口气。他不喜欢别人跪他,一方面是平等,另一方面是责任。

朱允熥似乎是随意地打了个哈欠,双手用力向后伸展,眼看着李太医和蓝玉脸上的失望之色,愈发的浓郁。

朱允熥从身后拿出来了一个信笺,嘻嘻笑着递给了李太医:

“认识字吗?”

李太医点了点头,医学知识很多都是纸笔传授。作为太医,当然读书识字。

朱允熥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组装成套的琉璃器皿,对李太医道:

“按照说明书,用这些器皿,认真炼制,但也不同太过谨慎,坏了换新的。”

李太医听着朱允熥的话,脸上流露出激动的神色。

一方面,是朱标有救了,大明有救了;另一方面,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教会方法,远比单纯给药更为重要。

李太医感激地的热泪盈眶,想要去接,但朱允熥却往回一缩:

“答应我,下次不要跪了。”

李太医连忙点头,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起来。

这个时候,李太医可不想为什么朱允熥如此古怪,莫说不让他跪,就算是说让他揪朱元璋胡子,他也要试上一番。

朱允熥看着李太医接过信笺,走向琉璃器皿。三五步间,李太医激动的情绪恢复平静,一个呼吸间,便认真读起说明书,开始尝试操作了。

朱允熥有些疑惑,李太医这老头,到底是练气功夫了得,还是演技惊人啊?

作为抗生素,“大蒜素”虽然比起后世神药“青霉素”来说,药效要弱的多。但炼制容易,在简易的条件下炼制,品质也相对较好。

更重要的是,朱允熥脑子里面只记得这个“大蒜素”的炼制方式了。

可惜!不过还够用。

朱允熥脑子里面胡思乱想起来,书到用时方恨少,恨没能穿越之前认真学习些知识。

面前舞女的纱衣罗衣固然好看,但总归是黑丝、白丝更有味道些。

可惜!

蓝玉打断了朱允熥的胡思乱想:

“你这些日便是在炼制这个东西?”

朱允熥点了点头,刚想回答,突然眼角余光,看着房屋后方的某处角落,突然透出了一些光亮,心中大震。

房子后墙肯定不会没事儿给自己扎个洞,肯定是墙后有人。皇宫禁地,很难有贼。打洞之人,大概会是老朱手下的专业人才吧?

再联想蓝玉这个老头,能够毫无阻碍的进入宫中,八成是朱元璋那个老头子的手笔。

也不知是老朱亲临,还是派了一个探子。不过无所谓,反正我要躺平。

嘶!不能躺平!

朱允熥一时间忘了屁股上的伤痕,刚想仰面躺去,伤口和床板接触,钻心的疼痛。

他喵的。朱允熥心中暗骂,李太医这老头太不是东西了,方才还答应的好好的,用最好的伤药,等给了炼制说明,再也不理这回事儿了。

甚至这老李头他还嫌咱吵闹,影响他炼药,还瞪咱一眼!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你瞪蓝玉去啊!

不对!朱允熥脑海中闪现了一个念头,蓝玉这老头子,就算是能够自由出入宫门,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冲进来打我!

朱允熥看着蓝玉,疑惑问道:

“舅姥爷,您今天怎么有空儿进宫来揍我了啊!”

蓝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听传闻说,太子殿下重病,允炆用心照护,你却只知道贪玩。

“如今看来,想必是传闻有误啊!”

传闻有无?

这他喵的分明是在为朱标死后,朱允炆成为太孙造势啊!

怪不得历史上的朱允炆,能够当太孙!

朱允熥叹了一口气,躺平不是任人欺辱,反而是别人冒犯,更要棱角分明!

朱允熥看着墙壁上的小洞,和小洞后朱元璋的“眼睛”,脑海中灵光一闪,朗声道:

“舅姥爷你可知,为何我不同允炆皇兄一样,在病床前尽孝?”

蓝玉听着朱允熥的问话,这正是他要到皇宫中兴师问罪的原因,连忙疑惑道:“为何?”

只听朱允熥轻叹一声:

“皇兄所做,无非是表面文章罢了。

“不过,也不怪皇兄虚伪。

“是这儒家一派,所做的一切,无非都是表面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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