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烦心事

“这韩姑娘倒是有心了。”阿康啧了一声,感叹道。

赢子异被韩香弦的举动弄的又莫名其妙又有点感动的,但是此刻的他

着实没有心情去细思这些。

“先收起来吧。”赢子异吩咐道。

“怎么刚才突然说到了赵姑娘身上?”收包裹的时候,阿宽靠近阿康,眼睛注意着赢子异的方向,压低声音问道,“韩姑娘正好到了门口,听到赵姑娘脸色都变了。”

“这不是公子一直愁眉不展么,我寻思着说说赵姑娘公子能开心一点。”阿康也有些委屈,“谁知道公子好像更不开心了。”

阿宽瘪了瘪嘴,无奈的瞪了眼阿宽:“秦国那么大的事情,就算是日夜挠公子心肝的赵姑娘也解决不了的。”

“你们俩在那嘀嘀咕咕的没完没了呢!”不远处的赢子异轻哼了一声,“要说什么到我面前来说。”

阿宽阿康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回到了赢子异的身边。

“公子,您就别担心了,说不定姬先生很快就能带来好消息呢?”阿康宽慰道。

“姬先生可是你们之前说的那位消息十分灵通的狂士?”阿宽问道。

“正是,姬先生乃是奇人,为人放荡不羁,但确有几分本事。”阿康点了点头,“昨日在我们知道了咸阳的消息后他便去打探更多的消息了。”

“你们说。”赢子异叹了口气,“华阳夫人到底会不会缓过来?雅歌姑母会不会受到牵连......”

阿宽和阿康兄弟俩面面相觑,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敢随意开口乱做安慰了。

昨日最新传来的消息,咸阳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国事,一件可以算是家事,而这两件事情几乎又在前后脚的时间发生。

国事便是楚王病重,那在秦国为质的楚国太子熊完担心自己的王位被人抢去,便在春申君黄歇的帮助下逃离了秦国,当然,是自己一个人离开的,他在秦国所娶的夫人雅歌公主以及他们的儿子熊启被抛弃在了秦国。

家事便是华阳夫人四个月前终于有孕却在前不久突然大出血,至今性命堪忧,安国君,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暴跳如雷。听闻华阳夫人是被人所害,似乎夏夫人也被牵扯其中。

就在赢子异在遥远的赵国为之担忧的时候,咸阳城内也是人人自危。

秦王心情很不好,已经连续三天早朝在骂人了;太子心情也很不好,从华阳夫人出事流产开始就没有上过朝了。

“你们一群庸医,连个女人都治不好!”

华阳夫人的屋外,嬴柱大声呵斥着跪了一地的医师。

寒冬已过天气回暖,可是此刻这些医师们一个个冷汗直流。

为首的医师战战兢兢的回话:“回太子,夫人她,她能捡回一条命已属不易,这,这次伤到了根本,再有孕的确不可能了....

“滚!都给我滚!”嬴柱青筋微凸,大吼道。

“太..太子,大王来了,在正堂等您...”一欧昂的是从受到了前来通报的消息,硬着头皮上前去回禀。

“大王?”嬴柱显然怒气未消,重重的深呼吸着调整着状态。

待平复了一些,他大部向着正堂走去。

“太子好生深情,为了自己的夫人连政事都完全不管不顾。”秦王斜了眼匆匆而来的嬴柱,声音听不出喜怒。

嬴柱听了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大秦王室的历代王族基本倒是真的都很深情,与妻子都是伉俪情深,就算有妾也不多,子嗣也没有很多,像他这种十几个夫人,膝下二十几个儿子的倒是独一份,因此秦王这话中的讽刺意味也是显而易见的了。

“大王,我...”

“寡人听说你的正夫人已经无碍了,为何到了今日还不上朝。”秦王沉声道。

嬴柱面露悲戚:“大王,华阳她好不容易捡回条命来,却永远不能再有子嗣了,我,我这心里...”

“这大秦与你的私事到底孰轻孰重!”秦王并不买账,加重了语气。

嬴柱收敛了些悲伤的气息。的确,作为太子,作为未来的秦王,就算正夫人不能生育,也并非无解,要么换夫人,要么将合适的庶子收为嫡子,对别人或许不易但是对他来说都是极为容易的。如今秦王一心要留的楚国太子逃走,他却这般行径,细想之下的确诸多的不妥。

在秦王的威慑下,嬴柱内心瞬间就静了下来,长作一揖:“大王赎罪,儿行事偏颇,请大王降罪。”

秦王盯了嬴柱半晌:“罢了,熊完回国,都是那个黄歇所助,寡人今日已经下令让那黄歇自尽了。”

嬴柱闻言一愣,瞬间大惊:“大王,这,这万万不可啊!”

秦王眼睛一眯,探究的看着嬴柱:“有何不可?这黄歇诡计多端,哼。”

“大王,像黄歇这样的名士,此刻留在秦国必是报着以死承担之心的。”嬴柱有些焦急的说道,“若是让他自尽于此,不光会让他的名声大噪,还会让我大秦落下个话柄。”

见秦王不置可否的样子,嬴柱继续说道:“如今熊完已经回国,不如就让黄歇回去,以表示秦国的亲善。熊完顺利继位后一定会重用黄歇的,如此熊完定也能感念我大秦。”

话音落,嬴柱没有等到秦王的回应,有些不安的抬眼望去,却见到秦王嘴角的微微笑意。

“看来沉溺在美人乡的太子也是可造之材的。”秦王略带奚弄道。

嬴柱苦笑了一下。自己如今已经三十七了,说不好哪天就要带着太子的头衔见先祖去了,自己的君父秦王乃是大材之人,故去的王兄也是大材之人,相比之下自己虽然对政事也颇有些见解,却远不及二人的,若不是王兄出了意外,他就打算闲散的过一生了。

“大王,所以这黄歇....”短暂分神的嬴柱有有些着急的问道。

“今日早朝之事寡人的确十分生气有这个打算的,不过被相国劝下了。”秦王说道,“相国所言之意,与刚刚太子的意思,大致相同。”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嬴柱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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