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眼泪

云可的眼泪虽然很神奇,但是云可也不敢随意的用眼泪来换钱,毕竟如此奇妙的事情,若是不小心让被人知道了,难免生出祸端。

于是云可想了个方法,将自己的眼泪兑上泉水,取名为千春。一来眼泪的效果减弱,不至于引起太大的轰动,也没有人会将千春和自己的眼泪联系在一起,这样就算千春的秘密泄露了,不怀好意的人顶多觊觎云可千春的配方,而不是云可的眼珠子。

云可在鱼莲城中观察数日,了解到一叫玉兰的人在生意方面很讲信誉,用千春作为交换,换取一日三餐和一个住处。云可会为花店定期提供千春,也不额外收银子,唯一的一条附加条件就是对千春的事情保密。

云可便这样在鱼莲城暂住下来,由于云可年纪很小,人生地不熟,想打工赚钱难上加难,于是云可选择干花篮子这一行,花篮子并不是真的篮子,而是对独自采花独自街头贩卖这么一群人的俗称。

花篮子都是类似于云可这般情况,要么幼无所靠,要么老无所依,再者就是居无定所等等,总而言之,这一行的皆是苦命人。

花篮子也不并不好做,平常的花,花店里都有卖,花篮子想要卖出去,不仅要压低价格,还得被买主挑三拣四,最后卖花的钱还不够一顿饱饭的钱。想要赚钱,卖的花必须珍贵稀有,非一般花店所有,运气好一点,卖一株珍品赚的银子够花好几年。

珍贵的花肯定不会生长在田野的小路等着你去采。花篮子里流行着这么一句歌谣,彼岸花,花开天边人未了,海葬花,洞外有月骨未寒。歌谣的大概意思就是越凶险的地方越有可能出名贵的花,但是有去无回的人也太多太多了。

……

云可再次把思绪从记忆中拉了回来,忽抬起头,夜空中繁星似锦,月亮残缺成一线,星儿点闪,月儿却仿佛有意回避一般,躲进黑幕之中,再想寻已是不记得刚才的踪迹。

云可起身,信步在院子中。院子不大,来回也走不了几步,倒是院子一角的花植引得云可注意。这是曾经的云可所养,名唤孑菊。孑菊是一种非常稀有的菊花,花身很小,只有常人拇指大小,所以也被叫为拇指菊。

孑菊长了一圈细小的白色花瓣,里面则是黑色的花蕊,花形就像一把小雨伞。孑菊花喜欢潮湿的环境,并且只生长在黑土里,花香很淡,不细闻根本闻不着,这种菊花少有人养,因为孑菊的花粉可以让人产生幻觉,不小心沾上一点都会非常麻烦。

除了孑菊,云可还养了一棵月菠萝,月菠萝是一种小型的植物,树高不会超过一尺,细长的枝条垂落在花盆四周,细小的树叶非常茂盛,以至于将里面矮小的树干隐蔽了起来。月菠萝会结出形状类似于菠萝,却小于菠萝数十倍的果实。月菠萝果白而透明,但不能食用,因为同样有让人致幻的效果。

云可之所种这两样东西,是担心再遇到坏人,一片孑菊花瓣,足够一个成年人生不如死好几回。

云可警惕性的离孑菊和月菠萝远了几步,来到院子中央满是裂痕的石凳前坐下。

云可已经在鱼莲城住了三年,硬是凭借独自卖花存下不少银两,本早该动身继续踏上去京城的路,但是让云可万万没想到在生意上讲信誉的人,并不见得在所有的事情上都讲诚信。

玉兰的花店因为在千春的作用下,卖出去的花在品相上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价格嘛自然也上涨一倍之多,玉兰岂会让云可离开。

果然,千春还是给云可带来了麻烦。

云可当初告诉玉兰,千春是西域遗留下来的配方,自古以来也盛传西域掌控种植植物方面神乎其神,对此玉兰相信了云可的话。玉兰便一直想用钱在云可这买下配方,玉兰觉得买来配方无非就是多一人知道,对云可没不影响,但真是这样就好了。

在得知云可有离开的意思后,玉兰软硬兼施的拖住云可留下来,最后甚至用千春一事来威胁她。

好一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从两人相识的第一天起,玉兰就已经抓住了云可的软肋,云可身份不明,并且怕别人知道千春的秘密,这不正好成为了玉兰威胁她的机会了吗。

云可此后给玉兰的千春里,兑的水越来越多,千春的效果自然越来越差。

玉兰也觉察到其中的猫腻,以前二分之一瓶千春的量便能让一株幼苗长大,并且开花。

现在就算一瓶入了花,见效也微乎其微。

就在此时,鱼莲城首富王沈一赏百金,求紫樱兰。紫樱兰观赏性不强,长叶形的紫色花瓣,扭曲如蛇一般的花茎,但是药用价值极大。可紫樱兰难寻更难采,紫樱兰数量上稀少,又生长在山崖碎石之间。

玉兰为了让云可心甘情愿的留在鱼莲城,与她定下了一个赌约,一个月里,如果云可采来一株千春,玉兰不反对云可离开鱼莲城,千春永远保密,反之,云可没能采来紫樱兰,就得心甘情愿留在鱼莲城两年。

云可答应了。

云可小时候读过不少关于植物着作,里面写了不少植物的习性,天资聪慧她将所有知识都熟记脑中,其中便有关于紫樱兰,一般人只知紫樱兰生长在山崖上,却不知道的秃鸟喜欢搭窝在紫樱兰旁边。

书中记载,秃鸟是一种大型的食草鸟,性情温和,非常喜欢紫樱兰花的气味。

所以想找紫樱兰,找到一只秃鸟,跟着它找到它的窝便行了。

云可用此方法不出十日,便在一处小山崖中瞧见了一株紫樱兰,

云可将事先准备好的麻绳捆在一棵树的树腰上,顺着麻绳缓缓爬下去。本来一切顺利,云可为了完整的采摘紫樱兰,不得已将鸟窝拆掉三分之一,突然,鸟窝下一条伺机已久的大黑蛇张开血盆大嘴,操着云可扑咬过来。

这条大黑蛇本是躲藏在鸟窝下,准备攻击回窝的秃鸟,却阴差阳错遇上了爬下来采紫樱兰的云可。云可措不及防的为了躲开蛇的攻击,身体本能的想外一跳。手在慌乱中没抓脱了麻绳,跌落下小山崖,在落下去的时候被树枝接住,最后落在地上,头撞上草丛里的石块,昏死了过去。

最后,被路过山下的樵夫瞧见,禀报了官府,官府发出通告,兰家姐妹两人这才也把人领了回去,也请了医师来看,最后得出结论,身体上的伤势并无大碍,有些树枝的刮伤,敷了药就能恢复,后脑受到重创,最坏的结果就是死亡,就算不死也可能昏迷一辈子。

最终,云可还是没挺过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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