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范勉强一笑，然后僵硬地点点头。
李萧言走到白悠悠身旁，帮白悠悠收拾东西，白悠悠看了一眼他的侧脸，大概知道他在干什么，所以只是正常地做着自己的事。
“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李萧言自己拉了凳子，挨着人家坐下，这个举动惹得秦小范有些惊讶，但僵硬程度不变。
“白老板，点个外卖吧，你千万不要亲自煮饭给我们吃，谢谢。”李萧言对着里面的白悠悠说道，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扭头，对着秦小范笑道:“她煮的菜，难吃死了！永远的水煮青菜！”
李萧言这样说着，但是自己却对着巷子来回瞄了一圈，然后念道:“啊，这边竟然新开了一家冒菜店，诶……”
他突然站起来，对着冒菜店喊了一声:“你们有吃的没？”
那头一女人立刻回应道:“有，你要吃什么？”
李萧言十分开心地大声回答道:“冒菜，五人份，要有牛肉。”
“好勒！辣度要什么？”那女人问道。
“你能吃辣吗？”李萧言问身旁的秦小范。
那秦小范僵硬地回答道:“都可以。”
“要微辣，加个辣椒碟子。”李萧言回答道。
冒菜很快来了，那李萧言自己摆好了桌子，并招呼那秦小范上了桌子，他自己开吃了一筷子牛肉，然后对端菜来的女人说道:“好吃，快去找白老板要钱。”
那女人一愣，拿着收款码看着没什么表情的白悠悠，很礼貌地说道:“一共六十块钱。”
白悠悠买单，那女人十分高兴地离去，扭头还送了一大盘泡菜过来。
白欣媛跟母先明都坐了过来，那秦小范挨着李萧言坐着，跟他形成鲜明对比，李萧言是吃得没抬头过，那秦小范是几乎没吃。
白悠悠跟母先明照旧，不紧不慢地吃着。
白欣媛挨着白悠悠坐着，食欲也不明显。
“刘律师什么时候回来啊？”李萧言吃一阵后，开口问道:“你是来找他的吧？”
秦小范闻言，一惊，忙摇头道:“不，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
她看了一眼白悠悠:“我是来找她的。”
“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李萧言问道。
他的问题，惹得母先明跟白悠悠都皱眉。
“魏律师，告诉我的。”秦小范说道，她有些慌张，僵硬又更明显，所以显得更呆滞:“我看见她的照片，问他是谁，他说是这条巷子里的一家书店的老板，所以我找来了……”
“你吃好了吗？”白悠悠扭头，看着白欣媛。
白欣媛闻言，很自觉地站起来。
“把三个病房消毒做好，你自己可以先睡一觉。”母先明开口说道。
那白欣媛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到书店睡觉，但是一听这话，嘴巴一憋，但是敢怒不敢言地老实照做。
“他有白老板的资料，所以你找来了？这中间的逻辑是什么？”李萧言问道:“是因为，他的举动很奇怪？你觉得他会对白老板不利，所以来通报？
还是说，你觉得白老板是他的女朋友，你来闹场？”
“我不是来闹场的。”秦小范忙说道，她瞪着李萧言，有明显的怒火:“我只是觉得……”
“你只是觉得，她可能是受害者，你来通知她，然后你们能合力，对付那个律师？哦，不对，还连同刘律师，你们能对付魏律师？”李萧言顺着她的话道:“那么，你先说一说，你跟魏律师，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情侣关系。”秦小范说道，说这话的时候，她打了个冷战，眼神里的空洞跟恐惧都很明显:“他……他知道我的家庭地址，也知道我的父母，我们已经见过父母了……”
“见过父母，有什么问题吗？”母先明插话道:“你的父母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道，我总觉得，他们的态度，很奇怪，特别着急地想让我跟他结婚，但是实际上，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有很多事，我都还没厘清。”秦小范回答道，她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表情是恐惧的困惑的，跟内容很符合。
“我跟刘信函……他们并不这样，我特别着急结婚的时候，他们也说，最好等一等，找了很多的理由……”秦小范回忆道:“我本来以为，他们很反感律师这个行业，还跟他们科普，律师不是讼棍，不是电视剧里的那种坏人，这个行业跟普通的行业一样，有好有坏……”
“你的父母，是什么职业？”李萧言打断她。
“爸爸是村长，我妈妈是镇上医院的医生。”秦小范回答道。
“来找她，因为你自己觉得，这个魏律师有问题，你跟白老板会面对同样的处境，然后她身旁有刘律师，你们这样的状况，可以跟魏律师抗衡，解决她的问题，同时也能解决你的问题？”李萧言问道。
“差不多……我知道这样做，很卑鄙，但是我实在不想这么匆忙地结婚，所以……”秦小范说着，眼睛里的恐惧有些激烈。
“好吧，我们姑且赞同你这个逻辑。”李萧言扭头看着白悠悠:“呀，你是被吓着了吗？干嘛都不怎么吃饭啊？这家冒菜，很好吃吧？而且人家还放了很多的青菜，还有这盘泡菜，你多吃点！”
“魏律师，我没见过。”白悠悠回答道:“所以不觉得恐惧。”
“你没见过他？那他为何有你的照片？”秦小范忙问道，众人都察觉到了，这句话，是她来这里，反应最快的一句话。
“但是我记得他身上的味道。”白悠悠说道:“我跟他在医院，擦肩而过。刘信函告诉我，那就是魏律师。
我想，我的照片，他是在那个时候拍的。
至于他为何会拍我的照片，大概是他上个案子，他的委托人，跟我的案子有关系吧！”白悠悠看着秦小范，明显感觉到秦小范的身体有些颤抖。
李萧言跟白悠悠对视一眼，两人交换了同样的讯息。
“你现在，有什么诉求？”李萧言问道:“你这个状况，回去面对他，只怕会让你今天向我们透露的所有的讯息都透露给他，这对你没什么好处吧？”
“我出来的时候，找了个借口，说是要再次去找刘信函……”秦小范说道。
“那你去找他吧！”李萧言站起身来:“你去他的律所，找他，或者去他的住处，闹一场，然后让魏律师知道，你确实找他了。”
秦小范很惊讶，她站起来，看着白悠悠。
“你不用看她，她没说话，就代表她同意了。”李萧言说道:“为了安全起见，为了让刘律师对你少些偏见，你去他的住处闹吧，他的朋友坐在这里，所以你尽管闹……”
“不是，我没有进去那个房间的门卡……上次被注销了……”秦小范小声地说道。
母先明掏出了门卡，连同钥匙，递给了她。
秦小范更惊讶，她看着母先明，眼睛里都是困惑。
“去吧，你闹一场，然后进去，然后就住下吧！”李萧言说罢，起身，走进诊所，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然后直接往巷口走去了。
秦小范按照李萧言设计的范本，闹了一场，然后开了门，然后走了进去。
房间里有几件男人的衣物，浴室里有男人的洗浴用品，甚至鞋柜，只有男人的鞋子。
她在里面转了一圈，然后发现除了浴室的摄像头，其他地方的摄像头，都是关上的。
尽管如此，她拿出手机，走到镜头的死角，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