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浑水摸鱼(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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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回来了……”

杨天胜大步走进自家书房,松松垮垮的一屁股砸进太师椅里,歪着身躯靠着椅背嘟囔道:“可累死我……阿福,给我沏碗茶来。”

书案后,身着一身圆领居家便服的杨英豪放下手中练字的毛笔,随手端起手旁的茶碗奇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见着二郎?”

“见着了。”

杨天胜仰着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可还没住两天呢,教主就急召我回来迎战五毒教黑心老人……您不知道这事儿?”

杨英豪的脸色有些阴沉,重重的将茶碗往书案上一搁,不满的冷声道:“教主越来越过分了!”

杨天胜“嘿嘿嘿”的笑道:“儿子的意思是,咱爷俩先不管那群食古不化的老家伙怎么说,咱们自己先交一支人马给朝廷,试个水、打个样!”

没过几日,“显圣真君”**郎将作中间人,调停明教、白莲教、五毒神教三教争斗一事,就在南方武林传开了。

“嘭。”

“儿子以为,与其让这些人坐在高屋明堂内坐着说话不腰疼,还不如将说话的机会交给底下的弟兄们……”

杨英豪额角浮起一个大大的“井”字:“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再敢叨逼叨,小心老子揍你!”

杨英豪气得三尸神暴跳,撸起袖子就从书案后边转出来,要给这逆子尝尝老父亲的爱。

火红气劲硬撼在青铜巨鼎之上,卫衡喷血倒飞而出,撞向后方的座船,他目眦欲裂的望着迎面扑上来的黑衣人,奋起余力拼命的大喊道:“你是……”

杨英豪阴沉着脸,不吭声。

杨天胜撇着嘴“嘁”了一声,没往老父亲伤口上撒盐。

卫衡脸色大变,毫不犹豫的一把拽过身侧侍立的二档头曹英,低声急语道:“来人不是明教阳破天就是五毒教阎守禁,大概率是阳破天……速走!”

说完,他起身郑重的向老父亲一揖手,转身就甩开大步往外走。

可这朋友与朋友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对了爹,老二觉着我们三教这么一直闹下去迟早要出大乱子,他想给我们三教做个中间人,约三教当家人寻个时间一起坐下来喝杯茶,聊两句。”

杨英豪听得拳头都硬了:“伱还有没有正事?没有就滚出去,别打搅老子修心!”

杨天胜坐直了,认真说道:“爹,招安之事教内吵了这么久,非但没个结果,还有大事化小、不了了之的迹象……这些时日教主支着我满东南乱窜,您不会看不出来他打得是什么算盘吧?”

“再者说,你这个天王眼下就是个空架子,没了青木堂为你奔走,你在教中就是个散人,放个屁都不带响的,你还想那些手握重兵的坐地虎往后能听你招呼?老子读了这么多书,还没见过哪个干大事情,大业未成先自断双臂的,你脑子呢?是不是旁人捧你杨天胜几句,你就不知道自个儿姓啥了?”

“看您说的,儿子不是已经**夺位了么?”

也有人认为**郎这是沽名钓誉、为博名声强出头,否则他**郎为何早些时候不来,非得拖到三教都快将南方武林吃干抹净了才来呢?

“谁提了?您真当我没心眼子啊?”

杨天胜坐直了身躯,佯装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来那样,满脸堆笑的说道:“儿子寻思着您老混迹江湖多年,朋友多、面子大,想劳烦您老出面代老二邀约三教当家人……您看,您抽得出空么?”

杨英豪目送着这他双腿抡出残影一溜烟远去的背影,眉宇间的怒容徐徐消散,他怅然若失的转身回到书案后,提起狼毫大笔低声喃喃自语道:“非常人行非常事,非常事成非常人……出林笋子高过母啊!”

南方武林的江湖儿女对此事褒贬不一。

不曾想,西厂一行三条大船刚一进入九江地界,就被一叶扁舟截住了。

杨英豪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你想去哪儿?”

杨英豪听后一言不发的喝着茶沉默了许久,好一会儿后才感慨的说道:“**郎就是**郎,看待问题就是与我们这些江湖人不一样……”

“竟然还真是他……”

杨天胜看了老父亲一眼,接着说道:“爹,时代已经不一样了,人多未必势就众……咱爷俩先不说杨老二,只说我,我能争到这个天王的位子,是因为我青木堂人够多吗?不,是因为我手底下够硬!您信不信,再给儿子两年时间,儿子能把阳破天吊起来打?”

……

杨英豪眉宇间的怒意稍熄,他思索着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杨天胜才不肯背这个锅,但末了又唉声叹气道:“但她见过老二那等惊才绝艳的人物,寻常人哪里还入得了她的眼?这江湖虽大,可除了我哪还找到第二个能与老二相提并论的人物啊……”

也是在这时,他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自家逆子其实从未变过,他依然是那个想将人生过得更有意义一些的皮猴子……

“我也不想麻烦他啊……”

杨英豪听言也无奈的叹了口气:“男女之情,的确不大好说……行了,你管好你那张破嘴,少在你小妹面前提起二郎,她也老大不小了,别误了她的终身大事。”

“三来、朝廷话说得好听,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咱爷俩心里不是也没个底么?咱爷俩先交一支人马过去,万一朝廷翻脸不认人,咱爷俩也不至于坑了其他分支的弟兄……当然,我觉得朝廷翻脸不认人的可能性极小,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朝廷就算不看咱爷俩的面子,也得看一看老二的面子。”

杨天胜:“当然是我青木堂,此事是我在一力主张,要交人当然也得从我开始交起,再者说我青木堂的弟兄,大部分都跟着我和老二在舟山杀过倭寇的好汉,再给朝廷两个胆子,他们也决计不敢对我青木堂的弟兄下黑手……”

“此事我不同意!”

不待杨天胜说完,杨英豪已经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他的言语:“二郎拿你当亲兄弟,处处为你杨天胜着想,怕伤了你的面子帮了你那么大忙都不肯吱一声,你却处处都想扯着他的虎皮做事?有你这么做朋友的吗?”

杨天胜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尽量心平气和的和老父亲聊这件事:“爹,您是最清楚儿子为什么要极力促成招安之事的人,可现在竟然连您都不愿意交人,我们爷俩还有什么面目去说服其他堂口分支的当家人交人?”

杨天胜说得不错,眼下的南方武林的就是一滩浑水,无论什么人蹚进这滩浑水里,身上都别想干净。

杨英豪“啧”了一声,心下一时感慨万千。

“是是是,谁让您爹呢……”

江面上那人如履平地的大步前行,不见其如何作死,一道仿佛火凤展翅冲天而起的火红气劲,摧枯拉朽般的荡平两道龙形气劲,撞向卫衡。

得到属下禀报的卫衡想到了什么,心下暗惊起身快步从船舱行至船头,眺望着雾蒙蒙的江面上渐行渐近的一条乌篷船,船艄之上一道头戴斗笠的黑衣人影依稀可见……

“只是也请您谅解儿子,您和娘给了儿子堂堂七尺之躯,儿子不愿将这七尺之躯浪费在蝇营狗苟、争权夺利之上,儿子想在有生之年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不负爹娘养孕之恩、也不负儿子来这世上走这一遭!”

适时,身处湘西主持厂卫围剿五毒神教事宜的卫衡,在接到杨天胜的亲笔书信后,即刻率领一批西厂精锐北上,经岳阳湖转道长江,顺水前往凤阳。

杨天胜连忙摇头道:“哪能啊!儿子这可是实心实意向您老求助,旁人不了解你儿子,您不还不了解吗?要说让儿子去找谁打架,那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您说要儿子去办茶会……这不是为难儿子吗?这事儿又是杨老二的面子,不好麻烦其他人,他唤您一声叔父,由您老人家亲自出马,正正好!”

杨英豪看了他一眼:“问清楚了吗?那日在光明顶,可是二郎出手助了你一臂之力?”

杨英豪紧紧的拧着眉头左思右想了许久,才开口道:“你先说说,你准备把哪一支人马交给朝廷。”

“当然,这个家里您说了算,若您执意不允许儿子将青木堂的弟兄交给朝廷,儿子也不能违逆您的意思。”

杨英豪震惊的看着自家长子:“你想**夺位?”

杨天胜连忙讨好道:“我这不是和您商量小妹的终身大事呢嘛,您急个啥……”

说完,他飞身迎向江面上那人,抖手轰出两拳,打出两道金光四溢的龙形气劲。

“二来、从咱爷俩这里开始交人马,还有谁人能说咱爷俩是心怀不轨、站着说话不腰疼?”

杨天胜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老父亲的脸色:“爹,您不阻拦儿子将青木堂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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