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搞定走起

日出日落转眼又是新的一日,天光见亮,熹微下的晨风拂动着庭院里艳颤颤的花海。徐天歌早早起床吃过了精心烹制的丰盛食补早膳,后又进入到仙门宝图内,今日已经是他连续六日进入仙门宝图内通脉。

面向着仙缘阁门外那茫茫雪原盘腿而坐着的徐天歌,已仿佛能通过内视看到自己体内那贯通四肢全身的三十五条气脉,都通透无比的流溢着湛蓝色的光粒,就只剩下后背位置起于天灵盖而止于两股间的后枢气脉,尚是黑乎乎的尚未通畅。

“最后一条气脉后枢气脉,搞定!”

在将近一个时辰过后,精疲力尽的他才将最后这条气脉导通,睁开眼收了手长吐一口气,随后整个身体突然短暂的变得通透了起来,全身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月白色的辉芒。徐天歌看着自己变得通透且透亮甚至纤毫毕现的双手掌,细细感受着自身由内至外的奇妙变化。

“这便是……这便是三十六条气脉全通以后的身体变化?”

惊喜不已的徐天歌,竟是开心的有些失神。其实真正算起来,从天生气脉不通,自小无法通脉无法修行,到今日全身三十六条气脉,从第一条天枢气脉到最后一条后枢气脉尽数打通,他总共只用了整整五天时间而已,便完成了修行入门的通脉。

……

从宝图里出来后回到房间正是煦阳灿烂的午后,心情大好的徐天歌决定先歇一下午,好好回味下通脉圆满过后的成功感。坐在桌子前美滋滋地吃过了午膳,本想着自己这些日好像还没去过宗门前面,想去前面看看但犹豫了片刻还是作罢。

“我这个冰莲宗副宗主只是个有名无实的摆设而已,去了前面又能做什么呢?”

“无非是……那些弟子们见到我以后,表面上恭敬地行个礼,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没劲儿……”

无论是受伤前抑或是受伤后养伤的这些日,徐天歌都非常清楚自己在冰莲宗的地位或说名位,因为自己此前只是个毫无修为且还不能修行并非修行者的普通人,宗门内无论什么样的宗务等,基本上与自己毫无关系。

没有人会因为宗门事务过来询问自己的意见,宗门内任何大小事务或者日常议事等,也从没人过来邀请自己出面参与。包括宗主妻子也同样不会与自己探讨什么宗务,甚至即便自己以副宗主之名插手宗门事务,也不会有弟子服从自己。

当然,也没人束缚自己或者干涉自己的私生活,因此受伤前的自己,往日都是自由散漫的四处玩乐等。可以说完完全全便只是个等同于家住在冰莲宗且几乎无关紧要的闲人一个,平时即便是到前面宗门正殿等地露面,也无非只是露了个面而已。

“也对,这还不如不去前面呢……”

吃过午膳从房间里出来,沿着宗主庭院的美景湖泊闲逛着,庭院里一如往日般的雅致清静,住在这里的包括自己和那宗主妻子在内总共也就五个人而已,平日里最活跃的经常看到的也就只有晴儿的小巧身影。

徐天歌想到这些便打了个哈欠:“那便再回房睡个午觉吧,也好为明日冲击成为修行者的第二步养窍而养足精神。”

……

……

决定后便一路走着拐回房间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已是夕阳西下,这一觉竟是睡了小半天。徐天歌拉开房间门,迎面的春风轻拂着锦袍和半披式的髻冠长发,望着庭院里那心旷神怡的花海湖泊,打着长长的哈欠,非常惬意地伸展着懒腰。

“这一觉睡得真爽,真是舒服啊,呃……”

徐天歌正站在房外楼檐下伸着懒腰欣赏着花海湖景,没注意看自己房外眼前不远处,竟然站着一位衣着华丽的锦衣公子。

看样子这人也似乎是才刚过来,还没来得及迈上台阶过来敲开房间门,便看到房间门自己开了,然后看到徐天歌从房里走出来,旁若无人自言自语地伸着懒腰,两人年龄相仿,都是看到对方后,短暂的对视一阵错愕。

“徐兄,好呀,兄弟我这段时日被我爹禁足在家,非逼着我潜心修炼,门都不让我出,今日好不容易说破了嘴皮子,求着我爹许我出门透透气,才刚出门便听说你受了伤,听说还是在你们冰莲宗附近,不知遭了什么人的暗中黑手,徐兄,我便两桩事凑一桩事,立马过来找你了,没想到你果然在房里,你身上伤势,已没什么大碍吧?”

“哥们,你走错路了吧?你哪位?”

“啊?”锦衣公子陡然愣住:“你连我都不认识了?我啊,萧长鸣!”

“萧长鸣?”

徐天歌伸着懒腰的手臂缓缓地垂放下来,皱眉思索着打量着眼前这位锦衣公子,顿时记了起来也是不由得一愣,隔壁绝剑宗的超级纨绔子弟二世祖。

冰莲宗和绝剑宗自从创立以来便是渊源极深,这么多年祖祖辈辈也世交未断,两家宗门彼此非常熟悉,平素里无论大事小事抑或宗门事私人事,来往极为频繁,关系好得如同一家人。尤其这个萧长鸣,更是自小跟自己一块儿玩到大的几乎无话不谈的铁哥们。当然却是从小到大,两个人凑一块儿整日里一起无所事事、吃喝玩乐,甚至花天酒地、寻花问柳的铁哥们。

以前的自己是身体原因不能修行,只能做个普通人享受生活乐趣,而眼前这家伙则是从小就不喜修行,连如今的坐灵二品境修为,还是被其父硬生生逼着修炼给日积月累逼出来的。

呃,虽然花天酒地,但也就只是喝喝酒、吹吹牛,谈谈风花雪月而已,行事作风都还算正派。

……

……

“哦,原来是萧兄啊,见谅,我那天脑袋也受了伤,你又这么长时间没来找我,我一时间没记起来差点把你给忘了,已经没事了记起来了,你今天怎么来了?”

“我上门来,自然是有好事,咱们好兄弟,我有好事岂能忘了你?话说,你身上的伤,真的没问题了吗?我可是听说你当日伤得很重啊,甚至差点人就没了,不行,我得仔细瞧瞧,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已经无碍。”

萧长鸣说着话,便满脸关心的踏着台阶走到面前,围着徐天歌转着圈打量着,时而抬抬胳膊、时而瞧瞧腿脚等。

“不用看了,自受伤后便一直在家闲散养伤,好吃好喝的早就痊愈了。”

“确实,果然是痊愈了,而且……气息约莫比以前更强健了些,如此兄弟我也便真正放心了。”

萧长鸣走回面前停下脚,拍了拍徐天歌肩膀,笑着道:“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春风府城的醉芳楼,你知道的,今晚士子佳人齐聚,并且还举办诗会,据说,醉芳楼的当家花魁、醉芳姑娘,今晚也会登台献舞,这可是远近闻名的大花魁,平时可是很难得一睹芳容,如此良机不去见上一面岂不可惜?”

“青楼诗会?”

徐天歌不由愣住片刻,随后便笑了起来道:“本来我重伤初愈,应当是静心养伤,不宜出门,既然萧兄特意登门相约,我也不好拂了萧兄你的颜面,所谓盛情难却,咱们又是好兄弟,我这些日子也确实是憋得慌,那便去长长见识吧。”

“爽快!这才是我认识的徐兄嘛!”

萧长鸣笑容满面地说道:“可记得带足银两,你是不知道,我这段时日天天被我爹逼着修炼可憋死我了,你在家养伤这么些日也没出过门,正好咱俩今晚上可得痛痛快快玩一场!”

“那还等什么?走起!”

回了趟房间后,徐天歌出来时急忙把房间门带上,便与萧长鸣走下台阶而去。

……

……

宗主庭院里有一座朱漆后门,穿过后门可不用经过宗门前面的正门牌楼,后门这边自创宗以来便还有一条可通往山下的后门门路。萧长鸣来的时候便没走正门,而是骑着马直接从冰莲宗的这条后门门路上山而来,马就绑在后门外侧的养马楼里。

两人从庭院后门出来,徐天歌走来养马楼前,栏门之内拴着的其中一匹正是自己的爱驹,枣红色的如缎子般顺滑的皮毛,在夕阳下泛着光,这是一匹一等一的好马,也是一匹一等一的烈马,平时出门便只骑这匹马。

徐天歌打开栏门,走进养马楼解开马绳、翻身上马,双手一抖缰绳,马便闪电般冲出了养马楼,向着下山的路疾奔而去。

“徐兄,等等我啊……”

萧长鸣也连忙解开自己的马绳,骑上马紧随其后。

骑着马下山的这条蜿蜒的苍翠小路,虽说是宗门的后门门路,但这条路不仅通向宗门,且还通向宗主庭院的后门,山下巡逻弟子的守卫人数相较于宗门正门道路还要更加森严些。平时通过这条路来返宗门的人屈指可数,曾经的徐天歌正是其中一个经常来返此路的人,萧长鸣因为绝剑宗与冰莲宗的关系、也因为他与徐天歌的关系,过来找他时也通常是走这条路。

冰莲宗地处于春风府城外的百莲山巅,山不过百余丈高度,好似被一剑拦腰削平的山坪面积却是极为广阔,前面是宗门弟子的院舍和演武广场及宗门正殿等要地,最后方正是宗主庭院居住地,包括百莲山以内方圆十里,皆属冰莲宗的私属地籍。

百莲山周围还有着大小不等的村庄集镇,冰莲宗距离春风府城仅二三十里路,当然也都属于春风府城的府境官府的管辖范围,而春风府城只是乾阳仙朝的其中一座府城。

……

“副宗主果然……果然是闲不下来,我前两天才跟小姐宗主说,副宗主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以后,倒没出过门了呢,没想到今日便出门了,这才伤好了没几天呢,就又变回了跟以前一样一样。”

晴儿提着食盒站在楼檐房间外,她没有去叩门,也没有站窗子外去往里看,红扑扑的腮颊,气呼呼的鼓得跟包子似的,她刚远远望见了徐天歌和萧长鸣从庭院后门而去的背影,隔着小半座花海湖泊,想叫都叫不住:“气人!晚饭都不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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