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犇是培养杀手的一个地方，只是内部消息说，他们培养手段残忍，很费功夫地让他们认为是为了他们好。”
贺茶词眯眯眼睛，倒了一杯茶浅浅地吟着。
片刻，她问道：“怎样一个费工夫法子？”
“内部互斗，每天都要打架，打赢了就有饭吃，没赢的没饭。这样过了一年，开始让把他们送进来的人给他们恩泽，让他们认为送他们进来的人是唯一的救赎。”
贺茶词冷笑：“哟，这还打心理战呢？”
“不过，”她话锋一转，脸上带着危险的笑容，“我更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天犇的人，总不可能让被培养者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吧？”
让他们知道，他们被送进去都是为了给那个曾救赎自己的人做炮灰？
这恐怕会严格保守秘密。
顾清初笑笑，没有直接回答：“里面有两种分类，一种就是被人送进去出来之后还要还给别人，另一种是养的孤儿。后者更惨些，是给前者做铺垫的。”
“后者死了就扔出去，被打死也不会有人看一眼。我身边的光良，就是后者。”
贺茶词冷然道：“我不关心光良是哪一类，我只想知道你和天犇这个组织的关系。”
顾清初有些委屈：“没有关系啊。”
贺茶词：“……”第一次看到在外人面前冷若冰霜的顾清初会露出狗狗一样的神情。buwu.org 梦幻小说网
她心里不知怎么就有种别样的情愫。
……估计是感到恶心。
贺茶词接着问：“那于淇就是被贺白依送进去咯？是光良告诉你的吧？”
她可是一直记得那日光良和于淇对视时复杂的眼神。
“对。”顾清初点点头。
灯纸是白色的，映在人脸上的烛光也成了柔和的白光。
顾清初这张冰川老脸，显得十分温和。
而且他原本就长相俊美，贺茶词看着他，一时间觉得有些意外的顺眼。
“嗯，光良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倒是有。他曾经说，于淇很可能对你不忠。”
贺茶词点点头。
她原本就没有信任过于淇，只是有些事，还是要找人去做的。
她很明白，那几年的摧残很可能让于淇产生极大的心理变化。
似乎是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贺茶词忽然想再试一试。
“我走了。”贺茶词摆摆手，想翻窗走，袖子却忽然被人扯住。
感受到力度不大，没有敌意，她诧异地回头，却不防备地被顾清初抱在怀里，温柔地在嘴唇上留下一个吻痕。
不同于以往的粗暴，这次的吻，十分柔和。
好像他亲吻的是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一样。
贺茶词看着顾清初。
好近，她不能看清这人的表情是不是像她想象的一般洋洋得意。
她只知道，这人的睫毛好长好软，扫在脸上痒痒的。
贺茶词心里一动。
顾清初放开她，捏捏她的脸，动作无比轻柔：“一路平安。”
这是个假的顾清初吧？
贺茶词愣愣的，稳了稳心神，她点点头：“嗯。”
看着她消失在窗口，顾清初不禁满意一笑。
嗯，李松台果然说的不错，对贺茶词的确要温柔一点。
他以后要不要学个撒娇？……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