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钻进殿内,调皮的跳上寝殿的大床,将叠压的二人笼罩。
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下一秒紧闭的杏眼徐徐睁开,布满了迷茫。
感觉到身上的重量,秦染先是一惊,然后昨晚的回忆纷至沓来。
男人起先抱着头,蜷缩在她身侧,像是在极力压抑着痛苦,后来她被男人狠狠搂在怀里,她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她困极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秦染浑身酸软,暴君没对她做什么,论谁被压一晚上,都不好受。
她睁着眼睛瞅着上头的床帐发呆,脖颈处温热的呼吸均匀规律。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郁白才清醒过来,眼前一截白皙的脖颈,让他立马惊坐起身。
偏头看向被他压着的人。
国师怎么在他塌上?容郁白头疼的闭眼,昨晚是十五,他又丢失一晚记忆。
身上一轻,秦染动动酸痛的四肢,神色探究的看向坐在一旁盯着她沉思的某人。
“陛下。”她嗓子发哑。
少年国师身上的灼灼红衣微乱的铺在塌上,发冠滚落到一旁,三千青丝披散在脑后,头上一双皓腕被黑绒带绑住。
“可以给微臣松开了么?”少年国师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
容郁白的眸光被吸引,少年国师的唇瓣不但嫣红还微肿。眸光向下,衣领半开,露出白皙好看的锁骨,锁骨上面有点点红痕。
喉结滚动,容郁白心中升起一股莫名邪火,又被他暴躁压下。
国师是个男子……
他昨晚究竟都干了些什么?这也太不像他所作所为。
偏偏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拉回失神儿的容郁白。
“皇上,可要起身上朝。”太监扒门。
“不要。”容郁白看着国师锁骨上面的红痕沉声回复。
脚步声远离,容郁白才俯身将秦染手腕上的绒带解开,顺手合上他半开的衣领。
秦染使出吃奶劲儿才坐了起来,活动了下双腿,缓慢站起。
“没有朕的允许,擅自进入皇宫!”容郁白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秦染被突然的出声吓到,腿一软,跪在了容郁白脚边。
随后通过这人的语气发现这人又变回了暴君容郁白,那昨晚?
可以确诊了,暴君患有人格分裂,就目前已知,这个是主人格,昨晚那个是副人格,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格……
消化完话里的意思,秦染慌忙为自己辩解:“臣是为妙龄女子失踪案来的,臣想上奏请求增加夜间禁卫军的巡逻,实行宵禁。”
沉默……
暴君不处置她?
“我昨晚对你……做什么了?”良久暴君吐出一句。
“啊?”秦染仰头,视线所及是暴君优美的下颌线。
“朕问,朕昨晚对你做了什么?”暴君凶巴巴重复,换回了称谓。
秦染蓦然想到昨晚副人格说主人格是个小傻子。
她眸色深深,试探问“你……不记得了吗?”
暴君摇头,傲娇:“我要是记得就不问你了!”
秦染:“……”
就挺错乱的。
“嗯?”得不到回答,暴君出声。
“陛下没对臣做什么。”秦染平静的回答。
啊啊啊!她能说什么,说你有人格分裂么?她的小秘密还被他给发现了?然后他威胁我说以后离你远点儿?!然后狠狠的揩了我的油。
“那陛下可以允臣的提议吗?增加夜间禁卫军。”秦染转移话题。
容郁白垂眸,盯着国师披散的秀发,柔顺光滑像黑绸缎,想摸,搭在大腿上的手指不禁微动。
昨晚他……怕是对国师做了什么,奇怪,为什么他不讨厌呢?
一想到断袖这个词,容郁白又暴躁了。
“嗯”他冷着脸答应。
“那,臣擅闯皇宫?”秦染小心的问,面前的人变回了容郁白,她当然得小心点。
“没有第二次!”容郁白硬邦邦的警告秦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