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再次回到天渊殿，眼前的一切把她惊呆了。庭院内，张灯结彩，红幔高悬，处处透着新婚的喜庆。
司空为我准备了这些惊喜？苏林看着司空，面掩羞涩，有些甜蜜。可是刚一入院内，又感觉不对劲。那成香穿着红色礼服，笑意盈盈地欢快跑过来，一把拉住了司空的胳膊。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她笑着，娇媚之中又透着欢喜。
司空不答，低头看了她，然后温和地一笑。
苏林跟在身后，顿时感觉寂落。对于今天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很多次地做好设想，可是真当司空投入别人的怀抱里，自己却还是难过得不能自控。她强打笑颜，紧随在他们的身后。
“夫君，天色不早了，用过膳，我帮你沐浴更衣，早些安寝吧。”
司空点头，“好。”
看着两人相互倚靠，苏林默默走开，径直入了宝书阁。
宝书阁内五年光景，跟从前也不尽相同。有两个十余岁的弟子在阁中，正在研习天渊典著。
“你们就是司空的新弟子？”
“这里是宝书阁，除了司空谁也不能来这里的。”
两个弟子把苏林挡在门外。
想来，司空离开这几年，这两个弟子一直在此学习，说起来，天渊术一定也深得了几分。
“我可是你们的师姐，不想见见我的天渊术？”buwu.org 梦幻小说网
两人相看，放下了阻拦的架式。
“你们叫什么。”
“智。”
“明。”
两个少年，施礼，谦和温良，倒有几分司空的样子。
“暗渊阁主，可从没提起天渊殿还有一位学天渊术的女子。你不会是哄骗我们的吗？”
苏林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折了纸鸢，又施了天渊术，片刻那鸢鸟就飞起来，嘴里还发动清脆的鸣叫声。
智和明相看，有点惊讶。“果真了，我们学天渊术五年，也不过如此。”
“那我们还有一些不懂的，可以请教吗？”
“当然。”
苏林呆在宝书阁很晚，却没有见司空前来，就按捺不住走出了阁门，去了正殿。苏林缓步走进司空正殿，站在走廊上，就听见一侧的室内传来戏水的声音。那是司空和成香。站在那室门之前，苏林感受到了从房内传来的温热气息，还有她的笑声和不时的耳语低喃。
“夫君，快来啊。”
“夫君，你看着我啊。”
司空并没有多言语，但是没有拒绝，相返地是迎合讨巧。没错，这就是司空了。
正发呆，司空和成香从门内出来，两人披着睡袍，相拥着向外走。
司空和苏林撞个正着，脸色有些难看，“苏林，你不该在这。”
“我知道，我这就走。”
“就是啊，怎么这么没规矩，从明天开始我就整顿这里的家风，夫君不必气恼。”
说着，成香挽着司空，又一同入了内寝。
那房门关上的一霎，苏林说不出为什么，内心绞痛，万针锥心。
“夫君，一天没有看到你，我都想死了。”那声音娇嗲，多有媚惑。
“不必太费心等我，不管我去哪，终归还是要回来的。”
“不，我才不要你离开那么久。往后的每天，我都想像今时一样，能抱着你入睡，揽你的万般温柔。”
苏林转身走出殿门，因为之后那样的话就更难入耳了。一个天渊殿，一对新婚的夫妻，一种似胶如漆的恩爱，万般销魂春宵。
苏林缓步到院前的小桥之上，坐在桥栏之上，静听河水。早日的吸水兽不见了，只有潺潺水声和广阔无边的黑夜。在那个高高的庭门之上，还挂着刺眼的红色的灯笼，那灯笼上明晃晃地显着两个喜字。
就这样坐着，直到深夜。正要转身离开，司空却到了近前。苏林也仔细地打量了他，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有清晰的红色唇印，就连衣襟也胡乱地搭错了。她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司空。
“看起来，你已经承认了她是你的妻子。”
“这个很重要吗？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
“以前是什么样？”
“我原来对你如何，现在还是会对你如何，不然我也不会深夜还担心着你，四处寻你了。”
“今天推开我，伤我，明天就会来示你的深情？”
“你别这样胡闹。”
“我知道，我不会给你添乱的，我说过，你可以爱她，也可以爱任何人，这是你的权利和自由。你高兴那样做就那样做的，我不能压抑你的高兴。不过你觉得我多余或是碍眼，那就一并告诉我，我会消失的。”
“怎么会呢？你在我的心里是重要的。”司空拍了拍胸口，欲言又止，眼里又有那样的深情如火。
“我和成香相遇的情形你也知道，那都非我的本意。”
“嗯，”苏林点头。
“那就好，那我送你回房去吧？”
苏林还有好多话讲，却也不得不吞进肚子里。即便是此刻站在面前，他也没有心思坦露。看着司空缓步回房的背影，苏林从后背抱住了他。
“我真的想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石头还是玄铁？”
司空站在桥上，抚着她的手，眉头紧锁。
苏林也没有再追问，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司空，感受着他的气息。或许，这注定是一个悲剧。她饮着痛，也发不出声音。
过了一会儿，司空推开她环在胸前的双手，和气安慰，“我有事要出门，你在家里等着我。”
苏林点头，又上前，整理了他的衣服。
司空，我给你梳梳头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