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真相

何嬷嬷听了丫鬟的话,担忧更甚。

陈淮珠脸色诧异,自己倒是从没讲过沈槐和大嫂主动来往过。此时,她见何嬷嬷神色凝重,“何嬷嬷,三嫂可是有什么事?”

何嬷嬷正在慌乱之中,听得陈淮珠的问话,便摇摇头暗自思虑法子。心中暗想这没凭没据的事情自己断然不能这么乱说,这深宅大院的,祸从口出。

门外小厮却带着膳房管事进了锦苑,那管事一进屋,见了两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竟出了这么大的失误。”

何嬷嬷一听,脸色惊怒道,“失误?每道膳食之中全被下毒一句膳房失误便能揭过,当真是无法无天了。管事是以为我们三少奶奶的性命不值钱是么?”

陈淮珠一听,脸色大惊,“何嬷嬷是说三嫂今日的膳食之中被人下毒?”

何嬷嬷点头道,“多亏了二小姐送的那只猫,这才挡了三少奶奶这劫。”

膳食管事听沈槐没死,脸色霎时间苍白如纸,他额间汗如雨下,心中苦不堪言。

指使自己那人说这锦苑死了个无关痛痒的三少奶奶,苑中自然无人会替其申冤,这事便会这么不了了之。

可现在三少奶奶没死!那自己不是陷入绝地?若是此时被揭发出来,自己全家老小不仅衣食不保,就是被灭口也不一定。

管事伏在地上不住求饶,心中惊恐地只想掉眼泪。

陈淮珠看着管事这模样,心中有计较,她屏退了院中看热闹的众人,只留何嬷嬷在身侧。

“管事可还记得当日我让你在沈槐膳食之中放桂花之事?”

何嬷嬷听闻惊讶转身,不知陈淮珠突然提到这个是何意。

那管事听了全身竟颤抖不已,神色慌乱至极,“是、是、奴才记得。”

陈淮珠一笑道,“管事现在心中大乱,那我便替你好好理理当前的形势。”

“管事家中双亲俱在吧,膝下还有好几个儿子,都要靠着管事在陈府中的差事过活吧?”

管事见陈淮珠提到家中老小,泪如雨下。

陈淮珠接着道,“虽说今日下毒这事情罪责极大,但到底三嫂没事。这事情倒是好揭过,只要三嫂不追究,府上自然也没人会揽下这事情的。”

管事听了,觉得有理,心下一松,连忙道谢道,“是,谢谢二小姐提点。”

陈淮珠却嗤笑道,“可管事这事情没做好,怕是上头未必有人会放过你吧?毕竟这杀人的事情,她留着你这知情的管事可是枚炸弹呢,保不准那天就炸了。”

管事才放下的心再次被提到嗓子眼,他无措的看着陈淮珠。

“虽说也有可能那人突然大发慈悲放过管事您,可您要知道只有死人才最忠诚。想来您在这大院中看的不少这种戏码吧?”

管事大惊,这二小姐说的不假。若是那人知道自己有把柄在二小姐手中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此时管事全身抖如筛糠。

陈淮珠见差不多了,缓缓道,“管事便好好掂量掂量要如何做吧!”

说完陈淮珠便不再说话,只安静等着膳房管事做决定。

管事现在正在进退两难的境地,他心中纠结至极。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说出来闹的两方不可开交,那自然没有顾得上自己了。

这是自己唯一能得救的办法了。

想着管家似下定决心一般,缓缓抬头对上陈淮珠的目光。

“是大少奶奶吩咐奴才这么做的。”

惜玉苑中许月安好整以暇坐在上座饮茶,她挑眉无所谓地看了看沈槐恼怒的脸。大夫人病中府上无人管着,这沈槐就是知道自己下毒又能如何呢?

她想着神色一变,眼中升起恶毒的光。

只是你这野丫头凭什么拿这中眼神对着自己?

许月安启唇道,“弟妹,你这时候来我这做什么呢?还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好歹我也算你长嫂,这府上的规矩经母亲调教竟是还没学好么?”

沈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许月安,这人下毒害自己经还能这么镇定的说这么场面话?

沈槐性子直,不愿与她多废话,干脆问道,“你为什么要下毒?”

许月安听了,竟连掩饰都不掩饰,她目光直直看着沈槐,“下毒?沈槐,你如今无凭无据的就想来问我的罪吗?”目光一凛,眼中毫无畏惧。

本来是想给这沈槐一个干脆了断的,自己还真没想到她竟还能到自己跟前来问罪。许月安看着眼前的人,眸中闪过恨意。

那就再留着你再活一些日子,不过这次你可不能死的这么痛快了。

许月安招招手对一旁的丫鬟秋春道,“弟妹似乎对咱们府上的规矩还没学彻底。如今竟然是我当家主事,那便不能再这么纵容了。秋春,你说说,在陈府这以下犯上要如何处置?”

秋春向前一步垂头道,“应杖责。”

本来这杖责是对府中下人犯错,按照惯例陈家后人出了错最大莫过跪跪祠堂罢了。但秋春知道大少奶奶心思,便直接道了重罚。

沈槐心中气急,眼中尽是怒意。这陈府之中竟是这般无道理,自己总无端卷进这些祸端之中,明明自己从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她脑中想写全都显在脸上,许月安笑起来,“很不甘吗?这府上可没人会替你伸冤呢。”

许月安摆摆手,秋春早已经准备妥当,她见许月安指示了上前一步对着外头候着的小斯道,“替三少奶奶上刑。”

一时间木杖敲击之声不绝于耳。

沈槐只觉身后剧痛无比,疼痛令自己神经崩紧,每打一声脑中的弦便扯的生痛。

她在迷糊之中微微抬头,看到许月安那张带笑看着自己的脸。

脑中想起姐姐沈瑜温柔笑看自己的模样。

姐姐,你是不是也是在这种挣扎不得的痛苦中死去的?

这陈府是不是就像沼泽一样,一旦陷了进去就抽身不得,只能一点一点看着自己沉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槐只觉自己能感受到的呼吸都开始薄弱,她因为恨意紧握的拳头渐渐不支送了开来。

眼睛一闭便这么昏了过去。

秋春见状,走到许月安身旁道,“大少奶奶,三少奶奶体力不支晕倒了。”

许月安看了看沈槐虚弱的模样,目光一抬就看到她身后一片鲜红的血迹。

许月安却笑起来,一旁的秋春只觉大少奶奶的笑残忍至极,不知为何竟让自己莫名觉得心惊。

“拿水泼醒了,这丫头性子硬的很,今天我就代替大夫人好好教训教训她。”

秋春得了命令转身对着外头的丫鬟吩咐下去。

门外却喧哗起来,许月安皱了皱眉头。

“去看看什么事情?”

秋春转身出门,再回来时脸色不好,对着许月安道,“是二小姐和何嬷嬷,说要来找三少奶奶。”

许月安轻斥道,“大夫人还没出手教训这没教养的淮珠,怎么她现在还要来管我的事情吗?还有那个何嬷嬷到底是什么人?二老爷才送她进府没几日,看起来对这沈槐倒是忠心的很了。”

秋春等许月安说完,外头叫嚷的声音越发的大起来,秋春脸色越发的焦急起来。

“同来的还有膳房的管事。”秋春谨慎说道。

许月安听了,目光猛的一抬看着秋春。

秋春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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