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瓷药

周子瑶看着白翊冷着脸离开,瘫坐在地上,自己这次是彻底失算了。

自己只想让白翊觉得自己比季长清更贴心,更孝顺,决不是让白翊讨厌自己。

她季长清比自己还长月份,为何不会给她议亲,反而给自己。

而且还是什么禁军之子,她怎么不舍得把季长清嫁给什么禁军之子,而是自己!

说到底自己如她所说,并不是从她肚子下来的亲闺女罢了。

珠儿小心牵坐在地上的周子瑶,“小姐,地上寒气重,起来吧。”

周子瑶越想越觉得心里憋屈,抓起一旁的杯盏朝地上掷去,碎盏弹回来直接划伤珠儿的脸,自己手上也有道口子。

随着一声惊呼,珠儿脸上滴下红色的液体,自己手上也开始渗血。

珠儿立即有些焦急,“小姐,我去请大夫!”

大夫来了可以给小姐止血,也可以医治自己脸上的划痕。

周子瑶冷冷看向珠儿,“不许生张,去打水清洗一下,找块干净帕子按压一会儿就会不留了。”

珠儿不敢忤逆周子瑶强压心头的情绪,出了房间打来干净的水。

替周子瑶清洗,过程中,脸上的血渍滴落到周子瑶身上。

周子瑶皱着眉头一把推开珠儿,把自己收拾房间再过来,打些干净的水,我要沐浴!

珠儿默默起身,脸上简单用衣袖擦洗一下,出门打来水让周子瑶洗漱。

自己清洗一下,按压止血后,换了身衣裳便去照顾周子瑶。

伺候周子瑶洗漱穿戴好后,她手上已经洒上药粉包扎好。

看了一眼珠儿,从梳妆台上拿起一个小瓷罐,十分精致,上面有红绿的图案。

周子瑶心里有些内疚,但面前仍是不耐烦的施舍,“拿着,上等金疮药,节约些用。”

珠儿小心接过,道了声谢,随即起身看向珠儿,“我要去姨母处,你若不想来可在院中歇息。”

珠儿没说什么,收好药便要跟周子瑶身后,周子瑶停下脚步,“你先去上些药吧。”

珠儿看了看周子瑶,随即一礼,就着院中泥缸的清水简单上了些药。

来到二院时,正碰上季棠表哥似乎与姨母姨夫争吵后出来。

周子瑶连忙一礼,“棠表哥。”

季棠冷目看了周子瑶一眼,转身离开。

周子瑶入了堂,只见姨母周月正坐在上首有些生气,见自己来了连忙笑盈盈的牵过自己的手。

“子瑶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周子瑶由着周月牵过去坐在身侧,“姨母。”

周月立即察觉到周子瑶包扎起来的手,随即又看到珠儿的脸,问道,“这是怎么了,珠儿脸也伤了?”

周子瑶笑了笑,“无事,方才出府时不小心摔伤的,并无大碍。”

周月笑了笑,“今日怎么来瞧姨母了,可是有什么不我舒心的事儿?”

周子瑶看向季南黍,周月看向坐在一旁的季南黍,对周子瑶笑笑,“无事,没有外人。”

周子瑶有些委屈看向周月,“姨母,我近来截下季长清的宴帖,替她去了各宴请,白姨知晓后母生气了,说因为我,右相朝中受了排挤,觉得是因为季府看不起人才让我去。”

周月与季南黍默契看了一眼,周月笑了笑,安抚扑在自己怀中委屈的周子瑶。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过几日,你再哄哄白翊就好了,她心肠软着呢。”

周子瑶摇头,“白姨母说替我议情,估摸着想把我嫁出去。”

周月有些意外,看向周子瑶,“你是如何想的?”

周子瑶眉头紧锁,“我才不要嫁什么禁军之子,一个看守皇宫侍卫的儿子如何配得上我,我才不要嫁。”

周月心中暗笑,却表面不显,“确实配不上,如今还不是因着清姐儿回来了。”

“她比你还长月份呢,你也该替自己考虑,现在的局面是你跟季长清只能留一人,不若往后有你受的。”

周子瑶抬头看向周月,“姨母什么意思。”

周月叹气,“你自己想想,她未回来前你在府中地位,如今又是怎么样的?”

周子月呐呐看向周月,“那我该怎么办?”

周月心疼的抱了抱周子瑶,“苦命的孩子,进来莫与季长清作对,多示好,恰当时机让她吃了这个,病一段日子你便有机会了。”

说罢,周月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周子瑶。

周子瑶疑惑接过,“这是什么?”

“让人不适的药材粉末而已,不会有什么大碍,只会乏软无力且生病个把月,这段日子你自己也得为自己考虑一下。”

“怎么说?”

“与其让白翊替你找个这般郎君家府还不如自己替自己谋划一二,你也不是没智慧的,该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才更好。”

周子瑶想了想,确实有理,如今白翊不再像以往那般重视自己,自己再不替自己谋划,或许真要嫁入什么侍卫之子。

周子瑶还是有些担忧,“此粉只会让人不适病个来月,不会有其他副作用吧?”

周月摸摸周子瑶的头发,“傻孩子,我若害你就不会接你入季府,教你行事能在季府享福几载了。”

周子瑶心里确实感动,若是没有姨母也不会有自己今日的锦衣玉食,“多谢姨母,这些恩情我都会记在心里的。”

周月拍拍周子瑶的手,“好孩子,姨母盼着你的好呢,你若嫁得好了,我这做姨母的心里也高兴。”

“多谢姨母。”周子瑶打心底里感激。

“好孩子。”

看着离开的周子瑶,季南黍不由笑,“你也舍得,她若真下毒了能有几天好日子。”

周月笑了笑,看向季南黍,“那有什么法子,谁叫当年你没清理干净,她听到了不该听的,好不容易养了这么颗棋子如今只能用在这里。”

季南黍冷笑,“已便宜她了,能在季府做这几年小姐比她周家那几个吃骨头的不知强上多少,也该值了。”

周月有几分担忧,“你与左相商议的如何了?当真能做户部侍郎?”

“这几年银子也花了不少,如今也连从九品都不如,一介无品闲职司府厅仓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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