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娶了个活阎王

定安侯怒火中烧,扬鞭打向朝颜。

两人离的近,他又是武将,以为这鞭子会打在朝颜身上。

不料,那气势猛烈的一鞭子,竟被朝颜轻而易举的抓住。

“侯爷既要装糊涂,我也无需敬你,这鞭子替煊儿还给你!”

朝颜用力一扯,将定安侯手中的鞭子夺过来,接着就甩出去。

定安侯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危险,躲闪不及,本能的抬手去挡。

“啪——”

气氛诡异的静,众人惊呆。

大小姐竟然打了侯爷?

直到手臂上传来火辣的痛感,定安侯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从不重视的女儿伤了。

那一鞭子丝毫不弱,甚至比他出手还狠。

便是隔着衣服,他左手臂都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但他不过眉头拧的深了些,未吭一声,让他气恼的是朝颜的行为。

他勃然大怒,“楚朝颜,你……”

“大逆不道是吗?”

朝颜冷笑,素手扯住鞭子的另一端,漠然道:“侯爷不知如何为父,我不介意教教侯爷!”

随之砰的一声,那鞭子被朝颜的内力震成两截。

定安侯被气的从头到脚都疼,而朝颜扔掉鞭子不再理会他,转身走到赵姨娘面前。

她一身冷然的气质,血色的眼眸近乎寒霜,没有一点温度。

赵姨娘抬头看着她,明明是自己生的女儿,却让她感到畏惧,不敢直视。

仿佛女儿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而她自己是个低到尘埃里的蝼蚁,连仰望都不配!

“秋桑!”

“啊?小姐?”秋桑惊回神,连忙走上前等朝颜吩咐。

“请大夫!”

瞥到楚赫煊那张苍白脆弱的小脸,秋桑连忙应‘是’,急匆匆去找大夫。

在赵姨娘不安的注视下,朝颜将楚赫煊抱了过来,背对着定安侯道:

“翊王尚未来迎亲之前,我会住在这!”

“???”

定安侯稍稍错愕,眉头又是一皱,想说什么,朝颜又说:

“我不是在征求侯爷意见,而是通知侯爷,无事少来惹我,以免自讨苦吃。”

“……”

朝颜抱着楚赫煊进屋,留下一地表情各异的众人。

从翊王府跟来的下人,吞了几口唾沫,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

王爷这哪是娶王妃,分明是娶了个活阎王!

下人被朝颜的举动吓的不轻,也不敢去找朝颜请示自己能不能走,直接把东西放下,脚底抹油开溜。

定安侯不知如何走出的院子,整个人神情恍惚,像没了魂。

要不是管家徐伯找来,他差点撞到树上。

“侯爷,您的手……”

见到定安侯带血的手臂,徐伯一张布满褶皱的脸上满是惊讶,在想谁伤的侯爷。

“没事……”

定安侯摇头,对他来说只是一点皮外伤。

见徐伯脸色有些凝重,他问,“出了何事?”

徐伯一步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便见定安侯脸色逐渐沉了下去。

徐伯说完,退开身便又说,“侯爷,翊王没死,这皇都恐怕又要不太平了,侯爷若再卷入那些事中,恐怕……唉!”

徐伯叹了口气,尽管储君已定,可朝中谁不知太子残暴荒淫无能,宣王又浪荡不羁,不管朝事。

只有翊王品行端正,又是玄沧战神,深得人心,所以暗地里不少大臣推举陛下另立储君。

陛下怎么想,他一个小小的管家不得而知,只知那些站队翊王的大臣不是被降职,就是被革职。

而自家侯爷,虽不站队,却卷入了半年前那场战事中,恐怕也难独善其身。

“侯爷,为今之计,恐怕只有解甲归田,尚能有一线生机。”徐伯又道。

定安侯摇了摇头,“晚了!”

若他当真去辞官,恐怕才出皇城,就会埋尸山野。

“徐伯,我进宫一趟,煊儿身子有伤,请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瞧瞧。”

“小公子受伤了?”徐伯诧异,但更多的是担忧。

小公子早上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受伤了?

似乎猜到些什么,徐伯眉头皱了皱,也没说什么,只道好。

定安侯走出去几步,忽地又顿住,“徐伯,你说,朝颜这孩子如何?”

“大小姐?”

徐伯愣了愣,他昨日随侯爷外出,未见到大小姐,并不了解,不过……

“当年,天灾严重,大小姐又恰好生了一双血瞳,被世人认为是灾星。侯爷也是迫于压力,为保大小姐一命,才不得不把大小姐送去祖庙,想来大小姐知道这些,定会理解侯爷的良苦用心。”

理解他么……

呵!那丫头多半恨死了他!

定安侯苦笑,不想再提朝颜,不过想到朝颜刚才说的话,又吩咐徐伯去查查当年苏宛莹是否真的对赵姨娘下毒。

朝颜的话,他半信半疑。

朝颜本也不指望他全信,这诺大的定安侯府,她关心的只有此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弟弟。

楚赫煊趴睡着,身上的血衣被褪去。

稚嫩的背上是交错的血痕,且还有些旧伤痕,可见他挨打不止一次。

朝颜拿着热毛巾给他清理伤口,见到那些新伤旧伤,面色更冷了。

打定安侯那一鞭子,还是轻了!

“刚才那样好的机会,你为何不多说些,请你爹爹做主,把苏宛莹那贱人废了?”

赵姨娘站在旁边,此时担心的不是儿子的伤势,想着的还是朝颜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喘不过气。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命不好,生了个灾星,可没想到竟然是苏氏那个贱人对她下了毒。

让她生生被人诟病了十八年,抬不起头做人。

朝颜没理她,赵姨娘气的一步夸上前,捏住朝颜的手臂。

“你有没有在听?这般好的机会,不扳倒苏宛莹,你要等到什么时候?你难道不想当嫡女?”

朝颜眸色凉了凉,瞥了眼手臂上那只手,目光又上移,落在赵姨娘狰狞的容颜上。

“是我想当嫡女,还是你想当定安侯夫人?”

赵姨娘脸色一拉,有些不快!

朝颜冷嗤,甩开她的手,“你现在该关心的是你儿子的伤,而不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苏宛莹迟早要死,扳不扳倒有何意义?

赵氏有本事,就等苏宛莹死了,让定安侯扶正!

没本事,就活该一辈子被苏宛莹压一头。

赵姨娘脸色十分难看,心里怒火蹭蹭的冒,可又不敢再对朝颜发火。

这死丫头连侯爷都敢打,也不会对她这个生母手软。

赵姨娘那一身怨气,朝颜不看都感觉到,对这个又蠢又没心肝的女人更加鄙夷。

很快,秋桑找来了大夫。

大夫看了楚赫煊的伤势,便开了个方子,嘱咐几句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就被秋桑送走了。

这时,徐伯也带了个大夫过来。

“姨娘,大小姐,听侯爷说小公子受伤,老奴找了个大夫来给小公子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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