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狗仗人势

西园校尉所。

陈凡悠闲的坐在那里喝茶。

袁绍曹操等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只有陈凡挂个虚名,天天无所事事。

但陈凡此时脑子里却并没有闲着。

自从蹇硕收回了府邸。

他就搬到了那个简陋破败的陈府。

名义上是陈府,实际上比他自己世界的陈家老屋也强不了多少。

“好你个蹇硕,早晚别落到我的手里!”

袁绍回送了一张春秋老君图。

曹操则赠给他一方三家分晋之后晋朝流失的小玺。

王允处得了七星宝刀。

……

陈凡虽然从各处同僚之中,也得了许多好处,但都是极为保值的硬货。

他可不想在东汉这个世界处理成现银,那太亏了!

正在思考之间。

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

一人趾高气扬,却又满脸大汗的闯了进来。

“潘隐!”

“潘隐可是蹇硕的第一心腹,来这里准没好事!”

校尉淳于琼低声说道。

“陈凡,我家蹇常侍宣你过府!速速跟我前去!”

潘隐环顾一周,眼睛落在了正在喝茶的陈凡身上。

“你听到没有,狗奴才!”

潘隐怒气冲冲,过来指着陈凡的鼻子就是骂。

蹇硕作为八校尉之首,又是陛下和董太后面前的红人。

自然没有把这些校尉们看在眼里。

主有多大,奴就有多大。

潘隐从来到哪里都是横着走,哪儿受得了陈凡这等怠慢!

袁绍摸住手里的剑鞘,忍不住就要发作。

他乃是四世三公的望族身份,根正苗红,对这些宦官从来都是气不过,看不上!

“且看看他怎么应付!”

旁边的曹操眉目传情,安抚袁绍。

“啪!”

陈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给了潘隐重重的一巴掌。

那方茶壶也在潘隐的脑门上裂开了花。

潘隐惨叫了一声,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这才站了起来。

满脸是血,周身挂红。

“好陈凡,该死的奴才,你敢打我!”

“你……”

潘隐捂着头上的伤口,只顾乱骂。

“你再骂一句,我就宰了你!”

陈凡忽然从兜里掏出一把短刀,冷冷的说道。

淡淡的锋芒如同冰霜一样,冷气逼人。

七星宝刀。

潘隐也愣住了,没想到区区一个上军校尉,竟然如此的胆大妄为。

竟然在校尉所当众揍他,还要拿刀捅了他。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潘隐连滚带爬的出了西园,待走的远了,这才敢撂下两句狠话。

“陈大人!你威武啊!”

袁绍敬佩的看着陈凡。

他也鄙视这些卑劣的宦官,但是要论真的动手,他还真的不太敢。

“不愧是陈氏血脉,不畏权势,不阿谀奉承!”

曹操也说道。

潘隐回到蹇硕的府上。

早就焦头烂额,臀疼难忍的蹇硕问明经过。

对着潘隐一顿痛骂!

左右开弓又赏了他七八个嘴巴。

“再去给我请!这次再请不来,你提头来见!”

“你主子我的脑袋都快不保了,你他妈还在那跟陈凡装什么大瓣蒜!”

“告诉你,你就是个奴才,狗一样的奴才!”

蹇硕还不消气,抄起茶壶又拍在了潘隐的脑门上。

两头受了夹板气的潘隐,再回到校尉所时。

早已没了半分的嚣张气焰。

半路跳到护城河里洗干净了身上和头上的血迹。

但犹如一个落汤鸡一般滴滴答答落着水珠,更显狼狈。

“陈校尉,奴才知错了,奴才不敢了!”

“求陈校尉去一趟蹇常侍的府上,也算可怜奴才了。”

“若是陈校尉执意不肯去,奴才这条命,也很难保住了。”

潘隐跪伏在陈凡脚下,痛哭流涕,磕头如同捣蒜一样。

看着脑袋上多出来的那个大紫包,陈凡就猜到这小子回去指定是挨收拾了。

袁绍和曹操等七个校尉,看到平常嚣张跋扈的潘隐今天被折腾成这个样子。

心里都是各种舒服。

暗自感谢陈凡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陈大人,适可而止,还是得给蹇常侍一分薄面才行啊……”

淳于琼走过来低声对陈凡说道。

毕竟蹇硕目前来说还是八校尉之首的实际掌权者。

而陈凡这个上军校尉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傀儡而已。

“即是如此,看在各位大人的面子上,我就跟你走一趟!”

“知道你为啥挨打吗?”

陈凡俯下身,弯腰看着跪在地上的潘隐。

“奴才,奴才不知……”

潘隐听到陈凡答应了,终于松了口气,如同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上。

“你跟你主人蹇常侍一样,看人太低!”

陈凡哈哈大笑,站起来往外就走。

狗眼看人低!

“陈凡这家伙疯了吧,竟然敢说蹇硕是狗!”

“陈大人……深不可测啊!难讲,难讲!”

“且看明天他还能不能按时来上班吧……”

眼看着陈凡在前,潘隐尾随着出门而去。

校尉所猜测连连,不明白陈凡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蹇硕虽然把陈凡赶出了上军校尉的府邸。

但他自己并未入住。

他依然住的是老房子,陛下赐予的常侍府。

院内雕梁画栋,廊檐高阁,古树参天。

不论是从装饰上还是从气势上。

这常侍府都要高上那校尉府好几个档次。

“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今天我必须得让你吐点血才行!”

陈凡一边走着,一边打定了主意。

他虽然不知道蹇硕找他所谓何事。

但是看着样子大概是有事求他了。

否则也不会令潘隐如此的奴颜婢膝尊严丧尽了。

进入内屋。

潘隐不敢跟随,留在府门外。

陈凡刚迈进一步,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

蹇硕正趴在牙床上,一个丫鬟拿着药水清洗臀部的杖责之伤。

大名鼎鼎的蹇常侍,何曾受过如此大刑。

疼得他呲牙咧嘴,五官扭曲。

“你退下吧!”

看到陈凡推门而入,蹇硕急忙遣退侍女。

“呵,大名鼎鼎的蹇常侍,今天哪儿领的如此大赏啊!”

陈凡看到蹇硕这幅模样,心情竟然莫名的好了起来。

“老奴有罪,老奴该死!求陈大人宽恕老奴……”

蹇硕忽然爬到床边,伸手抓住陈凡的衣角。

放声大哭。

眼泪滂沱,两只眼睛如同两只开了闸的水龙头一般。

“蹇大人还有错?蹇大人可风光的很呢!”

陈凡暗指他驱赶自己离府那件事,冷笑着说道。

“都是老奴的错,总之是老奴瞎了眼,不认识真佛!”

“还求陈大人原谅则个……”

蹇硕除了道歉就是哭,简直把陈凡都有点儿整的不会了。

“好了蹇大人,你有什么事只管说出来,能帮的我肯定帮你就是了!”

陈凡说着话往上首位的太师椅上一座。

恰恰蹇硕跪伏在牙床之上。

乍一看仿佛是陈凡居高而坐,蹇硕下面跪拜相似。

这种反客为主的倨傲姿态,要是换了平日,蹇硕早爆发了。

但今天对陈凡有事相求,也只好忍耐。

“唉!老奴今天早晨朝见太后。一时不慎说错了话,惹得太后凤颜大怒。”

“因此上吃了这一顿打。”

“就是这一顿打,也算不了什么,躺几天也就好了。”

“只是失了太后的恩宠,让老奴诚惶诚恐。”

“只因上次得了陈大人的珍珠盏,太后好生喜欢。所以想再借一件宝物,呈现太后。”

“若能哄得太后高兴,恕了奴才的罪。那陈大人就是在下重生父母再造爹娘,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蹇硕将永安宫朝见太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对于上交卖官银两之事绝口不提。

“我明白了,蹇常侍的意思,就是想从我这里搞一件东西,献给太后换回你失去的宠幸。是这意思不?”

陈凡看着室内漫天的壁画,墙角处的各色古董,似乎看到了一个莫大的机会。

“确实是如此,确实是如此!”

蹇硕唯唯诺诺的说道。

“东西我倒是有,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出得起价格了!”

陈凡说着话,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丝绸裹着的物件。

陈凡捧在手中,将丝绸缓缓剥离。

室内立刻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一颗硕大的老山参便呈现在眼前。

这老山参有成年人的手臂粗细,长近一米。

根须饱满,通体呈红棕色。

由头有肩甲四肢。

甚至面容之处隐约能看到五官浮动!

竟然已经完全的幻化成了人形!

“这棵辽东大参,已有数千年的造化。”

“虽然不是珠玉宝物,但是却有先天灵气,非但可以起死回生,救人不死。而且延年益寿,吃了它,活两百岁那是轻飘飘的事!”

陈凡从容介绍着这棵以一百元购买的超级人造大参。

蹇硕早就看的呆了。

他几时见过这么大的人参!

“陈……大哥。”

“能否把这棵山参,让与老奴。价格好说,价格嘛,好说!”

蹇硕两只眼睛放着精光,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棵人参,恨不得立刻就抱在怀中。

转瞬之间由高高在上的蹇常侍,变成了老奴,又变成了弟弟。

简直是奴性十足啊!

“你这些古玩字画,夏商名器,倒是挺不错的!”

陈凡顾左右而言他,称赞蹇硕的藏品不凡。

“只要大哥喜欢,我这就差人立刻送到府上去!”

“潘隐!”

果然是行事如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满堂壁画,大小的古玩珍品,都被取下装箱送到了陈府。

陈凡暗笑。

这点东西,就想打发了我?

一万倍的利润,这只是我东汉定价法的起步价而已!

我有我的规矩!

“大哥,你看这样可好了?”

看着多年的珍藏瞬间改姓陈了。

蹇硕的心都在滴血,但也顾不得了。

“蹇常侍,你是知道的。我和张让张常侍关系不错!”

“他可是跟我提起过你的,休要瞒我!”

陈凡才不相信作为十常侍的二号人物,蹇硕只有这点家当。

决定借张让之名敲打敲打。

“这……”

莫非张让跟他泄露了我的家底?

好你个张让!

蹇硕与张让多年共事,同侍皇家。

蹇硕的家底,张让的确知道个八九。

“好!既然是大哥喜欢这些身外之物,我便索性一同赠送给大哥了!”

蹇硕按下了床头的一个机关。

西方墙壁陡然裂开,现出一道暗门。

潘隐带领侍从鱼贯而入,一会功夫搬了出来。

商王司母的铜鼎。

祖龙始皇帝亲刻的虎符。

丞相李斯撰写的序文。

垓下虞姬自尽的小匕。

武帝阿娇带过的项珠。

掌舞飞燕配过的项圈。

……

诸多宝物,都是一段历史。

一段故事。

甚至多有从内宫偷运出来的皇家之物。

其商业价值,比之刚刚外室那些,又高了一个档次。

如同抄家一般。

一会功夫又搬运一空。

“大哥,这下可满意了吗!”

蹇硕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这些宝物是他一辈子的积蓄。

如今破财免灾,只好不计成本了。

陈凡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蹇大人果然是爽快!”

“只是这我那府邸残败零落,待我先回去筹一笔银钱,修葺一番,再来回复你!”

陈凡作势收起桌上的人参,就要离开。

“莫急!莫急!这有何难!”

“我再赞助大哥一百万两白银,即刻动工,重整府邸。就算建个宫殿,也足够了。”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能够保住自己的官位。

其他的都可以再捞回来!

蹇硕打定了主意,不惜血本。

“即是如此,那陈某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好忍痛割爱了!”

陈凡装作一副深沉的样子,在室内来回踌躇了很久,才将包裹人参的包袱放到桌上。

蹇硕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经此一事,蹇硕的家当被陈凡洗劫一空。

后来虽然靠着假人参重获太后恩宠,但是伤了元气,再无昔日的辉煌。

其后数年,蹇硕渐生怨气,私通黄巾余党。

却又被手下亲信潘隐告密。

最终死无葬身之地。

陈凡回府。

按照自己的设定图纸,立刻召集工匠。

推倒旧屋,重建楼宇。

这里僻处荒外,有的是土地。

陈凡在府邸之后。

又建了马场,校场,演武场。

东汉已在动荡之中。

陈凡掐指一算,按照历史记载,再过三年,就要爆发最大规模黄巾起义了。

即便是此时此刻。

各处黎民百姓,经不住天灾人祸,官府压榨。

揭竿而起者也是此起彼伏,剿灭不尽。

乱世之中,唯有实力才是硬道理!

陈凡已经开始计划组建一支他自己的兵马了。

但陈凡也知道。

这实际上就是烧钱。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若要有自己的军队。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钱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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