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倾诉

生日聚会很快就结束了,大街上闪着各色的霓虹灯。雪花堆在道路上,像一床松软的棉被。雪落在路旁的白桦树上,像是涂了一层染料。他们差不多都走了。姜妍依依送别。现在是晚上八点,她不用担心女生回家的问题。

姜妍送走他们后顿感落寞,也许是天太晚的原因吧?“你们怎么不着急回家呢?”文远说:“天还早,我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不急。要不?和我们一起去喝酒?”文远,吕鹏,黄铮和高宇轩他们四个并排走着。姜妍说:“对不起啊,我的生日没有准备酒。未成年人不能饮酒,可你们的习惯一时改变不了。喝酒也没什么的。”一提到喝酒,黄铮皱眉拍头想起上次吕鹏过生日的时候一桩糗事。虽然他喝断片了,第二天他回忆起当时的事真想扇自己一巴掌。当时喝醉了,坐在地上抱着桌腿认“小弟”。“以后就跟着我混了,我们一起行侠仗义…”吕鹏想着他们三个人当时的情景笑出了声。

黄铮往他的小腿后面轻轻踹了一脚。高宇轩也觉得尴尬说:“没有准备酒好,喝酒误事。我记得那天都十一点多了,你一个人回的家?所以我们今天送你回去。”姜妍说:“没事,尴尬的事就不用再记了。我爸爸妈妈今天回来,他们会来接我的。”听完她说的话,他们就放心地回去了。

姜妍走在街上,她的父母说好今天回来给她过生日。可生日结束了他们都没有来。刚开始挺期待的,他们没有过来也释然了。还没有完全释然吧,她不是很开心。她哈着气搓着手坐在长椅上,路灯昏黄。

高宇轩走过来说:“我觉得你有心事。”姜妍疑惑说:“你怎么在这儿?”高宇轩说:“感觉你还想和大家聊会儿天。他们走了,你想说什么和我说。我会保密的。”其实也不全是如果找聊天刚才文远说一起喝酒的时候,她就会去的。姜妍很是惊讶,她的事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姜妍半信半疑说:“真的吗?”平时感觉他干什么都是乐乐呵呵的,什么不开心的事都没有。其实她知道他的内心也装了很多事。她不太了解,为什么想要了解他呢?高宇轩说:“如果你真的要和我说的话就去其他地方。这里太冷了。”姜妍就这样被他带进一家面馆。

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坐下,高宇轩说:“斓轩的东西份量少,而且我看到你也没有吃多少。吃点热的暖身子。”姜妍点头。他们点好东西,高宇轩说:“你为什么拿着一块蛋糕是要给谁吃吗?”姜妍把蛋糕放下说:“这是给我堂弟的,他上初三了学业忙。来不了我的生日聚会。”这是切的第一块蛋糕,她很重视她的堂弟。高宇轩说:“你们姐弟俩的关系一定很好吧?”姜妍说:“我和他的关系…嗯…差不多吧。”高宇轩说:“明白了。不想说就别说。你先等我一会儿啊。”姜妍喝着水,坐在角落旁边等他。

高宇轩来到厨房和老板商量事情。“老板你好!今天是我朋友的生日我想亲自做一碗长寿面给她吃。”老板拿着锅勺没有说话。高宇轩又说:“放心我有钱。价钱好商量。”面馆生意不是很好,没有几个人光顾。谁会和钱过不去就同意了。高宇轩撸起袖子开始揉面。准备好食材,老板见他干得有模有样的说:“嘿!有两把刷子。看你的样子是个学生。毕业后可以来我们这儿当学徒,兼职也可以。”高宇轩把锅里煎的鸡蛋翻了个面儿说:“不用,我们家就是开面馆的。”老板也只是开个玩笑。“你对你的朋友挺好的啊。”高宇轩没有说话。

姜妍等了好久,终于明白这家面馆没有几个人了。原来上菜有点慢啊。高宇轩端着两碗面过来说:“等急了吧?趁热吃。”姜妍看着自己碗里的面条,里面加了两个煎鸡蛋,还有火腿。她挑了一筷,吸了吸鼻子。这是爸爸小时候在她过生日时会给她做的面。他怎么知道?这碗面和爸爸做的又不一样没有加香菇。她尝了一口,味道丰富有层次感,面条筋道,口感好。外面的雪又大了些,飘飘洒洒的如鹅毛一般。一个小姑娘打着一把红伞接着雪花。姜妍想起今年第一次下雪的情景。姜妍看着窗外吃着面条忍住想流下来的眼泪说:“高宇轩,谢谢你。”高宇轩说:“嗯,吃完面再说。”姜妍说:“这碗面是你做的吧?和你店里的东西味道一样。”高宇轩没有否认。

高宇轩说:“为什么过生日不开心呢?是因为父母没有回来吗?”姜妍喝完最后一口汤说:“嗯,也不全是。我妈妈在她上大学的时候有的我。当时这个年代…就算放到现在也会有人说。每次我过生日的时候她都会说因为我她遭受很多流言蜚语。我感觉生出我是一个错误,我爸爸又忙,没有时间陪我。虽然他们很恩爱我能感受的到,但是看到比较少。还因为这个原因我妈说要打掉我的,要不是爷爷奶奶阻挡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高宇轩说:“是啊,好险。你能出生何其幸运。你更不是一个错误。你不要多想,你的妈妈只是想让你感受到她的辛苦。你的出生日就是她的受难日。能说出来是好事。”姜妍说:“谢谢,听你开导完感觉好多了。你为什么亲自给我煮面条?”

高宇轩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说:“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他又小声说:“这家店的老板厨艺不太好。”姜妍说:“那是,谁能比得上你的厨艺呢?”高宇轩说:“那都不是事儿。你下次过生日的时候,如果想吃我做的长寿面你只要说一声,马上给你做。”姜妍说:“好啊,只要你不嫌麻烦就好了。”高宇轩:“既然说了就不会觉得麻烦。”姜妍:“你人真好!”高宇轩说:“你知道就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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