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内疚

一千五百的跑道上,姜妍做好热身运动。她整个人心不在焉,神情有点恍惚,总是向远处看。杜景行拍了拍手说:“嘿!哎!姜妍调整状态。什么都别想,全力以赴向前跑!”姜妍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说:“嗯。谢谢老师。”林静婉对叶秉文说:“姜妍怎么了?”叶秉文摊手说:“高宇轩肯定知道。”

流行歌曲的声音充满整个操场,播音员铿锵有力地念着各个班级送来的加油稿,他的声音去做现场解说更合适。姜妍看向主席台,还是习惯听齐珊的声音。他们跑到观众席去找他,高宇轩的额头上贴了一个创可贴,现在虽是深秋,今天的天气挺好的,他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有没有受伤,叶秉文感觉事态严重。林静婉说:“姜妍她怎么了?齐珊又请假了。”高宇轩说:“姜妍啊,她没事。这件事处理好再告诉你们吧。”林静婉感到隐隐不安说:“需要我们的帮助吗?”叶秉文不想掺和,林静婉开口了他也不再说什么。高宇轩看着姜妍快跑完了说:“不用,谢谢。”

跑过终点去要搀扶她,顺便给她送水。只是班主任在终点等着,他不好过去,上次他之后过来的。红色的塑胶跑道上,姜妍汗流浃背,她不能大喘气,只能用鼻子呼吸。在她后面的一个女生,踩到另一只脚上的鞋带绊倒了,半跪在地上眼里噙着泪花。姜妍眼看着就要到终点了,后面的人马上要追上来。姜妍把她扶起来说:“还能跑吗?”她收起眼泪系好鞋带满是感激地说:“嗯,一起跑!”姜妍全力冲刺。在跑道两侧的人们大喊:“加油!”姜妍到达终点,她头晕眼花,找不到方向。杜景行说:“好样的。这样还能是第二,非常棒。”

观众席上,姜妍喝着水站着看别人比赛。黄铮和文远走到她的旁边,离她越近,黄铮走得越慢。黄铮气愤地说:“听高宇轩说那帮孙子找过你了?你还好吗?”姜妍说:“有事的是齐珊,她左手脱臼了,还在医院躺着。”黄铮说:“对不起。”姜妍摇头说:“你应该和齐珊说对不起。”文远说:“那现在怎么办?告诉老师吗?”姜妍说:“听听齐珊的意见吧!”姜妍己经告诉了家长。

曙光医院,齐珊醒了一次躺下了。她躺在床上,睡不着。眼神茫然,心有余悸。姜妍过来看到药瓶空了找护士拔针。齐珊看到她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说:“姜妍,你别走。”姜妍像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和她说:“好,我不走。”之后,齐珊抱着姜妍号啕大哭。姜妍轻轻的反复她的背说:“别怕,别怕。没事了!”情绪发泄出来是好事,可齐珊哭得喘不过气来。姜妍说:“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咳了几声,不断抽泣,点点头。齐珊说:“我…我想上厕所。”

姜妍叹了口气说:“你去吧。我在厕所门口等你。”姜妍想问她的手方便吗?好像不方便她也没有办法。齐珊还是不敢进去。姜妍说:“有我在,别怕。”齐珊在厕所里喊:“姜妍,我害怕。你在吗?”姜妍说:“我在。”齐珊又说:“姜妍,你别走。”姜妍:“我没有走。”齐珊出来了说:“姜妍,你以后都要陪我上厕所可以吗?”姜妍说:“只要你不嫌弃都可以。”姜妍以前理解不了女生结伴上厕所的行为,她也不喜欢和人结伴上厕所。现在明白了。

黄铮买了点水果来看齐珊,齐珊见屋子里那么多人。高宇轩、黄铮、文远,顿时紧张起来。拿着被子往里面缩了缩。姜妍说:“别紧张。”黄铮和文远低头鞠躬说:“齐珊,对不起。”齐珊说:“没…没关系。”姜妍说:“需要告诉你的家长吗?”齐珊说:“不要,我怕他们担心。”黄铮说:“我不会让那群人再来骚扰你的。”

他们都走后姜妍留下来照顾她。姜妍说:“你明天什么时候去学校?还是再请假?”齐珊说:“明天早上去吧。”姜妍给她买了饭。米饭和菜摆在小桌板上,齐珊用勺子挖着米饭。塑料盒子随着她的动作跑,她的左手吊在脖子上。动作太大牵扯到了,隐隐作痛。姜妍说:“我喂你吃?”齐珊笑着不好意思点点头。姜妍递了一勺米饭在她的嘴边说:“啊。来,吃吧。可香了。”她缩了回去说:“不给。”齐珊看着到嘴边的饭退回去了语气特别可怜兮兮的说:“姜妍,我饿。”姜妍说:“好的。我不逗你了。好吃吗?”齐珊:“你喂的饭特别好吃呢。”姜妍:“那就多吃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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