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争吵

高宇轩回到家己经九点半了,高卿庚是老年人,白天忙前忙后,晚上比较累睡得早。高宇轩小心翼翼地推开院子的大门,蹑手蹑脚地走着,只开了一道缝,开关门的声音太响,高卿庚房间的灯是关着的是睡了?还是出去了?因为平时高卿庚都会起床看他。可能是他回得太晚了吧?高宇轩从门缝挤里挤进去,铁门像高卿庚一样老了。门缝这个地方脱了一块铁皮,高宇轩想走,他穿的是自己的黑色外套,衣服手臂的位置有几个拉链不小心挂住了。他小心地扯开,然后轻轻地关上门。

高宇轩像平常一样走进自己的卧室。在厨房吃面的高富贵听到他回来的声音,站起来带着怒气。高卿庚说:“富贵儿,你先坐下。要好好和孩子说。不要动气。”高富贵坐下扯了一个笑脸说:“爸,我有分寸。”高卿庚还是不放心说:“我只是担心他这几个月回得晚了点。你好好劝他,嗯…问他。不要说其他的了。”高富贵说:“得,得。搞得像我这个当老…当老爸的像孙子一样。”高卿庚:这话不能这么说。高富贵其实知道他去哪了。

高宇轩一进卧室就去浴室放水洗澡,到阳台上收自己有的干了的衣服。又从柜子里拿衣服出来。洗完澡和头发,看会儿书,做几道习题就睡觉。他今天好忙好累,客人太多,他打碎了一个杯子,挨了领班的训,又扣了工资。心情不好,不想说话。高富贵在门口组织好语言。心里默念:好好说不能生气。他推开门,高宇轩在浴室里洗澡。流水拍打着地板,他感觉外面有人,虽然他的声音很轻。透过磨砂玻璃,高宇轩看到一个比较胖的身影,不用猜是他来了。

高富贵看着他房间柜子的各种飞机模型,各种动漫人物的手办。柜子的玻璃没有灰尘,手办和飞机模型整齐排列。位置没有移动的痕迹,灰尘透过细缝落到里面,看来他玩得比较少了。另一个柜子里放着物理竞赛的奖杯和证书。他更少打开,柜子上已经积了一层灰。一个足球挂在床的旁边,桌子上亮着一盏暖黄色的灯。还有翻开的数学练习册,笔随意地丢在一旁还有几张打了草稿的A4纸。看来,题目有点难,他不会做。床头柜上放着一张他的妈妈戴着一顶遮阳帽,穿着一条蓝色碎花裙,比着耶,嘴角沾了点粉红色的东西,笑得格外灿烂的照片。高富贵看着这张照片出神,那时夏澜还没有怀高宇轩的时候,那是他们在谈恋爱。高富贵当时还没有富贵,高富贵这三个字,他只占了个高,也没有现在那么胖。他借了别人的相机在海滩边上给她拍的照片。当时高富贵请了她吃中国最贵的冰淇淋。冰淇淋很小一个,她却吃得很开心。看到她的笑容,高富贵很治愈。不过为此,他吃了几个月的挂面。想想当时的时光真的很美好。

高宇轩洗完澡,穿了件睡衣从浴室出来冷冷地说:“你来干嘛?”高富贵听了他的话很不爽。“你这么晚回来,你想干嘛?”高宇轩轻笑:“比起那些喝得烂醉如泥,夜不归宿的人来说。我这算什么?”高宇轩总是能把他噎得哑口无言。他之前是真的忙于应酬,所以酒喝得有点多。他喝多了,很安静也不说胡话。因为喝酒,酿成了大祸。在高宇轩的心里他的印象从来都不是很好。高富贵说:“你就拿这种话来激我?没钱了可以问我要。你去那地方干什么?”高宇轩说:“那地方?看来你很熟啊?嗯,惯犯。你别忘了你还有个老婆和几岁的女儿啊。”高富贵大怒说:“混账东西。你说的这叫是什么话!”想一巴掌扇他,又看到夏澜微笑着的照片,忍住了。他和高宇轩的继母就是这么认识的。高宇轩想说:他应该出入更高端的会所,没看见谁知道呢?高富贵说:“你经常出入那种场所,不会是你想干什么吧?小小年纪,不学好。你这样我怎么对得起你的妈妈?”说到她高宇轩静下来,眼神带着无尽的思念,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看着墙上的闪着白色的灯光,高宇轩不能哭,至少不能在他的面前哭。

高宇轩声音软下来,语气变得平常说:“我有钱。我去酒这漾吧兼职是我的事。你不用和他们打招呼。”高富贵说话也没有那么冲了说:“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你如果不学好的话,我就对不起你的妈妈了。也要让你知道挣钱不易。多陪陪你爷爷!”他好像抓到了高宇轩的软肋。高富贵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不知道又怎么坑他。高宇轩是他的儿子,他想什么高宇轩会不知道。他原本皱着的脸又板着了最后又是一抹轻笑说:“你不用利用他们来博同情。做错了一件事,却用这种行为弥补。错了就是错了,再怎么努力也回不到从前。”高富贵好像被揭穿什么秘密一样看着他,最后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我不去打招呼。我说的你都知道。”他拍了拍高宇轩的肩膀,“虽然回不到以前,但我们还有将来。你现在长大了,不用人操心了。钱打你卡里了,我走了。”他现在的话都是真心的。高宇轩听出来了,也叹了口气。

最后,高富贵给他送了一碗馄钝说:“我做的,还热乎着。这么晚了吃几口再做题吧!小子话不能说得那么满,社会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随时要给自己留后路啊。”高宇轩端着温温的馄钝,煮过有些时间了,他温着等高宇轩吃吧?除了这件事,他还是一个好父亲的。只不过这件事触碰到了他的底线,高富贵的好他不想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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