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人物预设面板，可以制定的内容和游戏相差无几。
“眉毛短一点，额骨再高点，下巴，下巴一定要长！”
一阵搓揉，川岳满意的点点头，欣赏起自己的作品，他在免费的范围内把虚拟形象开发到了极限。
两只眼睛向上弯，下巴尖的能戳死人，额骨隆起如犄角，鼻子向里塌，嘴巴就是一条缝，鬼看了都得吓晕过去，堪比古神降世。
“捏人这块没退步。”
免费的内容到此为止，身高肩宽之类的身体设定必须付费调整，川岳习得了沃夫抠门真传，一毛钱都不愿意付。
顶着这张惊世骇俗的人脸，川岳开始了首次黑市之旅。
从菱形空洞外降落半密闭的球形虚拟空间上，失重感得以完美呈现，急速下降的快感比坐过山车都刺激。
“说到底，我们对外界的感知，完全源于对应感受器官的刺激所产生的生物信号。”
川岳稳稳落地，握了握拳头，稍稍有些不适，习惯之后，就和真实世界没太大差别。
他又做了几个后空翻，前滚翻这类对身体协调性有一定要求的动作，甚至比现实世界更加轻松。
“这具虚拟的身体好灵活，就像一片羽毛。”
除了体感，感官上变化是最明显的，因为人眼可见的电磁波极其有限，虚拟空间则没有这种限制，可以看见肉眼看不到的无线电波，通信传输的全部过程。
“真实，太真实了。”
川岳深深震撼，却不知道黑市仅是拟真度最低的区域，真正的【伊甸园】比黑市真实一万倍！
一只八爪鱼大摇大摆的经过，它又粘又湿，臭气熏天，众多虚拟形象避之不及，又有部分用户浑然不觉。
“是恶臭大王！”
“这恶心人的家伙，我怎么又遇见它了。”
川岳在设置虚拟角色形象时已经发现，嗅觉是收费项目。
五感中，视觉与听觉部分免费，味觉、嗅觉以及触觉都是要收费的。
许多用户为了寻求真实感，必然会付出金钱。
“嘿！大佬！这里！”
一个甜甜圈向川岳招手，这个甜甜圈是香草糖口味的，本体上点缀彩色糖果，且长着简笔画般的线条四肢，活像是从动画电影里走出来的生物。
这个甜甜圈正是脑公司门口的黄牛，本名不详，他的代号就叫甜甜圈。
“大佬，原来你是大姐头的熟人，早说嘛！”甜甜圈是朱迪的线人，他常年跟黑客打交道，是个很有一套的边缘人。
“我打算买几样家伙防身，价格控制在10万GZ以内，你有什么门路吗？”
川岳如实说道，这时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甜甜圈上代表眼睛的两个黑点睁圆，好像在表现讶异：“大佬，10万GZ能买到手的好家伙可没多少。”
“我清楚，所以要一些似是而非的，你懂？”
“明白。”
甜甜圈在灰色地带牟利，进过好几次局子，他当然明白那些打擦边球的玩意儿。
“大佬这边请。”
甜甜圈轻车熟路带路，简陋的透明平台有时会上下左右平移或者侧翻，虚拟形象反重力行走在上下颠的倒平台。
它走到平台边缘，前方明明没有路，直到纤细的脚一踩，透明的地板凸显出来。
川岳好奇的环顾四周，某几个平台造型独特，像是水彩蜡笔涂鸦而成的城堡，亦或一片星系的蓝图，又或者一大堆马赛克像素点。
“视力范围受到限制，较远的场景全被模糊化了。”
川岳测试了下，视力大概限制在100米之内，100以外的场景需额外付费解锁，黑市主人为了赚钱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大佬，今天遇上好货了！”甜甜圈突然在某个摊位前停下，川岳看去，一个马戏团小丑正在夸夸其谈，向路人介绍商品。
两台女性机械人偶，以及一位真正的女性。
机械人偶的面容比真人更加精致，五官立体，且有自定义功能，身体曲线可调节，更可额外购买特殊配件，满足某些人的XP。
黑市中存有机械人偶的质感信息，完美还原机械人偶现实中的手感，购买了触觉项目的虚拟形象肆无忌惮上下其手。
至于，那位作为商品被售卖的女性，竟然没人多瞧一眼。
人工智能横行的世道下，只要是人类，勿论男女，即使充当最低级的廉价劳动力都不会有人要。
川岳瞳孔一缩：“这张脸，我有印象。”
机械人偶的长相与追杀艾芙琳的战斗人偶有七八分相似，只是面容更柔和，偏女性化。
“是最新型的型号，而且才卖五百万GZ，比市场价低了整整一半！”甜甜圈心动不已，若不是没那么多钱，他肯定掏腰包买下。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川岳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黑市中有很多他无法理解的现象。
甜甜圈满不在乎的回答道：“是囚犯啦，监狱的名额有限，多出来的人只好挂牌卖出去，但行情很差，没什么人愿意买。”
女人的虚拟形象和她的真实样貌一致，头颈戴着电子项圈，像商店里的宠物一样，赤着身子供人观赏。
越文明，越野蛮。
起源城科技发达，尤其是人工智能面世之后，底层人民的尊严显得无足轻重。
“大佬，你该不会还没过去娱乐区吧？”甜甜圈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虽然是甜甜圈，但却有人类的表情和神韵。
下层某些特殊行业，人类与性偶的数量对半开，如今机械性偶凸显出优势，既不会有染病的风险，也不会产生纠纷，并且绝对服从顾客的命令。
如果不是价格略显昂贵，可能早已占据所有的市场份额。
【下层】也就比【最下层】好那么一点点，川岳对此见怪不怪：“你买吗？不买赶紧走。”
“摸摸，我摸摸，摸摸又不用给钱。”甜甜圈是个典型的老色批，摸了好一会儿，在川岳的催促声下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甜甜圈对着空气抓了抓，闭上双眼似乎是在怀念刚才的手感。
“大佬，你不买一个？才两百万！折算成信用点，二十万就够了。”
“不买，我买那玩意儿干什么。”
修行者需戒色戒欲，否则不利于修行，川岳铭记于心，从未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