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
矢作纱千和迷迷糊糊睁开眼,晃了晃脑袋。
意识恢复后,她立马清醒过来。
‘我……该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即便如此,她还是把持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冷静开始观察情况。
自己的嘴巴被胶带封,手脚也被绑起,这种情况想要挣脱是不可能的了。
观察周围环境,这里是个狭小昏暗的房间,面前有几个穿黑袍的面具人……但没观察多久,她瞪大眼睛——那不是自己的母亲吗!
“小纱,你醒了?”
矢作母跟没事发生一样笑看着自己,矢作纱千和脑袋一时没转过来。
我被绑架了……帮费的同伙有我妈妈?
紧接着矢作母又道:“没事的,不用害怕。接下来我会加入摩欲教,以我们受过苦来看,很快就不用再过苦日子了。”
她对自己微笑着:“你要先忍耐一下,毕竟这是入教必要的「奉献」仪式,我们的付出会有回报的。”
‘奉献?’
‘妈妈她要加入那个邪教了?!’
“唔唔唔!”
矢作纱千和立即意识到不对,神色开始出现慌张,连忙摇头。
她脑海中闪过数个可怕不堪的画面,冷静的情绪壁垒迅速崩溃。
毕竟还只是十多岁的小学生,即使再如何比同龄人成熟冷静,也抵不过对未知可怕的恐惧。
“没事的,只会取你一点血而已……”
这时,黑衣人插嘴道:“预备信徒,抱歉打扰你的雅兴,我要纠正你一下,除了献出你女儿外,还需要你自己身的血液。”
“什么?不是说好我不用受伤的吗?!”
“那是在你女儿是成年人的前提下才有足够血液,现在看来,她身上的存量不够。”
矢作母瞥了眼自己女儿,随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好,好吧……”
他们赤裸裸的对话旁边。
矢作纱千和震惊的双眼看着生母,脑袋中仿佛响起巨大的轰鸣声,一时间短路无法思考。
虽然还不清晰具体情况,但她的预感告诉她,再这么下去的话——会死!
‘不行……不能这样,我还有好多事没做!’
女孩内心开始无法停止地滋生出恐惧,身体发抖,她用力挣扎起来。
“唔唔唔!!”
眼泪划过脸庞,她奋力挣扎着,喉咙里发出着急的闷响。
但双手被麻绳绑在一条铁柱上,挣扎只换来绳索在她细嫩手腕上留下的勒痕跟擦伤。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
“抱歉了小纱……我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我也知道你已经受够了这种日子……”
“唔唔唔!!”(放开我!)
“这样的话,那还不如我们结合在一起吧……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的……”
“唔!!!!”
————
不多时,猿冢手看着台上的好戏,摇头咂咂舌。
“居然把亲人当做供品,这群家伙真是疯了,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
“嗯?桂木君,你怎么不说话?”
他旁边,比他矮一个头多的黑袍面具人似乎傻愣在原地,没有丝毫反应。
桂木历面具下的表情吃惊,仔细看着台上那个挣扎的小女孩。
‘那不是矢作吗?她怎么会在这?’
虽然小女孩披头散发狼狈的模样,但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
这几天专注寻找八寻食寐,都忘了女孩的母亲也跟邪教组织有关系,应该先确保她安全的才对。
话说……那个披头散发尖叫的女人,该不会是矢作的母亲吧……?
桂木历甩甩头,抛掉脑海中的胡思乱想。
现在应该想办法把小萝莉救下来才对。
就在他发呆期间,矢作纱千和已经被送到仪式法师面前。
另一边,矢作母跟个疯女人一样,依旧大喊大叫着:“快放开我!我不入教了,求你们放过我吧……”
“抱歉,预备信徒,入教仪式是不容中断的。”
法师瞥了她一眼,随即举起匕首。
矢作纱千和的身体受到未知力量的拘束,无法动弹,匕首在她喊着眼泪的眼睛中逐渐大。
‘可恶,明明最近才刚好起来的……臭妈妈,都叫你不要认识奇怪的人了!’
‘神明大人!我就不配拥有正常的生活吗!?’
‘我还……不想死……’
数到念头一闪而过,那支放大的匕首直直地刺向自己的喉咙。
“嘭!!”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黑袍仪式法师似乎突然受到巨力冲击,肉体宛若炮弹般飞射向墙壁,巨大的声音震慑整个礼堂。
矢作纱千和身体突然一松,那种拘束自己的力量消失了,但她却没立即挣扎离开。
因为小萝莉看到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一个身材高大皮肤苍白,瀑布般的白色长发盖着狰狞的脸,仿佛透露着死一般的枯萎气息……但那深邃的眼神,却能安抚她刚才恐惧的心情,令她无比安心。
白色怪物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矢作纱千和不知怎的,小脸变得有些羞红。
随后怪物又扯开身上的黑袍,三两下把她裹成一条虫子,随意扛在手臂上。
“……”
小萝莉羞红的面色变得郁闷起来。
台下,数百名信众纷纷反应过来,他们开始更剧烈地吵闹着。
“那是什么人?!竟然伤害仪式法师!”
“不管是什么人,入教仪式都不容中断!把异教徒抓住再说!”
宛若点燃了火药桶,一眨眼几百件邪器几乎同时激活,可怕的邪念气息布满整座礼堂。
桂木历长发下嘴角抽了抽……这么多我顶不住啊!
数十名手持武器的黑白袍人冲了上来,虽然他们使用的邪器灵力强度低,但奈何邪器作为器物,普通平砍就已经能给人造成伤害。
而且他们邪器的形态跟功能各异,根本令人防不胜防。
桂木历怀里保护着小女孩,一脚踹飞一个,但他们毅力太强,就跟完全没有恐惧一般前仆后继。
“入教仪式不容中断!去死吧!”
“异教徒,所有妨碍天平倾斜者都必须遭到制裁!”
台上,桂木历正在忙着对付可怕的人海。
另一边,在人群中慌张逃窜的“预备信徒”,被一名白袍信众抓了起来。
“喂!入教仪式还没结束呢,你要去哪!?”
“呜呜!放开我!我说过不加入,快放我离开!!”
逃跑之人,自然是矢作纱千和的生母。
白袍人语调阴沉下来:“入教仪式不容中断,你应该知道的吧。”
“放开我!我后悔了,你们都不正常,快放我离开!”她流着鼻涕眼泪,苦苦哀求着。
“既然你想快点结束‘入教仪式’的话,那就只好成全你了。”
白袍人冷漠的声音说着,手中匕首往女人喉咙的方向一抹,鲜血瞬间喷出。
“啊!放开……喝……喝喝……”
女人挣扎着,她发现自己说话却在喉咙处漏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疼痛与恐惧刺激着神经,她脑海里出现走马灯花。
「妈妈,我的爸爸呢?同学都骂我没有爸爸。」
「小纱,即使没有爸爸,我们也要坚强,知道吗?」
「哦,那说好了,我们要一起坚强!」
「那当然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亏欠那孩子了呢……’
这时,她脑海中的恐惧与痛苦似乎消失不见,嘴角挂起微笑。
转眼看向远处。
只见那边,自己的女儿正瞪大眼睛看着这里的方向。
她嘴角勾起,嘴巴动了动。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