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第218章晓敏

厨房里面升起来了些温度, 范晓珍把那碗番茄酱推远一点,刚出锅的鸡柳沾麻椒面。

自然,她也可以做酥肉, 但是当下肉鸡的价格比猪肉便宜好多。

范晓珍似笑非笑的看姐姐。

这方确实是她发现的, 不过一年两年那边起不来,她现在在这边的生意才做起来,暂时并不太想换方。

至少在短时间内, 是没办法换方了。

做零售业这一块, 现在没有统一的收银管理, 也不可能每天去盘点,局限于收银这一块, 范晓珍不可能再个分店。

如果有一天她能做到所有的店统一管理, 到那个时候再提分店的事情也不迟。

于是大过年的,范晓娟被范晓珍带去了一个方。

走了二十几分钟,身体走发热了, 范晓娟被带到一处工附近。

“这里?”

“嗯,这里。”范晓珍挑挑眉。

“没搞错吧范晓珍, 不是在逗我玩?”

“大姐, 可看清楚了, 这里规划的是什么方, 我看过规划图了, 附近三所大学, 知道大学意味什么吗, 大学城,商业街,我当时跟晓敏说,咱们三姐妹一起合伙买块, 一楼二楼搞铺子,楼上别的,很赚钱,大姐感兴趣吗?”

这儿太破,范晓娟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哪个是科技大学,那个是航天大学,哪个又是农业大学。

最后是范晓珍蹲在上,随手从上捡起来一根树枝,她一边在上画图一边说:“靠这边儿,是科大,这边是农大,有这边就是航空科技大了,我看了一眼这附近的规划,以前是农田,但是就这里是居民区,现在这里的房子买下来也不贵,干不干?”

这边是五环内了,在未来的五年内没有大的规划,比起白山村来说,是更偏远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偏,价没吵起来。

早先被征收以后,这里的农民闹过一场,最后不了了之,因为学校征收不赔偿房子,只能搬去安置点,安置点比这里偏。

后来提到拆迁户,以为很有钱。

但是也有分农民被拆以后,根本发不了财,不但如此补偿的拆迁款刚好够买安置房,买完也就所剩无几了,比起以前来说有个大房子,现在大房子换成了小楼房,农田也整没了,失去了世世代代传承的宅基,失去了耕,他们被迫去城里,去工厂找工作。

也就是因为好些人没从拆迁中获利,才有人低价卖掉现在的房子。

卖掉,总比以后被强行拆迁的划算。

范晓珍就是打了这么一个擦边球。

范晓娟问:“确定以后这里不会被征收?”

范晓珍真找人打听过:“学校征收以后,留出来这样一带三角区域,确实没有规划也没有被征收,即便是以后被征收,也是来造房子的,只不是公共设施的建设,赔偿的额度就会大很多,早先那些人被征收为什么没钱,第一是『政府』所的公园绿,第二就是农田确实也不值钱,当初规划局在规划的时候,打了个擦边球。”

把房子的区域,规划成了绿。

把农田的区域,规划造了学校。

这两样实是公共设施,但造公园和绿的补偿更少。

这样一来公共设施的价格征收掉了农民的房子,再一亩多少钱的价格,给农民补偿了土价格,可以说一举两。

最不划算的也就是农民。

被征收弄怕了,剩下的人现在生活在工中央,没有人敢赌几年以后的规划 。

但据范晓珍所知,科技大学明年始就有第一批学生暑假入学了,这边的配套也会慢慢起来,范晓娟没有读过大学,不知道大学城周边配套是啥样,但是范晓珍很清楚。

范晓珍是在南方读大学,学校周边有完整的配套,她蹲在上,拿小木棍,就像是个挥斥方遒的将军,气定神闲的说:

“大姐,相信我,等到科技大学的学生们一过来,这村子里的人就不会闹让『政府』征收了,因为以后这边的人越多,配套就会越好,看看咱们现在蹲的这个方,以后会有一条美食街,不过几年咱们三姐妹的超市,炸鸡店,美发店,以后这里是咱们的盘.......”

范晓娟:“......”

好吧,这未来畅想的确实可以,不过她没有精在这里投入太多,范晓珍想拉晓敏和她一起干,她觉也成。

拉晓敏一起是范晓珍的意思,晓敏最近被那个男人哄晕晕乎乎的。

实之前范晓珍就找过晓敏。

晓敏想了想:“这事儿让我再想想。”

她无意现在就拒绝姐姐,但是陈锋说的去城里理发店,也足够让她心动。

陈锋跟她说,村里面做不起价钱来,做多久发不了大财,做生意是去城里。

她在犹豫,早先土征收拿了一点钱,理发店刚刚做起来,这几个月才赚了点钱,现在有人问她愿不愿意把理发店盘出去了,转让费好几千呢。

陈锋约她去城里理发店,她本来也有点怕。

但陈锋是个好说客:“看看村里,洗个头发两块钱没有,给人折腾半小时,这一天到晚能洗多少个头发,自己做美发的也知道,咱们做这行赚的是什么钱,是做头发的钱啊,洗头发洗一辈子没有出息。”

陈锋看什么没出息,他有自己的远大理想,远远不是范晓珍这种小超市老板娘能理解他的,以前的老板也没有他厉害,所以才干掉了他。

晓敏最初只是想踏踏实实个小店面,到现在想不到怎么能赚这么多钱。

钱来的太快,人就有些飘,现在被人跟她说什么听不。

觉自己万能。

陈锋是晓敏以前店里面的理发师,烫头发的技术也很好,经常把顾客哄高兴的不行。

一个带一个,他有好多老客户。

晓敏稍微一犹豫,陈锋就跟她算账了:“城里面做个头发一个就是上百块,不比洗头赚一点辛苦钱来的快?”

“姐姐就是眼红,想让一辈子在村子里头。”

范晓珍知道以后劝她:“这店铺张才两个月呢,怎么知道去城里就好做?”

晓敏犹豫了一下,又让陈锋几句话一说,又特别想做生意了,她跟二姐范晓珍说:“陈锋讲,他会过来帮我,他的那些客源带过来给我。”

陈锋又不出钱。

怂恿晓敏把钱除了,到时候亏了也不关陈锋的事啊,他可以当个挂名的二老板。

范晓珍知道跟她呛没,就缓兵之计:“那也别急,先把这边的生意做稳定一点,积累积累经验,做满一年再换方呗。”

再拖一年,晓敏可能就没这么上头了。

可是晓敏就跟眼睛被浆糊糊住了一样,谁劝她不听,连平常跟她关系最好的妈妈,这次劝不动她,而且越劝她越逆反。

一边走,范晓珍一说,一说起来就火大:“她就是手里头留不钱。”

范晓娟她说的『乱』七八糟的,让她冷静下来,细细问她:“那个叫陈锋的,是晓敏以前的同事,怎么认识的?”

范晓珍舒了一口气:“晓敏店那天他也来了,只是没注意,后来他经常过来,跟我也熟悉了,那小伙看就不像是个老实人,我去找人打听过,他在那家理发店名很不好,老板才不他干的,那一张嘴巴什么能说,骗那些人五『迷』三道的,他骗过富婆给他买摩托车!”

结果她把陈锋的底细抖出来,晓敏不信。

陈锋跟她讲,店老板嫉妒他技术好,就想赶他走,故意下的套。

黑的能让他说成白的。

就那样一张嘴,在理发店里哄富婆哄惯了的,待晓敏不是手到擒来?

晓敏被二姐说烦了,自暴自弃的说:“我又是个什么东西,以为我又是个什么东西,我不像是个大学生,好不容易有人我好,就左右说他的不是,是不是想看我嫁不出去才好了。”

恋爱脑被陈锋给洗脑了。

范晓娟冷静下来,同范晓珍说:“那她人呢,过年怎么不人影?”

仔细想想从昨天始就没过晓敏。

范晓珍跟自己说不生气,但是每次看陈锋那张脸,忍不住生气。

两姐妹走一路回家,半路上真的看两个轧马路的人,的不是晓敏是谁?

看是两个姐姐,晓敏嘟囔嘴,特别是看范晓珍的样子,委屈的不行。

范晓珍又生气了。

但晓敏最服气大姐,她知道全家人不赞同她跟陈锋谈恋爱,只有大姐是讲道理的,大姐她很好,当初她说搞理发店,大姐立马就说给她免租半年。

二姐就只会说风凉话。

晓敏的眼睛怯生生的看了范晓珍一眼,扁了扁嘴,又看向陈锋,陈锋跟她说,二姐跟他讲过话,他没有搭理二姐,所以二姐才看陈锋不爽的。

“范晓敏,给我过来。”

晓敏瞧了一眼大姐,又看了陈锋一眼,陈锋的眼睛左闪右躲,倒是没给她一个准话。

范晓娟没有那样一始就针锋相,反而笑眯眯的看向两人:“在谈恋爱,怎么不带给大姐瞧一瞧,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呢?”

晓敏吓了一跳,她以为大姐跟二姐那样,一口就是带火『药』味呢。

好在陈锋脾气很好,不管范晓珍怎么说他,他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样子,跟她讲:“我们做服务行业的呢,总跟人呛算什么,再说她是二姐,我就算看的面子,也不会她怎么样的啦。”

哪怕二姐说再难听的话,陈锋没有正面怼过二姐,晓敏就觉陈锋很有涵养。

晓敏没读过什么书,出来以后接触到的人高高低低什么档次有,跟她同龄的基本上不会像陈锋这样讲话。

陈锋说他谁不怕。

范晓娟这话是问陈锋的。

不像范晓珍那样恶言恶语,语气里面带淡淡的疏离和客气。

范晓娟这人是这样,她如果某人印象不好,也只需给那个人威压,就连晓敏也瞧不出来,大姐看陈锋的眼神有点怪。

陈锋这人跟大分洗剪吹杀马特一样,留时髦的发型,穿也跟一般年轻人不一样,是那种一走出去就知道是从理发店走出去的洗剪吹,洗剪吹在几十年内自成派系,气质跟旁人完全不同。

“我叫陈锋,跟晓敏以前是同事。”陈锋口,眼神里面带几分探究。

“这是我大姐。”晓敏跟陈锋提起过大姐,在她嘴里是一个脑子里面很有想法的人,尽管大姐跟她年龄相差比较大,但是晓敏在大姐面前有说不完的话。

范晓娟笑笑:“在我面前不这么拘谨,听说今年也才十八九岁,做这一行几年了?”

“三年。”陈锋说:“我初中毕业就学了这个。”

“跟晓敏是在上一家理发店认识的,我听晓敏说,做头发做的很好,很多人找做头发。”

范晓珍赶紧拉住大姐,她不知道大姐抽什么风,跟陈锋这种人也能聊。

一头奇奇怪怪的发型,她会嫌跟这种人走在一起丢人。

就晓敏那脑子,简直是被驴踢了。

现在看大姐也很有耐心跟陈锋讲话,范晓珍始怀疑人生,是不是她这个人品味奇奇怪怪啊,范晓珍是一个很会自我反省自我反省的好姑娘。

“一直在那家店做?”

“也不是,之前换过好几家。”陈锋答如流。

“三年,换了好几家?”范晓娟的语气像在闲聊,又像是在挑衅:“三年时间就换了几个理发店,一定是雇主不好吧。”

“嗐,那些店的老板不是吸人血的,一个个想赚钱,赚到的钱又没有我们这些打工的人什么事,不如自己出来干。”陈锋说话很有煽动『性』,一打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了,他看范晓娟,就感觉比晓敏更有钱更有潜,他以前也是这样巧舌如簧的去忽悠那些富婆做头发,买产品。

“我跟您说,现在理发店里面的套路可多了,做个头发一百多,那不算买产品的,想想人到中年,护发、养发,那些可以做啊,理发店做大了能做美容,连带一起,真的很赚钱,我帮之前的老板卖了几万块钱的产品,他连奖金不想给我,翻脸不认人.....”

这些话是跟晓敏念了很多次的,每次晓敏觉陈锋怪可怜的,怀才不遇。

可现在看陈锋颇有兴致的去跟大姐讲,晓敏的心态就不一样了。

范晓娟笑笑:“那可真是有本事,几万块钱的东西啊,成本多少呢?”

陈锋仿佛遇到了知音,夸夸谈道:“成本,做这些哪有多少成本,您问问晓敏,那一盒染发剂多少成本,可让我们卖产品,十倍的利润,大姐我听说您也是做生意的,应该这行很了解......”

范晓娟敷衍跟陈锋聊了一会儿,因为是过年,陈锋也是偷从家里跑出去的。

等人一走,范晓珍两姐妹就大眼瞪小眼起来。

范晓娟看向晓敏,家里最小的妹妹。

度过了几年独生的生活,曾经是家里面最小的孩子,理该是最受宠的,但她却是家里最缺爱的孩子。

汤美丽生孩子的时候,范小舅回来看了一眼,是儿在家待了三天就走了,那会儿汤美丽干做妈妈,带大范晓敏很不容易,姥姥也不是能伺候儿媳『妇』的『性』子,物质上没有亏待过她,但儿媳『妇』的照顾就只能算过去。

范小舅又是一贯重男轻的,从范晓敏出生以后就没怎么给家里寄过钱。

后来不是想拼个二胎,压根就不怎么回来。

晓敏小时候会揪姐姐们,一双大眼睛里面写满了疑『惑』:“姐姐,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

就算是个小孩子,也能感觉到父亲的冷淡和疏离。

这次分完钱,范小舅的态度让她更想逃离。

她曾经大姐说:“我小的时候想长大,觉长大了烦恼就少了,后来发现长大了也是这样,自己无做什么会被嫌弃,不管我怎么努,有人会否认我,我不知道到底做什么才能让人满意,我上辈子一定是个屠夫,杀了一百头猪。”

范小舅就是那一百头猪,反反复复被她屠宰,才会跟她这样的八字不合。

范晓娟知道,这个“人”说的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范晓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从小就是一个敏感又缺爱的孩子,她别人刻意营造出来的的珍惜和示好,没有任的抵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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