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鸟尽弓藏上

陈锦柏的官服和县尉腰令己打包备好后,衙役便来找他拎包,他穿着长袍去出县衙。

来到县衙外,衙役却没领他从正门进入,而是引去左偏门,衙役向内堂通报后才领陈锦柏进入了主簿偏堂。

陈锦柏一进门就看见王主簿坐在文案后,他上前拱礼道:“见过王大人。”

王主簿面有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挥手让衙役退去,起身转到文案前,面对陈锦柏冷言冷语的说。

“陈大人似乎很忙呀。”

按职事主簿和县尉是一文一武,属同等级官员,县丞比主簿和县尉高半级,县令高一级。

按规矩王主簿管制不了县尉。不过官场上背景决定着权力,王主簿就是个权比县令高的人物。

陈锦柏离职在即,陈家又是在邑康县,现管之下自然得低头忍屈,他和声的说着。

“请王大人见谅,在下这两日是一直为陈家的生计忙碌。”

王主簿一对三角眼扫视他一眼,冷声:“陈大人私事公办,可知这两日己犯下失职之罪。”

陈锦柏听的心头一动,恍然这个王主簿必是找过某位传令兵审问来的,他淡然的说,“王大人言重了,有马张二位县尉在,又有什么事情还能用到我呢?”

“在其位应谋其事,陈大人是护军县尉,怎可为了心中不满而做出失职之行。”王主簿冷哼一声说道。

陈锦柏淡然的对王主簿说:“王大人,这两日好象没什么大事发生吧?”

站在文案旁的王主簿瘦脸微变,愠怒的问。“王麻五被杀你不知道吗?”

陈锦柏脸色平静的看着王主簿。在下也略有耳闻,昨晚听家兄说过此事,王麻五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死了也算不上大事吧。

王主簿拍了一下文案,愠怒着说“王麻五是有功名的举人,被人杀死怎能不是大事。”

陈锦柏不动声色的对王大人,语气哂然的说,邑康县有功名的很多,王麻五有功名又有什么重要的,据我所知王麻五不过是县尉熊大人的一个马前小卒。

这王麻五死了,熊大人随手又能找个人代替王麻五管理西大街,一个地痞头目死在劫匪手中,我是觉不出有什么重大的事。

王主簿另有深意的扫了陈锦柏一眼,冷哼一声,陈大人据我所知王麻五死时你正好刚离开县城。

陈锦柏绷脸佯怒,冷声:“王大人,您这么联想可是不大好吧,我与那王麻五素不相识,我在西大街只是置了一间小铺,王麻五的手下也没有难为我,我与他可无怨无仇。”

“陈大人不要误会,本官只是随口问一句。”王主簿淡然一笑的说着。

陈锦柏不愿再多作纠缠,便转移话题,那不知王大人,您唤我来,是不是顶任的人急着要官服腰令?

王主簿听后神情很平静,淡笑对他说:“陈大人误会了,目前并没有人顶任你的职事。”

陈锦柏稍微一愣,诧异的对王大人说,那前日您说的话里,似乎有人想要顶任我这县尉。

哎!陈大人不要多想,本官是说过有人想任,不过那是马县尉说的,郡衙并没有实文下达,本官那么对你说,是想让陈大人有个心理准备,目前这个职事还是陈大人的。

陈锦柏听后已然明白,心知是王主簿在这两日改了主意,八成是王麻五一行的惨死,震慑到县衙里的大人们,不得不留下他这张良弓。

“原来是这样,早知我就不急着去办私事了。”陈锦柏对脸由阴转晴的王主簿说道。

“陈大人只要能够尽职,偶而办些私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对王主薄拱施一礼,那就多谢王大人理解了。

王主簿笑了笑,忽正然道:“陈大人,王麻五一行人被劫匪残杀一案,己引的邑康县上下不宁,因此县丞大人决定实行城外巡逻制度,从明日起,请陈大人率领辖下兵勇,负责通向四乡堡城道路的巡逻,县里会给陈大人一百两的辛苦费用的。”

陈锦柏顿时一愣,迟疑一下便和声:“王大人,巡逻城外乡路我愿意尽职,不过四条乡路纵域太大,我是无法全顾的,我的能力只能顾护两条乡路,另两条乡路请大人派给马张两位县尉吧,我愿只拿五十两辛苦费。”

王主簿听罢皱着眉,迟疑片刻后,最后微微点头对他说,那也行,今后陈大人负责景江镇乡和西流乡两乡大道的安全,如果两乡的堡城有匪袭击,也需陈大人去驰援,每月辛苦费六十两。”

他对王主簿拱礼淡笑说道:“多谢王大人。”

“希望陈大人能尽职尽责。”王主簿淡笑回到。

陈锦柏正视王主簿,语气正然说着。我不会令大人失望的,不过我还有两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大人请说。”

陈锦柏语气正然的对王主簿说,这第一个请求是请大人出工,在乡堡与县城之间,用竹料建一简单烽火哨台,另外也要知会乡堡在堡中自建一烽火台,以后用烽火传递匪踪。

这第二个请求是如果有大量匪帮出现,请大人允许我能调动两个城门各三十官兵支援。

王主簿垂目迟疑片刻后,便点头答应。

“多谢大人的支持。”陈锦柏不露声色语气平淡的回道。

既然陈大人的请求是为了剿匪安民,本官应该支持的。陈锦柏一笑,转换话题和声:“王大人,我有件事想问一下,邑康县的左右县尉是不是与大人不和睦?”

王主簿看了他一眼,淡笑着问,“陈大人怎会这么认为?”

“王大人,我听说官场上的事情与军中差异不大,一向讲究堡垒分明的抱团关系,我这个护军县尉是大人提任的,自然与大人同一堡垒。

前两日我与左右两位县尉见礼,结果两位县尉的态度很是冷淡,依此可见两位县尉与王大人是不和睦的。”陈锦柏和声的说道。

王主簿淡笑着对陈锦柏说,你误会了,本官与邑康县所有同僚的关系都是很好的,左右县尉对陈大人态度冷淡,想是因为陈大人年轻资浅吧。

“大人与所有同僚的关系很好,包括县令大人吗?”

王主簿听后皱头微眉,陈锦柏又和声说着。我前日见过县令大人,感觉上很亲和。”

王主簿看了陈锦柏一眼,语言淡漠的对他说,日久知心啊!陈大人即然认为杜大人很亲和,不妨多去亲近。

陈锦柏连忙摇头,和声对王主簿说,王大人可不要误会,我只是个临时的护军县尉,迟早还得归军的,能亲近王大人就已足够,我若是有心去巴结杜大人,也不会对王大人你说了。

王主簿淡笑着说,陈大人是位明智之人,本官就是喜欢与明智的人交往。

陈锦柏微笑的拱礼正声:“王大人以后有事尽管吩咐,不打扰大人公务了,告辞。”

“来人,送陈大人。”王主簿一声呼唤,带陈锦柏来的衙役应声进来,肃手客气的送陈锦柏走出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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