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台桥对峙

陈锦柏回到客店,谎称去办私事先离开,嘱咐樊哈和王庆义明日小心归返,弟兄们愿意放松的可以去,但绝对不允许有醉酒发生,樊哈和王庆义恭敬领命。

陈锦柏单人独骑的便离开了宣南城,他急着离开是已意识到危机,在宣南多留一时也许就多一分危险,主要是敌视者的目标是他。

他若是与兵勇军一起走只会牵累兵勇军,反过来兵勇军的缓慢行进也会让他提心吊胆,不如拍屁股溜之大吉,让敌视者来不及策划出手。

马蹄声有节奏的响着,陈锦柏离开宣南城并不急着赶路,他一向爱护坐骑,烈日之下狂驰只会伤着军马,只要在黄昏前回到景江堡就可以,今明两夜他都会住在景江堡,回都县城或许会有麻烦。

独骑中速,使得陈锦柏心情松弛的饱览着路景,从他被征兵的那刻起,他就注定要过着明枪暗剑的生活,如果没有军营生存的残酷打磨,今日的他会是个循规导矩的老实男人,可能会像兄长一样,连个地痞头子王麻五都可以当成大人物。

不知不觉已走二十多里,陈锦柏看到了前面有一车队,是三十多骑护卫着两辆轿车行进,看样子象是有身份的官家人物。

陈锦柏缓下了马速,琢磨着是急驰超过,还是缓慢的超过,急超可以一掠而过,但有可能惹来是非,慢超多少显得尊重,因为他现在一身县尉官衣,做事不能有违官礼。

正要策骑缓超,忽听到身后传来杂乱雷鸣般的马蹄声,陈锦柏忙回身看去,只见后面约二百米来了一群骑客,他眼神锐利,一眼就已看清是一群士兵,个个全副武装的足有百骑。

陈锦柏一惊,不知道这些兵官是不是冲他来的,不过他清楚这些官兵不管是不是冲他,他是绝对不能与之交手,百骑官兵他是无法与之厮杀的,漏一人足以祸患临身。

陈锦柏转过头看向前面的车队,忙策骑追赶上去,后面的响声也惊动前方车队,护卫者纷纷回头眺望,陈锦柏策骑前行,神态从容不惊,仿佛没有听到后面的马蹄声。

“那位官爷,后面来的是什么人呢?”有一个护卫者高声询问着陈锦柏。

“不知道,也许是匪人吧。”陈锦柏神态从容的顺口说着。

“不会吧,倒像是官兵。”另一个护卫者看清之后置疑道。

“不能大意,大家小心,不许人靠近我们。”

有一个首领模样的大汉发出一道命令,三十多个护卫者一个个拔出长刀,看样子就是官兵靠近了也会格杀勿论,陈锦柏从容不迫的超过前方车队。

他策骑前行不回头也不加速,用耳朵听着后面的动静,听到后面杂乱的马蹄声和喝令声,车队己如陈锦柏所愿的牵绊住官兵,同时也证明官兵追来不是为那车队。

陈锦柏缓缓加速,但很快后面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那些官兵又追上来了,他只好闷声策骑急奔,本该是轻松的赏景归返,现在却不得不在烈日下逃奔。

陈锦柏听到后面让他停下的喝令声,他充耳不闻的继续前奔,这一来后面的追兵激怒的开始弓箭招呼。

若动手等于暴露了百骑士兵,果然是冲着陈锦柏来的,陈锦柏策骑狂奔中恼怒而又无奈,他不敢还手惹来祸患,内心暗暗记下这笔仇恨。

这一追一逃飞快的奔出四十多里,在一座名为台桥的所在陈锦柏停下马来,台桥是横跨在苔清河上的石桥,长约四十米,台河是邑康县与清阳县的分界。

陈锦柏停在桥中心回头等望,他被追的恼怒不己,倒要看看这些官兵是什么模样。

追兵已冲上台桥,可是桥面只有四米宽,也就是只能少数骑兵上桥,这也是陈锦柏选择此处停留的原因,他不能被围住的身陷险境。

追兵上桥距陈锦柏五米处停下,陈锦柏也看清了前面有一将官正是竹篷所遇的‘山大王’,观甲衣是位从七品阶的羽麾校尉,神情古怪而又不安的正看着他。

而这位‘山大王’右侧的将官,应该是位统兵的格勇都尉,看甲衣的纹饰,是位从六品阶的振威副尉,比陈锦柏品阶还要高上一级。

陈锦柏从容的看着那个格勇都尉,那是个身材魁伟,长相威猛的大汉,一双环眼也在打量着他,陈锦柏在马上拱礼道:“下官拜见大人。”

格勇都尉神情冷漠,挑眉喝声问:“你怎么不跑了?”

陈锦柏从容说着。“下官己回到自己的地头,自然无须再跑,大人劳师动众的一路追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问下官吧。”

果毅都尉一怔,冷声:“是有事情要问你。”

陈锦柏淡笑回着说:“那大人请问吧。”

果毅都尉冷道:“我问你,你昨日是如何知道竹店之内是军兵的?”

陈锦柏也不看那个‘山大王’,淡然答着。“回大人,下官初临竹店并不知道店内是军兵,是提审一位‘山大王’才看出来是军兵,那位山大王见到下官毫无惧色,下官自然就知道他不是匪人。”

格勇都尉冷声喝道:“你即然看出是军兵,为何还敢放箭伤人。”

陈锦柏明白这个格勇都尉是咽不下这口气,想想手下人办事不利,没办成事情还伤掉许多的人,能不恼怒吗。

“大人,下官初临竹店并未看出是军兵,而是当成了匪人,所以下令放箭逼匪人投降,看破军兵之时是擒拿后的事情了。”他冷淡的说。

格勇都尉冷声:“就算你是事后看出的,那之前你怎会看出竹店内是匪人,难道良民在你眼中都是匪人吗?都可以不计后果的放箭吗?”

陈锦柏冷道:“大人,下官是定阳军节度的至格校尉,在军中的职责就是护卫主帅和刺探军情,身为探马,下官的眼力是很好的。”

格勇都尉一愣,讶道:“你是定阳军中的至格校尉!”

陈锦柏正然道:“是的,不过现在是挂职归乡任邑康县护军县尉。”

格勇都尉脸一沉,愠怒冷声:“就算你是定阳军的至格校尉,就能够顶事吗?伤人劫财还敢逃跑,本将岂能容你。”

陈锦柏眉一挑,冷道:“大人,下官的行事己经留天大的情分,如果依在军中的性子,昨日之事下官会砍下三十七颗人头,加上醉仙散的匪证去郡衙请功,大人应该知道那会是个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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