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互为犄角

“传旨至归宁军,新扩三团军调防金坛县长荡湖南,若有万斌的军令至,新三团军应令驰援,战时归于万斌节制,原驻于金坛县的归宁两个团军,不得归于万斌调令。”

“传旨吴城军,万斌和刘大灿剿匪建功,统军有方,万斌拔升为宣威将军,刘大灿拔升为明威将军,其余将士赏功,由公主府赐予。”

何大人一一恭应,靖皇默然一会儿,问道:“大板,你说调马卿去镇南军,适合吗?”

何大人一怔,道:“奴婢觉得,马大人的年龄大了,在抚贞郡守成尚可,若是去了镇南军,只怕力不从心。”

靖皇默然,过了一会儿道:“朱卿是大才,在南都统军多年,一直能够拒了世家的侵蚀,朕想让他来京城统帅了京军,朕觉得京军过于的安逸,应该加强操练了。”

何大人迟疑一下,欲言又止,靖皇淡笑道:“你觉得什么人适合统训京军?”

“奴婢觉得于华将军可以,只是于将军对太子殿下,好像有些亲近。”何大人细声回答。

“于华,朕不会用他在京的,朕已决定让他去鄂郡任刺史,兼任武昌军节度使,原武昌军节度使林仁寿,调任抚郡刺史,兼任昭武节度使。”靖皇说道。

“陛下想调离林仁寿虎去抚郡?”何大人讶道。

“林卿屡屡上书,建议乘着绥国与凉国争战,能够出军入蜀,朕是怕他妄为,只能调他去抚郡,他愿战,就与越国去战吧。”靖皇无奈说道,语气也含了厌烦。

何大人也皱了眉,林仁寿,是声望极高的元老武臣,出身闽地,在先帝时期屡立战功,官至润郡刺史兼镇海节度使,当今靖皇刚登基不久,林仁寿就上书请求强军,以求能够收复江北故土。

而当今靖皇本就不喜战事,在内心更是惧怕与周国起战,但也不能驳了元老武臣的为国斗志,于是以鄂郡防御不力为由,将林仁寿调任的距离京城远远的。

何大人是很不喜欢林仁寿的,却是对陈锦柏很有好感,所以有意无意的影响靖皇对陈锦柏的不罪,原因很简单,陈锦柏一直对太监很尊重和恭敬,太监也是人,权监在为主子服务之外,普通的太监最想得的是银子,最高的权监最想得的却是尊敬。

何大人与林仁寿见过,当时他恭敬的拜见林仁寿,结果林仁寿只是皱眉的看了他一眼,那神情给何大人的感觉,就是一种厌恶,轻视,不屑一顾的反应,所以何大人非常的不喜欢了,太监的记恨,比女人的小心眼是可怕很多的。

“陛下,林大人出身闽将,在闽地拥有极高的威望,先帝在时,也是忌讳的放在了京城不远,实不宜调任抚郡的。”何大人说了话,理由还很充分。

靖皇一怔若有所思,道:“京城这里,也不宜放他的。”

“奴婢觉得,可以为南都留守,朱大人可以不兼任了南都留守。”何大人细声进言,却是有意的剥夺了林仁寿的节度使军权,南都留守主要是刺史的权责。

靖皇点头,又想了片刻,才道:“调任林仁寿为南都留守,封其为豫国公,赐郡王开府仪,加恩卫尉寺三千勋卫,食邑信郡三千户。”

何大人一怔,继而恭应了,他明白这位皇帝主子并不昏庸,只是本心厌战和容易猜忌,他的本意是要报复林仁寿失去军权,可是皇帝却明白林仁寿是大功名臣,只能升,不能贬,既然放去了南都,那干脆封了国公的加恩,即显了皇恩浩荡,又能够有那个地位去牵制了王氏,林仁寿是不会与王氏勾结的,因为与第二代王国公,在军中有过嫌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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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柏安心的在军营里,吃过了饭后,与狄平等人在一起聊说军事,狄平却是知道很多靖国与越国的军力对峙形式。

靖国与越国的边境线是很长的,除了太湖是水域边境,其它的几乎都是陆地边境,而越国最喜欢在常郡和信郡一带侵袭靖国,中间的越国湖郡与宣郡边境,极少会出现战事,越国那边是紫衣节度使军,靖国这边是归宁节度使军,归宁军的防御触角东至金坛县,南至歙郡的歙县,兵力跨度是非常大的。

陈锦柏又问及了常郡的形式,狄平言,常郡的敌我形式很乱,常郡有五县,晋陵县是郡治,江阴县在晋陵县东南,江阴县与晋陵县的南方的无锡县,如今无锡县在先帝时就被越国攻占了。

而晋陵县的西南依次是武进县和宜兴县,就是与金坛县相邻的两个县域,不过这么多年来,宜兴县早就成了两国的战场,武进县也是常常争夺之地,事实上,完全属于靖国的就是晋陵县和江阴县,而江阴县就是张氏地盘,据说有一万五千大军镇守,还有五千节度使牙军,在晋陵县驻扎,那却是归属朝廷直辖的。

“这么说,常郡的兵力,就是江承军。”陈锦柏问道。

“不是的,应该还有三四千的团练军,据说是孙氏给养的地方兵勇军,另外郡衙还有千名官兵,再加上新去的吴城军,常郡的靖国兵力也是不弱的。”狄平回答道。

“越国有多少兵力?”陈锦柏问道。

“在常郡投入的兵力具体不知,只知道进袭常郡的越国兵力出自中吴节度使军,中吴节度使军的公开编制是七万。”狄平回答道。

陈锦柏听了若有所思,又听狄平道:“另外太湖之中还有两三千的湖匪,据说那些湖匪已然倾向越国,常常配合越军进袭劫掠。”

陈锦柏听的皱了眉,他的心敏感的触思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借刀杀人之策,张洪波的被劫杀,吴城军的开驻常郡,如果他是江承军的主脑之一,肯定会愤恨和感到了危机。

但是正如廖叔伯所言,直接的悍然袭灭吴城军,不确定的后患太大,可是江承军还可以利用了越军打击了吴城军,那就是出使了越军,秘密订立观战的约定。

而越军也不会希望靖国在常郡的军力增多,在得到江承军的秘密观战约定后,在渴望建功的心理下,八成会愿意出军袭灭了吴城军,陈锦柏的心又担忧了,关键是吴城军不堪强军一击,而且还被靖皇的干涉,使得将领的行事畏首畏尾了。

“只能是让姚松再跑一趟,提个醒。”陈锦柏无奈暗思。

他信得过刘大灿的将才,问题是刘大灿不是主帅,而且刘大灿没有他知道的多,不能在错综复杂的敌我心态上,触思了危机的可能。

一晃三天过去了,安王府军竟然又在了溧阳县驻扎不动,姚松送口信两天就回来了,带回了陈锦柏想知道的信息,常郡的形势确如狄平所言,吴城军驻扎在了晋陵县城的西十五里,与东方的江承节度使牙军大营隔了县城,成了犄角之一。

刘大灿得了陈锦柏的猜想提醒后,表示会使了斥候深入越国地域监察,以防越国调了大军突袭吴城军,也感谢陈锦柏送来了急需的军用。

军用一到,吴城军的军心大振,而刘大灿也很公平的,一半给了左右卫营平分,一半给了四个上营平分,不过他要求了各营只能演武争得军用,却是得到了万斌的支持,并且亲自监督演武,亲自为胜利者发了军用。

陈锦柏倒是相信了万斌是个帅才,竟然能够抛开亲疏的公平笼络军心,军中的事情,不公太多,往往是官官勾结,上官笼络下官的常见方法,就是赋予军需分配权,万斌的做法,是会引起营将的不满,但却提高了吴城军的整体凝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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