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血战荒野处血戈岐连山

此时不等陈锦柏收矛,其余的敌人已冲到近前,对着他的要害又砍又刺。

陈锦柏能感觉得出来,这些人虽然不会功夫,但肯定经过近战搏杀的训练,出手又狠又快,招招都是奔着要害而来的。

他习惯用少林三极棍了,用起长矛来很不顺手,他抽身后退,让开数名敌人的进攻,顺势将长矛收了回来。

他双手持矛,用力握紧,向下放了放,接着大喝一声,抬腿用膝盖猛撞矛身。

喀嚓!矛身的木杆应声而折,陈锦柏双臂用力拧动,将长矛一分为二。

他这突然的举动,不仅让黑甲大汉们大为吃惊,就连红甲士兵们也都没明白他的意图,怀疑他是不是被吓疯了,竟然在战场上把自己的武器给毁了。

他们哪里知道,陈锦柏顺手的是铁棍短器,折断的长矛虽不如三极棍,但至少能比那长予强了不少。

“呀一”

陈锦柏大喝出声,再次冲上前去,这一次他使出了全力,身体快如闪电般,在对方的人群里穿行自如,手中的半截矛头不时溅出片片血雨,同时伴随着刺耳的惨叫声。

数十名黑甲士兵,非但没伤到陈锦柏分毫,反被他连挑带刺的伤了十余人。

见他如此勇猛,锐不可挡,黑甲士兵们吓的惊慌失措,纷纷后退,而红甲士兵们则军心大振,吼叫着冲杀上前。

整个战场,黑方都处于追杀敌人的形势,占有绝对的优势,而红方是败逃的一方,处于绝对的劣势,惟独陈锦柏所在的这个角落里形势发生逆转,红方在他的带动下展开反击,将黑方的追兵杀的叫苦不迭。

只是他们这一角对整个战场构不成太大的影响,如同石子填大海。

陈锦柏正杀的兴起时,忽听身后有人大叫,他已经杀红了眼,如果不是红色太现眼,估计红甲士兵都定被他杀伤。

余此同时他也没听懂身后的人在喊什么,并未理会,还想继续杀掉眼前的黑甲士兵。

突然,他手腕一紧,被人牢牢抓住,陈锦柏想也未想,出于本能的回手一矛要刺过去,可看清楚拉他的那人原来是刚刚救他一命的红衣甲中年人,他刺出去的长矛急忙收回,茫然地看着对方。

陈锦柏是个自制力控制很好,且恩怨分明之人,及时收住了长予,真是惊险万分啊。

中年人不知道自己刚刚差点成了陈锦柏的矛下之鬼,他满面焦急,冲着陈锦柏连连大喊着,同时又拉着他向后跑。

跑什么?自己又不是打不过他们?陈锦柏皱着眉头,硬着站稳脚步,一步不动。

中年人看出他的倔强,冲着前方指了指,又连声大叫着。

陈锦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望,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只见那黑甲军的后面尘土飞扬,漫天掩地,几乎将那半边天都遮盖住了。

沙尘暴?这时陈锦柏脑海里生出来一个想法,可是很快他就知道不对劲了,那并不是沙尘暴,而是庞大的骑兵军队在全速冲锋中所溅起的尘土。

渐渐的,地面开始震动,如同闷雷一般的轰鸣声由远而近,还未看到对方的具体模样,而那排山倒海的气势已然压了过来,压的让人极难喘气。

陈锦柏转念一想,这个时候他定不能再留下来了,不待那中年人再去拉他,而他则反手扣住中年人的手腕,拔腿就跑。

随着黑甲军的大队骑兵赶倒,这边的红衣甲军以然大势已去,红甲士兵纷纷放弃抵抗,成批成批的向后溃败。

跑的犹如与死神比赛的一般奔跑,不少士兵将身上的红盔红甲以及手中的兵器一一扔掉,溃败之势,如同那高山流水般。

陈锦柏拉着中年人,跟着红方的大部队奔跑,越跑越气闷,自己没招谁没惹谁,怎么偏偏惹上这样的麻烦?先是不可思议的睡到森林里,又莫名其妙的卷入这场冷兵器战场的战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直到现在他都没搞清楚自己为何落得如此处境。

可是卷进来容易,再想抽身出去就难了。

可以说当他穿上红甲士兵军装的那一刻起,他的命格已然发生了改变,也让他走上一条惊心动魄且又精彩绝伦之路。

逃亡在继续,后面的敌人在穷追不舍,逃到后来,陈锦柏都不记得自己到底跑出了多远,只记得中年人体力不继,渐渐跟不上速度,他干脆将中年人抗在自己的肩膀上。

陈锦柏中瘦,又是抗着一个人跑,可他的速度根本不比周围的人们慢,而且也不象其他人那么气喘吁吁,汗流满面,他箭步如飞,不时将前方的逃兵甩到身后,这时候他才发现,这不是仅仅几百人的战斗,仅仅是红方这一边的逃兵就有数千之众。

正所谓慌不择路。这一大批逃亡的红甲士兵恰恰引证了这个时段。

不知由谁带头引的路,当他们穿过一道谷口时再想往前跑时,已是无路可走,原来此山谷名为断谷山。

里面结构还算宽,除了谷口那一条通道外再没有其他出路,可此时想调头回去,已然追悔莫及,谷口已被那无数的黑甲士兵围的是水泄不通,别说是人,就算是只老鼠想钻过也是难如登天。

生与死的道路,在死亡面前高贵与低贱都是众生平等。随着时间沙漏的消逝,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开端。

己方红甲军三千之众的逃兵被硬生生地堵在这座绝谷中,而谷口那边黑甲军的士兵却越聚越多,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估计至少有五万余众。

那引路的人真他妈的智障!…瓜皮!陈锦柏边环视山谷边在心里默默诅咒大大骂着。

山谷很深,四周皆是山崖峭壁,仿佛是被一只巨大的斧头劈砍而成,漆红的崖壁光滑如镜,寸草不生,即使是顶尖的登山运动员都很难爬上去,更何况现在手中没有任何攀爬登山的工具。

他面对如此形势竟也面不改色,真是初生不怕牛犊,但背后还是忍不住流出冷汗,暗想这是真的九死无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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