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良宵幽思

陈锦柏听的一愣,此事确实不易劝阻,他略一思索灵光一闪,微笑说道:“你可是有办法劝阻我娘,教教我好吗?”

“这是陈家的传宗大事,我只能支持不会破坏的,而且此事是长少夫人提起的,我若是阻碍,长少夫人必然前怨后恨的加在一起恨我。”婉柔摇头淡然说着。

“你与嫂嫂有过怨隙?”陈锦柏诧异的说道。

她微微垂首轻叹道:“怨隙是昨晚形成的,昨晚你与大少爷出了门,我们三人在一起说话,夫人便提出让我转门做妾婢的事,我说一切由夫人做主就是。

当时我话一出口,长少夫人立刻请求夫人将我归入长房,夫人也答应了,只是我不同意,请求夫人转门后归入你的名下,结果长少夫人很是难堪,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知道她是非常不悦的。”

陈锦柏一皱眉沉思着,没想到刚归家就发生这么些内宅琐事,婉柔的自抉归属,那是平日里与自己有了很深的情感,嫂嫂怎会主动要她呢。

“嫂嫂性情温柔贤惠,不会为此事记怨的。”

少爷你不懂女人心的,长少夫人是位贤惠女人,但女人一向以夫强子贵为荣,我拒归长房选择归属你,在她的心里会认为,我是因轻视大少爷无能才拒兄归弟的。

有了这种心理,她心胸再宽厚也会生恼恨我的,因此我是不能再惹她生怨的,她是长少夫人,与你的未来正妻是同一地位的女人,将来她若是因怨数说我是个贪图富贵的势利女人,那你未来的正妻必然会鄙视我,那时我的处境又当如何。

陈锦柏听了心头生烦,皱眉道:“嫂嫂为什么要你呢?”

“你是真不知道吗?大少爷成婚至今五年了,长少夫人一直未育,要我自然是为了生育儿女。”婉柔苦笑着说到。

陈锦柏轻应一声,和声道:“你放心,有机会我会找嫂嫂为你解释一下。”

“你可别做这种傻事,这种事只是暗怨,挑明了会令长少夫人倍感羞辱的,这事你千万别参与,我会想办法以诚化解的。”婉柔一惊忙说着。

陈锦柏听了点点头,女人间的怨事他听了都头痛,不去管当然是好事。他略微沉思片刻后便说道:“婉柔,你真的没有办法阻碍说媒一事吗?”

婉柔沉默了一会儿,轻叹说着。“说心里话,我是不想你现在娶妻,也想往后拖些时日,让自己有机会生儿育女,如果你娶了位心胸不宽的悍妻,就算我生育了儿女,你正妻若是反对,我也是得不到妾室名分的。”

陈锦柏想了一下,伸手抓住了她的一只软玉小手,婉柔身子一震红晕飞上了娇颜粉颈,耳听柔声道:“姐姐,一年之内你若未孕,我会收养个女儿认你为母地给你名份,我是一家男主,此事我娘若不强阻,我会在娶妻之前办好的。”

婉柔猛抬头惊看着陈锦柏,陈锦柏的双眼坚定诚挚的凝视着她的一双美目,泪水模糊了美目,继而泉涌般飞落打在衣上,娇软的身子扑偎在宽厚的胸膛,紧紧的贴抓着细声抽泣着,陈锦柏爱怜的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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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柔,你…,我哪啥……。”

“你这个傻子,在外几年没找过女人吗?是不是骗姐姐呢。”

“姐姐,我在外二年每每在生与死的战场徘徊,怎么会有心思想那男女之事。”

“真苦了你了,略过。”

陈锦柏是未碰过女人的毛头小子吗?当然不是,他确实没碰过那些半死不活的营妓,但在近二年的血腥亡命生涯,再无战争之时面对压抑和紧张的大环境下。

他也曾跟营中将士去邻镇的风月场所来解闷,当然多数情况下他是随大流不得不为之,在军中被孤立意味着随时都会丧命,战乱中的官兵比土匪还要残暴,每过一处烧劫是无恶不做。

正所谓良宵苦短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一个年青活力旺盛,见了软玉雪肤的美人难收,一个孤身多年正当妙龄,面对多年情感堆积的少男,加上那对她至关后半生幸福的承诺,她感恩的尽展媚态,放浪春情的极力迎合,一番云朝雨暮行那床第之欢。

美色餮足之后的陈锦柏,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床上睡着了,婉柔娇颜绯红,媚眼如丝,挣扎起身取了软巾为陈锦柏擦拭身上的汗水,情羞悦而又小心轻拭着,忽然她的手渐停下来,目光茫然的回忆起了过去。

她本出身一个九品官吏人家,十四岁那年与父母由中原战乱,盗匪四起之地逃到了河阳郡,不曾想到了河阳郡竟被狠心的父亲卖掉了。

她被买家当成礼物送给了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官,那个大官前手收了她,后手又将她赏送给了陈锦柏的父亲,当年她庆幸自己未沦落为娼妓。

成了官宦大家有名份的妾室,只可惜好景不长,陈锦柏父亲所在的军队战败,陈锦柏父亲残了一手一足,更可怕的是还因背骨箭伤而不能人道,她这个年轻貌美的小妾等同于守了活寡。

陈家对她是很好的,陈母始终当她是亲妹妹似的呵护,从河阳郡举家迁至邑康县之后,陈父曾数次提出放她另嫁,她始终不肯离开,因为她眷恋着陈家的和睦善良,怕改嫁后遭遇不幸。

陈父临终时说对不起她,请陈母要像对妹妹或女儿那样照顾她,陈母答应了,一直都对她很好,但是不许她抛头露面,因为世道不太平怕惹来无耻之徒的侵扰,因此她日常主要是照顾陈锦柏和陈雁,打扫洗刷家里的内务。

她今年才满二八,到了这个年龄她感觉到了没有子女的恐惶,看着陈家的贫困境况她知道该找出路了,但她也记着陈母的恩德,主动要求卖为妾婢,在寻求出路的同时报答一下陈家,刚敲定了买家,锦儿意外的衣锦归乡了。

陈锦柏的归来使得陈家由阴转晴,扭转了一切困境衰败,也许是她在陈家最困难的时候主动报答行为感动了陈母,陈母想出用转门风俗让她成为下一代陈家男丁的妾室,她答应了,并为了心中的那份情感不顾一切的抉择了陈锦柏。

她眼神柔和的看着沉睡中的陈锦柏,像个小女孩似的甜甜笑着,今夜的她必须要与陈锦柏睡在一起,错过了今夜命运就会改变。

因为她已是一个没有自主的妾婢,陈锦柏若是迟迟不与她圆房,她就得随时听命的属于另一个男人,先前的下床只是欲擒故纵的摆个姿态,如果陈锦柏不喊住她,她的下一招就是跌坐在地上哭泣,用泪水去唤起陈锦柏的爱怜之心。

这一夜她的心放下了,有了这次狂野尽兴的鱼水之欢,相信陈锦柏在几年内是不会厌弃她的,她对未来有了美好的憧憬。

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尽快有孕重获名份,她明白不可能阻止陈锦柏娶正妻的,所以并不奢望陈锦柏只属于她,既然不能阻止,那只能希望陈锦柏未来的正妻是位和善宽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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