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真正的祸患

“归宁军大军东击之事,事实上皇帝陛下,事先只调了一万大军驻扎金坛县备用,谁也不知道越国会集结了三万大军要突袭晋陵县,是驻扎在金坛的一万归宁军,使了斥候入常郡监视越军,那是边防军队的常识,却是发现了越军的异动,立刻飞骑了归宁军行军司马杨将军。

杨将军接报后,一面向陛下送信请旨,一面冒危的使了空城计,调了边防大军东击,出其不意的大败了三万越军。”

“归宁大军用的是空城计东击,所以战胜后就疾返回了本军防地,听说紫衣军受了空城计愚弄,恼羞成怒的出军与归宁军干上了,陛下还调了怀安军一万去了归宁军,因为归宁军有一万五千留在了无锡县,正与越国的中吴军战着呢。”

“现在常郡是大捷了,可是危机还在,主要是战俘和江承军,听说,所以战俘一旦反水,那前方的一万五千归宁军就完了,继而观望的江承军就会投降越国,那时越国就能够挥军十万直扑京城。”

“事实上,若不是杨将军果断空城计东击,那三万越军灭了吴城军和占了晋陵县之后,就会与江承军合军,再加上更多的中吴军,还是会合军十万直扑江宁,若是杨将军候旨出军,等圣旨到手时,越军已经到了我们眼皮下,那就是所谓兵贵神速的战机,错过了就会胜败颠倒。”

“那个官押银契,。”

“哦,这招可够绝的,用官押银契代替了指定田地给予,如果人跑了,公主府还能收回了田地。”

“只给了什么官押银契,以后公主府若是赖账,应该也能拿回了田地的。”

“你白痴呀,那是几万兵都得到了的官押银契,公主府岂敢了赖账,赖账的后果,只怕会引发了几万大军的兵变,。”

京城乃至周边,常郡大捷引发了极大的轰动,纷纷的议论分析,只是陈锦柏还不知道,京城的舆论已然有人在故意主导,而下令之人是辛韵儿的姑姑(为免牵扯之患,她向小玉请求还为辛氏)。

执行者,廖叔伯的黑道兄弟,那个廖叔伯留了后路的京城黑势力,在公主府崛起后,自然成了公主府的隐形势力,而且借威的渐成一方龙头。

陈锦柏是很擅于治军,也擅于与军事相关的谋划,但在执政上还是个生手,更不擅长掌控舆论走向,也可以说,在心里没有重视舆论的概念,但是舆论却是无形的杀人刀,能够让人升天如圣人,也能够让人成为卑鄙无耻的代名词。

辛韵儿姑姑以前在唐府,就是个擅长弄权玩策的女人,尤其在风闻的手段上,更是能够损人于无形之中,他也最擅长理顺和利用所有的细节力量。

她人在常郡,却是敏感的知道,朝廷的那些大官,必然会就常郡之事,找出所谓的错处予以攻击,所以,她先在舆论上引导了常郡之战的始末,让京城的人先入为主的有了判断,有了合理的舆论存在,就等于封了很多,庙堂大人们能够挑错的机会。

例如杨恪调兵之事,舆论上已然阐明了不及时东击的后果,庙堂上的大人们在知道京城舆论之后,绝不敢提说那是乱用军权,胆大妄为,目无皇帝,贪功心切,等等一堆脏水,说了只能让人指责无知,迂腐,别有用心。

京城的舆论纷纷,庙堂上也是起了风波,就杨恪擅自冒危调兵一事,没人敢说了不对,若是指责,就会有了一种嫌疑,你难道想让越军进击京城?你难道不知道是京城更重要?没人指责杨恪,但也没有人说杨恪做的对,就是直接不提了。

庙堂风波主要是战俘成为吴城中府勇的争议,由万斌和安王的上书为基本,大人们展开了辩论,首先户部侍郎左大人指责官押银契之事,侵犯了朝廷户部之权。

吏部侍郎孙知礼反驳,说官押银契是公主府的为国之举,如果户部觉得不对,那可以拿出银子买了那些官押银契,公主府的常郡田地,全是合法买得的,户部也只能合法的,依了赏功标银的多少,去将士的手中买得归为了国有。

户部侍郎恼的指责吏部侍郎乱批什么中府使,吏部侍郎反驳公主府中府使是流官,吏部有权批置,而且吴城中府使的置立,只是便宜管理公主府京城外的产业,吴城中府使在常郡,也只是为了靖国,配合吴城军收降了战俘,并没有成为中府勇的统军者。

户部侍郎无语,之后兵部侍郎又说既然中府勇是屯田事实,那朝廷应该置任了屯田使,吏部侍郎反驳,说中府勇的田地本就是吴城公主府的,公主令或中府使就是管理公主府家业的官吏,朝廷使人职任屯田使那算什么,难道王国公府的产业,也应该由朝廷任官去接管了,兵部侍郎王大人气的脸一寒。

接着又提出两万中府勇应该另置团练使统军,不应该附属于吴城军,这个议题却是遭了右相反驳,言两万降卒极不稳定,一旦独立成军的使人去统领,或是拆分归属外军,必然敏感的引发兵变,目前对那些降卒只能怀柔,只能利用的牵制了江承军。

右相又建议中府使的官职纳入品阶,同团练使官阶,就让如今的吴城中府使统领了中府勇,还附属于吴城军节制,理由是公主府赐田给了降卒,在心理上不易出现敌视,若是换了朝廷的人去统领降卒,很容易引发了激变。

靖皇略思后,同意了右相的建议,定下了对降卒怀柔的主要策略,一场不长的争议落幕,主要是常郡之事,让这些大人们,竟然很难挑出什么大不妥,公主府是私用了官押银契,可那是自掏腰包的为国之举,关键是,公主府的常郡之地,是合法买得的。

出了归德阁,右相与吏部尚书又是同行,徐大人问道:“右相大人怎么会建议了中府使统军?”

“那是无奈之举,只是在尽力避免了以后的危机。”右相无奈道。

“大人怎么会这么说呢?”徐大人不解讶道。

右相看了他一眼,道:“我本来是想荐陈锦柏为统军的,但陛下不会答应。”

“陈锦柏?陈锦柏不合适的,他若掌了重兵,可能日后会有了祸患。”徐大人摇头道。

右相摇头笑了,道:“你错了,真正的祸患是在吴城军中。”

“请右相明言。”徐大人讶问道。

右相看他,道:“你认为吴城中府勇的建立,与陈锦柏有关吗?”

徐大人一怔,想了一下道:“应该无直接的关系,安王上书言,陈锦柏一直在安王府军中战斗。”

右相点头,道:“是应该关系不大,所以,能够建立中府勇的人,在吴城军中,而又能够让公主府女官配合收降战俘的,只有吴城军的都虞侯刘大灿,事实上,是刘大灿策划建立了中府勇,也是刘大灿在战俘中提任了将官,你说,日后谁能够号令了中府勇,可能是陈锦柏吗?”

徐大人惊怔的看了右相,道:“右相所言的刘大灿,正是陈锦柏的至交之友。”

“若不是至交之友,你认为公主府女官会配合刘大灿行事吗?你和陛下只知道盯着陈锦柏,可是盯着陈锦柏有用吗?陈锦柏根本没有见过降卒,他日后有什么能力号令了中府勇,在指望那个刘大灿会效忠陈锦柏吗?在指望刘大灿会顾忌了陈锦柏的生死,而不敢拥兵自重吗?”右相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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