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福祸难定

陈锦柏听的有些莫名,但他却是听的明白不少,面上不动声色,拱礼道:“马大人的关护,下官是明白的,却是劳累大人远走了。”

将官没回应,自顾的转身上了马,淡然的看了陈锦柏一眼后,竟然一声不吭的策骑走了。

陈锦柏看着将官的远离,他并不为将官的无礼而生恼,他见过将官原本穿的都尉将甲,知道这个将官八成是抚贞郡右都尉,论地位和实权,应该比他强势了很多,身为一郡之官位右都尉,大老远的来给他送几句话,肯定是心里憋屈。

陈锦柏伫思了片刻,忽摇了摇头,他相信抚贞郡长史埋了伏兵的说法,而他自始也未信任过那个抚贞郡长史,不过抚贞郡刺史竟然使了人来告知他,却是让他心头诧异,那未免是过于的高看了自己,只怕是没安了什么好心。

夜色刚至,廖叔伯独自回来跪见了陈母,这位重义的汉子伏地大哭,陈母也是哭了,让陈锦柏扶了廖叔伯起来入座,在厅中,主仆二人伤感的说了许多的往事,陈锦柏一直默默的,在旁尊重的立听。

近了二更,廖叔伯才离开了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陈锦柏出了柔儿房中,在院中伸伸筋骨,又练了一通拳脚,才去与爱妾们共进早饭。

陈锦柏的时间很紧,今天他要明面去拜见了王主簿,之后在王主簿的安排下,暗见了曹伯,之后若有必要,他还得去见见杜县令,他前夜听王主簿说过,杜县令在葛县丞死后,已然在宋府的支持下,接管了东城门势力,县衙的官卫,也有不少投效了杜县令,如今的杜县令已经住进了县衙后宅,但王主簿说,杜县令住进县衙,其实是他暗中策动的。

吃完了饭,陈锦柏换上了盔甲,柔儿也早已妆容备好了出行,独自坐在了车中等候,陈锦柏归来后对她的恩爱依旧,让她惶恐的芳心安定了。

昨夜里,爱郎的深夜来临,使得了她心暖至极,放浪形骸的倾媚服侍,亢奋的几乎是一夜未眠,如今她的身子还酸软乏力,但芳心却是愉悦的似乎忘记疲倦。

在院中等了片刻,陈锦柏的属官们来了,他出门骑了军马,与柔儿的马车并行的启程,一路上他们的威武马队引得了轰动效果,路人纷纷的驻足观望。

陈锦柏神情始终淡然,他不喜欢这么的夸官而行,但王主簿却是要求了他必须如此,王主簿言,他的夸官,一方面会震慑了敌对者,另一方面会拉拢了很多的官绅势力。

所谓众势成城,官绅势力是墙头草,你强势了他们才愿意巴结你,才会不愿意与你做对,就会形成了一种威望,有了强势威望,才会使得敌对者心生惮忌,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了陈家。

而陈锦柏之所以愿意了夸官,最大的原因不是震慑敌对者,而是让王主簿能够风业的离开,更现实的说,是在为了给追随者们鼓舞士气。

他的兵勇军成员,会有很多人跟随王主簿去万年县,而万年县那里的官员,若是知道王主簿是风业的迁升而来,那就不敢过于的为难了新任县丞,声势也是一种无形权势。

一路顺利的到达了县衙附近,王主簿和正妻亲自的迎出了家门,陈锦柏下了马,恭敬的向王家夫妻行晚辈礼,他是头一次见王主簿正妻,见是位姿容一般,但气质柔和的中年女人。

见礼后,陈锦柏回身去亲自扶了柔儿下了车,柔儿下车后忙走前见礼,之后一起个个笑容的进了王宅。

入宅后,柔儿随王主簿正妻去了后宅,而陈锦柏和王主簿一起却是去了书房,一进书房,陈锦柏就看见了一位中年人,中年人一身白袍,容颜儒雅方正。

“之年兄,你的贵人来了。”王主簿入门后,语气亲切的介绍道。

“曹伯拜见陈恩公。”中年人忙走前两步,拱礼恭敬拜见。

“哎,叔叔,陈三不敢当的。”陈锦柏忙抢前的伸手扶了曹伯。

“叔叔,陈三与之业是兄弟之义,您是陈三的长辈。”陈锦柏扶起了曹伯,又亲近的解释了关系。

曹伯神情苦笑的看了陈锦柏,陈锦柏微笑的扶了他去入了座,又回身道:“仲叔,请入座吧,我们说事。”

王主簿点头的过去坐了,陈锦柏也坐了,三人隔桌成了品字形,陈锦柏看了曹伯,微笑道:“叔叔,以后陈三尊您为年叔。”

曹伯没有做作的点点头,说道:“贤侄的提拔之恩,我会永远铭记的。”

陈锦柏笑了,回道:“年叔,陈三愿意帮了您,一是受恩在前,二是有了那个机缘。”

曹伯点点头,诚恳道:“贤侄,你给之业银子的事情,我已收到了书信,贤侄对了我们叔侄,实在是恩深义重了。”

陈锦柏笑了笑,道:“年叔,陈三知道年叔会有了不解,不解真正的高官人脉是什么人。”

曹伯点点头看着陈锦柏,陈锦柏说道:“年叔,提拔您的高官是祁王府长史,但您的真正人脉只能是我。”

曹伯一怔,继而点头道:“我明白的。”

陈锦柏摇头,道:“年叔你是不明白的,因为祁王府长史提拔了您,只是存了利用之心,他在能够得利的前提下,也做了随时弃了您的打算,原因是他怕靖皇陛下见罪于他,所以他不敢与您建立了直接的关系。”

曹伯哦了一声点点头,陈锦柏又道:“陈三与您是恩义互往的交情,当然不想了您的官位不稳,也就是不能够害了您,所以陈三又做了第二步的人脉策划,就是为年叔谋得了抚贞郡刺史的支持。”

曹伯哦了一声,陈锦柏继续道:“陈三此次奉了皇命,给抚贞郡刺史传送了密旨,密旨的内容我在京城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才送银子给了之业,让他抓住了机会的送礼,只要之业能够成为了营将,那就是成了抚贞郡刺史的心腹,就算以后抚贞郡换了刺史,之业凭了营将地位,一样能够为年叔的官位说的上话。”

曹伯点头,拱礼庄容道:“贤侄,我叔侄恩谢了。”

陈锦柏笑了笑,道:“年叔,我如今做了京官,可是京官不好做呀,随时都会有了丢官的危机,所以日后年叔不要明言了陈三是真正人脉,以免日后受了牵累。”

曹伯一听忙要说话,陈锦柏一摆手制止,正容道:“年叔,我们之间不用说什么虚话,陈三不想日后的结果,是一损俱损,陈三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还得指望了年叔,能够力所能及的帮了陈三的亲人。”

曹伯点头,正容道:“贤侄放心,我叔侄会记恩的。”

陈锦柏一笑点头,道:“年叔,我如今在京城,也算是太子的属下了,入了太子的势力褔祸难定,好在我得太子赐恩前,无意的在佛寺进见了靖皇陛下,靖皇陛下问了我一些常事,我顺势求得了护军县尉的长任恩赐,可惜的是,我偏又在之后遇上了太子,被赐了千牛卫官身,所以我如今的祸福,全在了靖皇陛下会怎么想,靖皇陛下若是觉得了我是太子的死党,也许就会生了嫌厌之心。”

曹伯一怔,讶道:“贤侄是说,靖皇陛下对太子,是猜忌的。”

陈锦柏点头,道:“是猜忌的,所以我才自觉了危机,不过我如今不敢脱离了太子势力,一旦脱离,太子想要报复了我,还是很容易的,所以我只能是身不由己的做着京官。”

曹伯明白的点点头,忽又疑惑道:“贤侄,你不是祁王府的旅帅吗?”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