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义!把你这些时日的账本拿来给我!”
闻言,赵匡义心里一阵哆嗦,他知道此事已经到达无法挽回的地方,只希望这位新任夏皇看不懂账本。
当一封厚重的账本,被官吏草率的拿来时,霍安就知道,这所谓的账本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罢了。
接过账本后,霍安便开始有模有样的翻阅着,嘴上还露出赞赏的声音。
“赵匡义,想不到你虽远赴他州,居然还能够做到严于律己,这账本做的还真是严丝合缝啊!”
听着这赞许的话语,赵匡义内心的石头似乎开始放下,随即搓手迎合道。
“为百姓服务,乃是天职,陛下莫要谬赞于微臣。”
可当他笑眯眯的眼角看清霍安的神色时,不禁咽下口水,神情浮现了几分慌张。
“不知陛下有何顾虑?”
合上账本之后,霍安的面色渐渐冰冷,随即拍了拍赵匡义的小脸蛋笑眯眯问到。
“为什么城里的百姓一文钱就可以买下一个鸡蛋,而寡人却需要一两银子才能买下?”
被质问的赵匡义神色慌张,嘴角处微微起伏,颤抖的身形直发哆嗦。
“可能,是有人在欺瞒陛下…”
可刚说完这话,赵匡义的脸上就挂着几分惊恐,额头的汗水都滴落在了账本上。
“你说欺瞒君王,该当何罪?”
望着霍安阴暗的面孔,赵匡义的脸色逐渐开始惨白。
见他不言,霍安随即冷冷说道。
“欺君之罪,其罪当诛,赵匡义,你知道欺骗朕的下场吗?”
话音一落,赵匡义吓得急忙跪地求饶。
“陛下饶命啊,小人只是一时间被这江府城的鬼话迷昏的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指示的,小人可谓被逼无奈。”
望着赵匡义那副求饶的模样,霍安也只是悄悄说道。
“账本上的事情,寡人不会怪罪你,至于税收的事情,你需要在一个月内给我补齐,如若不然,你知道下场。”
随后霍安还不忘用戏谑的眼神看向江府城。
得到示意的赵匡义也名了霍安的意图,毕竟是城内的权利争夺,而如今夏皇亲临,这城内的两朝制度是时候落下帷幕了。
坐回直隶司座位的赵匡义随即拍案。
“大胆江府城,私自谋取税收,鱼肉百姓,其罪当诛,本官宣布,即刻抄家,如有反抗者,一并当诛!”
望着眼前这个两头倒的墙头草,江府城起身怒骂道。
“你个狗贼,吃了老子那么多回扣,就给我来了这一手?你不得好死!”
可惜话没能够说完,就被赵匡义的手下给拉了下去。
正当赵匡义打算抄家时,霍安随即按下了他的肩膀。
“这次抄家,寡人帮你去!”
语罢,便拿着直隶司的章印前往了江城主的府上。
既然是抄家自然需要有人监督,否则这些贪性成瘾的家伙又来急招瞒天过海,那岂不是白抄了。
虽说是帮赵匡义抄江府城的老巢,但总是要给些他好处,让他继续帮忙收税。
来到城主的府邸之后,便能够看出这家伙这十年内究竟贪了多少。
上等的丝绸光是云锦便有上百斤,看样子没少在丝远楼哪里得到好处,走进仓库能够看见的金银珠宝就足够夏朝几年的开销。
“好家伙,这么能藏,瞧着这江琳儿平日里也没啥地位啊。”
炎皇之所以如此无能绝大多数都以为是夏王的缘由,如果不是因为他要求割让城池,江琳儿的支持度也不会一落千丈,这江府城也不敢如此荒淫无度。
看着这几乎能够填满国库的财产,霍安的脸上不由得起了几分贪恋。
不过还是压制了这份念头,这本就是江州城百姓的资产,也时候该物归原主了。
“赵匡义?”
听着夏王的呼唤,赵匡义低着脑袋急忙前来。
“怎么了?陛下?”
霍安拍了拍他的小脸蛋,随即冷冷的说道。
“这些钱财拿出一部分还给江州城的百姓,要让他们记住寡人的好,这样一来我军便有足够的理由接管此处。”
稍有不放心的霍安,又叮嘱道。
“记住,把我的话当做一个事儿做,干不好,你这直隶司也别做了,干脆一点回家养猪吧。”
听着陛下的狠话,赵匡义连忙点头哈腰。
谁不知道夏王那个脾气,要是有一点不满,这九族都是要掉脑袋的。
当钱财分发下去之后,江州城无数百姓纷纷直呼赵匡义为青天大老爷。
享受到人民敬意的他还不忘发布着夏朝的律法,毕竟从今天开始,江州城,将彻底由夏朝掌控,早一点让百姓知道夏朝的好,日后也方便管理。
当律法发布之后,许多子民并没有多大排斥,只有诸多富商不愿接受将赋税交给夏朝,还谣言要掀了这直隶司的府邸。
得知此事的霍安并未表现出多大的情绪,毕竟都还算合情合理,毕竟百姓每年都过着苦日子,只要能受到一点点的恩惠都会无比效忠那人。
可这些富商不一样,他们的日子就是过得太好了,所以根本不惧怕这所谓的律法,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动了他们的利益。
夏朝律法有一条是保障农民的权益,不可以强制奴役百姓,禁宵之前不可再让工人干活,如若特殊情况,需要支付两倍工钱。
光是这一条就已经能够诸多商人的不满,原本一个窝窝头能够解决的事情,现在要两个窝窝头,换谁,都会不开心。
霍安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
先前吃进去的,现在都要给我吐出来。
若有不服者,明日可在刑场发声。
望着深夜秋色,霍安终于能够睡个安稳觉。
可忙活之后,便看见了江雪儿躺在床上等候着。
霍安见状,脸色微微有些无奈,随即小声说道。
“赢川等人都还在呢,等一切忙活完了再来侍寝。”
但江雪儿却歪着脑袋笑嘻嘻道。
“还想着给你道歉补偿你一番,是你自己不需要,可别怪我这个做妻子的没有服侍你。”
因为先前云锦丝绸一事,江雪儿还在生闷气,可当她看见霍安这两天体恤江州城百姓时,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快过来,我帮你揉揉肩。”江雪儿随即招手示意。
见江雪儿执意补偿一番,霍安的面容挤出几分无奈的笑意。
翌日清晨。
当江雪儿从霍安的床上醒来时,却发现他已经离去。
苦涩的小脸挂着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