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最合适的方法就是用沈氏整个集团，来给我妻儿陪葬，你觉得如何？”顾衡猛地抬头，看向沈之寒，脸上带着瘆人的笑意。
“你已经得偿所愿了，不是吗？沈氏现在是你在做主，沈从柏只是个傀儡，沈氏的股票跌的一塌糊涂，即将分崩离析。破产也只是时间的问题，难道还不够？”
这事现在a市无人不知，沈氏的股东已经开始低价抛售股份了，业内一片恐慌。
顾衡闻言忽然低声地笑起来，“沈之寒，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沈氏账面上的资金只怕是给你当零花钱都不够吧。”
“沈从柏是个傻子，可我不是。沈氏的资金这几年陆陆续续的通过私人银行转往海外，一丝痕迹都找不到，消失的无隐无踪，不如你告诉我，那些钱去了哪里？”
“不要告诉我是你们沈家亏心事做多了，搞慈善了吧？”
“沈氏的根早就转移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子打发我，沈之寒你是个人物，聪明的很，只是可惜碰上了我。我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会找到你在耍什么把戏！”
说到最后，顾衡的声音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他筹谋那么久，到最后却发现自己被一个毛头小子耍的团团转，这发现让他几乎要疯掉了。
还以为是自己胜券在握，没想到他才是那个天大的笑话。
面对顾衡的威胁，沈之寒没什么反应，只是面无表情的反问道，“你还有那个能力吗？”
顾衡的脸一僵，沈之寒知道自己的查到的信息都是真的，继续说道。“衡思这些年积攒下的利润都被你砸进了跟我竞争的项目里，那些项目规模大回款慢，每天都在烧钱，而你自己的资产，基本上都换成了沈氏的股票，现在股票崩盘，你卖都卖不掉。”
沈之寒说的慢条斯理，却句句都直中要害。
“银行的融资你也都借的差不多了，现在没银行敢借你钱，你还有那个能力继续搞沈家吗？”
他单枪匹马的来谈判，不代表自己毫无准备，不握着足够让人畏惧的把柄是，是没有资格上谈判桌的，这是他在商圈里摸爬滚打多年学来的教训。
他知道顾衡不会轻易放弃，只能将对方逼上死路，才能给沈家求得一线生机。
顾衡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越来越阴沉，他=沉默不语却无法否认，自己确实已入穷巷。克鲁斯那天来也说过这件事，他本还想放手一搏，可是沈之寒显然是对他的计策了如指掌。
这场仗怎么打都是输。
顾衡的眸色骤暗，“那就让沈怀永提着脑袋来陪葬！”
沈之寒猛地握紧全，片刻又缓缓地松开，“顾先生，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谈谈可行的方案，你最好还是别说气话。”
顾衡冷笑一声，“气话？”
他忽然伸手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瞄准了沈之寒的额头，阴森森的开口，“若是气话，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你干什么！”张凯本能的站起身来想要挡住沈之寒，却被顾衡调转枪口冲着天花板放了一枪，然后指着张凯。
剧烈的声音震得耳朵生疼，几块石膏板扑簌簌的掉下来，张凯捂住嗡鸣的耳朵，表情痛苦。
“我劝你不要乱动，这事跟你没关系。”
顾衡说罢，看向面不改色的沈之寒，“沈先生，既然你不舍得家人去死，就自己来替代怎么样？”
他说着瞄准沈之寒，扬起了自己的下巴，笑的让人后背生凉。
“沈总！”
张凯又惊又怒的叫出声，沈之寒只是摆摆手，示意他别掺和进来。
“你不怕？”顾衡冷笑一声，心里很是不爽。
在枪口面前又哭又叫的他见得多了，这么面不改色的沈之寒还是头一个，确实有点意思。
“你不会杀我。”
沈之寒语气笃定，顾衡却变了脸色。
“怎么？你觉得我不敢？在这里我杀了你都不会有人知道。”
“不是不敢，是不会。”
沈之寒话音刚落，顾衡就扣动了扳机，张凯大喊一声，预想中的炸裂声没有响起，只是一声轻轻地咔哒声。
沈之寒脸色没变，依旧坐在那里，躲也没躲。
顾衡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把手枪啪的一下丢在一边。
刚才的第二枪他没上保险，自然不会发出子弹，但是沈之寒也猜对了，自己缺水不会杀他，起码现在不会。
“沈之寒，我很喜欢你的胆色，看在这个份上我今天放你一马，你们可以走了。”
顾衡向后一靠，跌坐在沙发上，语气散漫，似乎刚才只是玩了一场游戏。
一旁的张凯面色煞白，紧张的打量着沈之寒，额上的冷汗都滴了下来。这个顾衡，根本就是个疯子。
沈之寒缓缓站起身来，顾衡下了逐客令，就意味着不会再跟他谈下去，；两人注定无法达成共识。
“顾先生，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他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哦对了，那个罗德家族的克鲁斯你应该认识吧？”身后忽然传来顾衡的声音，带着奇怪的笑意，“他前几天来找我了，你知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顾衡嗤笑一声，像是在回味着一个有趣的笑话，“他说林婉婉是他的人，让我不要动那个女人。真是有意思。”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个林婉婉之前好像是你的未婚妻，我还记得在澳洲的时候，你飞奔去救她的身影，哦，我还存着录像呢，你要不要留一份作纪念？”
“不过可惜，这位林小姐很是识时务，转眼就攀上别人了。”
顾衡满意的看着沈之寒的身形一僵，刚才的子弹都没让他皱一下眉头，可是这林婉婉的消息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带着怒气。
呵呵，男人的占有欲啊，真是有趣，可以自己丢掉，却不能接受被别人丢掉的感觉。
沈之寒头也没回，大步的走向自己的车子，脸上却像是结了一层寒霜。
张凯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感觉里，脸色苍白的跟在他的身后。
“沈总，您怎么就确定他不会开枪？”张凯心有余悸的开口，偷偷打量了一眼沈之寒的脸色。
“如果要杀我，他不会悄无声息的做这件事情，而是会选一种更加侮辱沈氏的方法。”比如，在老爷子面前打断自己得腿，让他受尽折磨，精疲力竭的死去。
沈之寒看向窗外，也许顾衡说得对，他们本质上是一类人，只是他把自己的黑暗面藏了起来，伪装的很好，骗过了绝大多数人。
“对了你帮我去办一件事情。